“神医,快救救我们的亲人吧,他们都快不行了。救救他们吧,求求你了,神医!神医!神医!”
一时之间,几十个人的乞求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向无痕等人叠压而来。乞求的情形里全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和垂怜亲人的脉脉悲伤。任谁亲眼耳闻目睹之下也不能不心生垂悯,抚首衰叹。
嘎吧勒毕竟是图腾的二当家,眼见面前的一众乡亲民众,程显出一片垂怜乞求的衰妥之声,倒也能处置恰如其分。嘎吧勒一边警戒地苛护着无痕和扎依姆母儿,一边努力安妥乞求的村民稍安忽燥。他们眼中的“神医”已经想好了拯救本镇部落乡民的良方妙策,现在正在统筹药草之中。一旦药草到手,就会直接教习大家,除去这盛行的瘟疫。
几十个垂怜乞求的乡民部众经嘎吧勒这么一说,倒也是安静了下来,再一看嘎吧勒手中挥舞的血色图腾,鲜灵活现在的样子。一时之间,却也转忧为喜,仿佛雨过天晴了。长久以来的压抑和面临亲人垂死挣扎的病痛煎熬,到如今总算有了一丝希望和期盼。毕竟他们知道那图腾代表了汉国和权力的像征,瘟疫这事总算是有汉国的人管了。
求医的乡民部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痕便不顾嘎吧勒的反对和阻止来到了他们的中间。围着乡民部众对瘟疫所盛行的地域和村落切切底底问了个通体透明,之后,又加以征询了一些病人感染了瘟疫之后的各种症状,以及动物病死的尸体如何处理方法?
这一切,嘎吧勒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此时此刻,他终于明了一个济世良医除了医术超群技艺精勘之外,更多的是医道上“望,闻,问,切”四个字的精髓。而无痕正是恰恰利用了这一点,把自己置身于别人的感同身受,或者更确切的说济身于境。这样才能使自己做到有的放矢,拿捏精准。而不是满天弥谎,四处吹捧。
漠北的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连寒冷的气势也随着不同时间的变化而变化。而分派出去筹药的扎木哈一行,和几个派去藩台府衙的护卫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这不得不令嘎吧勒心里多少有一些担忧和牵挂。
毕竟,前些日子自己这么老练了还发生过那么一点狼狈不堪的丑事,若不是有无痕兄弟出手相助,差占阴沟里翻了大船,无端端的就丢了性命和吃饭的家伙呢。
不过你急了也是没办法的 ,这广漠贫脊的沙漠边缘天一黑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阴黯黑宇,仿佛地狱一般,魑魅魉魍,森罗其怖。黑灯瞎火的,你一旦进去可能就别想出来喽。海市蜃楼总能把你当成最好的游客,殷勤款待一翻,然后让你舒舒服服的长眠在那里,成为一道绵绵不绝精美的风景。
幸好扎木哈他们都是在沙漠草原长大的家伙,当然是轻车塾路了。俗话说得好关公面前耍大刀那是找死,那么在自家门前摸夜路那是如鱼得水。要想凭那么一点迷雾和海市蜃楼就想迷倒他们也不一件容易的事。嘎吧勒虽然担心自己的手下和朋友,但多少有点感觉是小题大作。
不过人之常情,面对亲情友情谁又能够熟视无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