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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郾旗息鼓

旗鼓相当,鏕死谁手。

你猜我来,我猜是你?

梅花傲雪,原来有香。

话说苟也大将军带着大军一路追巢花不葱子图谋自立的一伙到了小不周山,被花不葱子引入绝境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还好不知是花不葱子良心发现还是别有所图,眼见大火把苟也大将军的人马烧得哭爹喊娘,人昂马翻,自相踩踏死者不计其数。突然网开一面,撤去封死谷底后退的兵将,让出一片无人把守的空白地段。

苟也大将军心知肚明是花不葱子让给自己一条生路,不忍心赶尽杀绝。也不含糊亦不客气一下,带着手下的一帮残兵败将委曲逃生,硬着头皮披着战败的耻辱往回撤。

经此一战,苟也大将军心力绞碎裂,英名尽毁,名节沦丧,只得忍辱偷生地把手下一帮残兵败将带回西耶汗国。

塔铁可汗面色铁青铁青地站在宫殿的宝座前一言不发,目光阴晴不定,阶下的左右文武百官更是鸦雀无声地跪伏在殿上,如僵尸一般,纹丝不动。

苟也大将军自知理亏,有负恩宠,不敢言辨,也只能如铁打的狮子一样蹲地不动,听候发落。

一时间,若大个西耶汗国的皇宫竟如无人之境一般死寂默衰,风不语,花无言,水不兴,雨不调。

只有阳光依旧鲜嫩般地照在若大的皇宫上,光耀夺目,熠熠生辉。

“苟也大将军辛苦了,虽未能手刃逆贼,饮其血,寤其皮,倒也是劳苦功高。纵有败迹,亦不为过。况且,世间那有常胜将军的。苟也大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最后,还是塔铁可汗自我解嘲地开口先说话了。

苟也大将军听得真切,知道那是塔铁可汗在为自己的军事失败开脱罪责,也为自己在众多的阶下文武官员面前挽回一些颜面,不致于身败名裂,英名尽毁。

更重要的是塔铁可汗当着众多文武官员的面说这样的话,也就是暗地里告诉大家:苟也大将军虽然战败了,但他仍然是大将军,我都不计较他了,你们就别枉费心机把苟也大将军往死里逼了。否则,奶奶的孙子,老子跟你没完没了。

这时,只见苟也大将军声泪俱下,如捣葱般没命地向塔铁可连连拜谢,感激之言溢于言表。

阶下的一众文武官员也是见风驶舵般地一渡恭维称赞塔铁可汗处事有方,恩威并施。不像巴耶可汗那么绝情决裂,毫无人性,只会一味地苛责和责罚自己的臣下,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过错。

塔铁可汗这一举动总算为阶下跪伏朝拜的文武官员松了一口气,苟也大将军虽败犹荣,无功亦无罪。但明眼人都明白塔铁可汗这样做的目的,更主要的应该是为了拉拢和收买人心。试想一个连前朝降将在新国初立极其需要耀武扬威之际就带兵打了大败仗的将军都能安然无恙,其他人员的小打小闹当然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情了。

那接下来该商议的就是如何处理花不葱子左丞相一伙的叛乱了,可这是一个辣手的问题。

塔铁可汗当然不希望在自己刚刚登基之后,国内就出现了叛乱的贼子二臣。阶下的文武百官也不愿意曾经欺凌压柞在自己头上顶上的花不葱子左丞相还能逍遥法外,自由自在,香车美女,左右拥抱。

可眼下是连西耶汗国最善于驱兵打仗的苟也大将军也败在了花不葱子左丞相的手下,而且败得堂堂皇皇,不可理喻。又有谁还愿意送上自己的老命去和花不葱子左丞相拼杀搏命来证明未可知的后果呢。又有谁相信自己的幸运比敬也大将军还更加好命,兵败了,非但不受牵连,脑袋不会掉,而且官照做,福禄照旧赏,美酒佳肴一样不少。

所以,尽管塔铁可汗一遍又一遍重复征询阶下文武百官的应对之策,但是阶下的文武官员除了唯唯喏喏一通虚无飘渺的回答虚张声势之外,再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塔铁可汗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个气也别说有多隐蔽了,恨不得把他们个个抓起来一个一个的咔嚓了脑袋才好,也不枉了自己一世的英名。省得丢了面子不说,枉屈了塔铁可汗一生的聪明才智英武神威,被称为第二个愚蠢得可怜巴巴亡国灭种的巴耶可汗才叫作苦不堪言,遗臭万年呢。

僵持了好一会儿,沙巴左丞相终于忍受不了一众官员的沉默站了出来启凑道:“可汗啊,国之新立,兵败其辱,天下大事莫过于臣民子弟的安生啊。为臣计,可汗可否效仿古之先制,对花不葱子叛逆一伙暂时予以招抚之。待天下苍生劳顿安定之后,再予以图之。”

沙巴左丞相此言一出,另一旁的戬安将军即刻出凑道:“可汗啊,此事万万不可。想那花不葱子的胡作非为整个汗国人人得而诛之,怎么可能如此招抚之,岂非有违正道。臣下以为必予以大军重兵巢之,万不可养虎为患。”

塔铁可汗脸上掠过一丝难得的惊喜,大军兵败之际还有不怕死的臣下出言相谏。对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来说,那是大大的好事。但是塔铁可汗转瞬间又忧虑起来,故而塔铁可汗的悄悄问向反谏的戬安将军。“依戬安将军之意,是和花不葱子一伙硬拼到底了?那你是不是愿意再次领取大军进巢花不葱子叛逆的一伙呢?”

可阶下的戬安将军经塔铁可汗这一质问,又伏在玉阶之下惶惶恐恐的不知所以然了。塔铁可汗的脸上终是挤不出一丝安心欣慰的笑容,满朝之上却见不得一个好人,只得又命一众臣下一再商议还有什么更好的对策。

“战与和”这两种意见一出,整个宫殿顿时沸腾起来。一众文武官员跟风似的,七嘴八舌,各抒已见。但是两种意见终是相持不下,任凭塔铁可汗一生英武聪慧,当机立断,决策自如,现如今面对两伙官僚团体背道而驰相左右的意见,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一个定夺的注意来。只好在宫殿的玉阶之上,兀自踱着步子左右沉思。

细细想来塔铁可汗此时的心里真不是什么滋味,想想原本聪慧英武,当机立断,决策自如的自己,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忧优寡断举棋不定的冗人自困,你说那是多么可怜悲衰的事啊。不过也难怪,作为一国之君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绝顶聪明人,关于国事大是大非问题那些聪明才智可能有时候也是发挥不了作用的。不仅塔铁可汗如此,历史上就不泛这样多的帝王将相,一心想成就伟业,终是抱屈而枉死。

没办法,塔铁可汗终于还是选择了沙巴左丞相的招抚主意,否决了戬安将军动用大军惩讨的法子。这并不是说塔铁可汗从此就认可了花不葱子叛逆的一伙名正言顺可以自立了,只是表明塔铁可汗暂时选择了忍耐放纵的谋略。

一来国家新立不可再生事端;二来连年战祸全国臣民苦不堪言;三来放眼天下,孤寡瓢野,残恒断硬,罄竹难书。既然你一定要作死,那我就柔情蜜意一回顺水推舟一把,让你乐乐,让你疯疯,让你过把隐又如何。时机一到再反手一招端了你的老巢蜂窝,看你能乐到几时,猖狂一世。

大政方略一定,塔铁可汗就令沙巴左丞相颁写昭书,布告天下。安民定邦,拯孤救苦;布施钱粮,徒建家园。

一时之间,西耶汗国也搞得风生水起,民情兴誉,欣欣向荣,一派生机勃勃繁荣昌盛的景象。一改以前荒迷秃废沉沉冗冗的现象,真是大快人心,臣民称贺。就连被废除汗位的巴耶可汗也不得不点头称赞俯首佩服塔铁可汗的治国有方,安民有道。何况是那一众唯马首是瞻整日只懂随声附和的文武官吏,更是诚惶诚恐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塔铁可汗终于不负众望所归,把一个千仓百孔支离破碎的西耶汗国治理得如此堂堂皇皇,繁荣昌盛。也不负了自己一生聪明英武,当机立断,决策自如的王者形象。遗憾的是花不葱子叛逆的一伙始终是塔铁可汗的一块心病。挥之不去,擦之不灭,仿如一把利剑常常悬在塔铁可汗的头顶之上。

哎,罗嗦了那么久,那花不葱子左丞相到底是何许人也?可以令堂堂西辽汗国一国之君如此牵肠挂肚的惦念,又如此的寤食不安?甚至可以把一个好端端的西辽汗国搞得乌烟障汽,民不寥生。

噢,没来由的在此只能打住不说,时机未到不得分晓。

哎,这一下,人家一定遗恨绵绵了!

呵,呵,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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