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醒醒,呼延将军来拜庄了。”
一阵决不算轻的摇动中,石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嘴巴里还犹自咕咕哝哝的不知说了些啥。
昨晚囚室一番长话后,石方心里畅快了许多,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没成想这会又被闹醒了。
“什么事啊?玉兰。”等老石看清了玉兰的脸庞,张嘴又是一个大哈欠,语气也微微有些不满。
“庄主,呼延将军来拜庄了。”
“呼延?那个呼延灼?”石方一下子睡意全消,人也坐了起来。
“正是,将军已在外面坐下了,太公得闲,正在外面招呼,着人来请庄主。”
石方一听,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竖起来了。呼延灼是什么人?虽说前些日子帮着自己赶跑了晁盖一伙,可按照书上的说法,他也是梁山的一分子来着,谁知道他现在和梁山是个什么关系?别都忙活到现在了,再让人家来个连锅端!
“把衣服递给我,噢,对了,我自己穿就行了,你把三娘给我叫来,记得,要快!”石方一边急匆匆地穿着衣服,一边忙不迭的吩咐着玉兰。
玉兰一见,没敢多犹豫,答应了一声,转身就是一溜小跑。
石方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把身上都打理好了,刚迈出卧房,正撞上玉兰领着三娘进屋来了。
“哥哥怎的如此失态?出什么大事了吗?”三娘一见老石,忍不住发出疑问,脚步也没停留,径自来到石方身边,一伸手,帮他梳理起不太严整的衣衫来。
两下相近,鼻子里闻着三娘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淡香,石方心里禁不住就是一荡。只是一想到外面那个呼延灼,老石又硬生生的把心思拉了回来。
“那个呼延将军来拜庄了,我一会过去看看,妹子在外面调集好一干庄丁,万一有什么不对,也好有个对应。”石方凑近三娘耳边,小声地叮嘱道。
三娘一见石方大脸凑了过来,不禁脸上红了一红,听了这话,心里又是猛不丁的一惊。
“哥哥莫非?……”也许是紧张的关系,再顾不得矜持,三娘的小嘴差点就咬到老石的耳垂。
强忍着耳边传来的酥软热意,石方稳了稳心神:“没时间多说了,你做好准备便是。但愿我是多虑了。”
说完,石方再没多做解释,拔脚就往外面走。怎能不急啊,老爹还在那陪着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太公谬赞了,令郎着实是个英雄人物,若非你等誓死抗贼,某家又怎能赢得这般轻松。此次上奏,断少不得为令郎讨要些封赏来。”
石方还没进屋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语声,听声音,该就是那个呼延灼了。
“有劳将军久候,望乞大人赎罪。”石方抬脚进屋,就见正中的上首处,坐着一位披挂整齐的将领,一边还有两位同样明甲在身的将佐相陪着。老石先朝上首的将军深施了一礼,团身又见过了另两位佐领,这才再转身见过了太公。
“扈庄主说的哪里话来,倒是某家来得匆忙,失了礼数,庄主勿怪才好。”将军起身回礼道。
老石连道不敢,这才有空好好打量了这位将军一番。
这是一位正值中年的将领,长年的军旅生涯,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光看他往那一站,立时便生出了一股气势来,这种气势石方决不陌生,这是一股只有军人才独有的气质。微黑的脸庞上,镌刻着岁月留下的印痕;两目开合处,不时露出点点煞气;颌下一蓬短须,更添了三分威严。
石方心里暗叹,果然不负为千古留名的一代豪杰。
石方对这位呼延灼还是很看重的。看重的不是他在梁山上的功绩,而是后来金兵南下时,就是眼前的这位呼延灼,在国家危亡时刻,不顾老迈残躯,奋起对抗金兵,直到最后英勇战死沙场,用自己的热血,诠释了一名合格军人最终的归宿。
“不知将军此次驾临敝庄,有何差遣?”宾主寒暄过后,刚落座的石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将军脸色微微一变,有点难以启口的样子。石方也不好接口,只能愣愣地继续注视着他,心里的这块石头,可就提到嗓子眼了。
“不瞒二位,某家今日前来,一为拜见一下扈庄主。庄主前些时日独立抗贼的义举,着实令人赞叹,某家一心想与庄主结交一番,无奈军命在身,直到此刻方有空闲。二来……”呼延灼说着又停顿了一下。
“将军有话,但讲无妨。”一边的太公开口了。
“也罢,某家也就直言相求了。此次攻打贼寇,战事颇有不顺,营中着实有些受伤的弟兄,其中一人更与某家有过命的交情。如今某奉命调至青州驻扎,一路行来至此,眼看着青州还有些路程,我那兄弟却已不堪颠簸,命在旦夕了。某家左思右想,别无他法,只得厚颜相求于庄主,还望庄主能够收留我家兄弟,在下必不敢相忘庄主高义!”说着,呼延起身拱手行了一礼,一旁的将佐也都起身施礼。
“将军说的见外了,将军看得起在下,那是在下的荣幸才是,怎敢身受将军这般大礼。”石方不敢怠慢,也连忙起身回礼。
“敢问那位大人如何称呼?现今何处?在下也好派人照料。”石方也不废话,一待诸人落座,立即开口询问。早把事情落实了的好,免得再生枝节。
“我那贤弟姓凌,单字名振,有个诨号叫做轰天雷。”呼延灼落实了心事,倒也知无不言。
“轰天雷凌振!”石方猛然战了起来。
“正是,庄主也曾听闻过凌贤弟的名号吗?”呼延灼有些奇怪,也不能怪他,实在是石方的动作太大了一点。
“噢,正是,正是,常闻得江湖风传,有一位轰天雷凌将军,善造火炮,其炮火威力无穷,直恨不能一见。扈某失态,倒叫将军见笑了。”石方嘴里漫天敷衍着,这心里可就开了锅了。
凌振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火炮专家!在这个冷兵器主导的历史时期,这样一个人物意味着什么?别人不了解,石方还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吗?老石可是早就惦记着这位专家了,只是总想不起来他是怎么上山的,也就一直没办法下手。现在倒好,巴巴的,人家送上门来了。
“将军放心,有扈某在,定设法保住凌将军周全。”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石方哪还会“客气”,一连声的保证着,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如此就有劳庄主费心了,某家终可卸下心中的大石了。”心愿得尝的呼延灼,明显神色轻松了许多,满怀感激地冲着石方又是一礼。
“将军言重了,还是先安顿了凌将军要紧。”石方是一刻也等不及了,立马就想去看看那位凌专家。
“成儿无需这般急相,凌将军处,吩咐家院前去相请便是,倒是国手郎中及一应宿寝物什,还要你来安排才是。”太公不紧不慢的插话道,一边还满含深意的看了看石方。
石方心里那个爽啊!看着老头也越发得觉得可爱了,真恨不得冲上去亲他俩口!
“正是!正是!”石方没口的答应着,脸上还得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很辛苦地压抑着心底里的那份兴奋。
出门伸手拽过一名精卫,石方在他耳边好一通嘀咕。要不是屋里还有人候着,老石还真想自己亲自去打理一番呢。
再进得屋来,石方的心情已是完全不一样了。重又见礼过后,老石斟酌着词句,问起梁山的战事来。这一问,还真问出点东西来。
没出石方所料,梁山一帮人回到老窝,就死也不出来了,弄得呼延灼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水泊外面干着急。无奈之下,又等了半个多月,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这时,朝廷的调宣又到了。好在一路追杀之下,也算颇有成果,还不至于寸功未立。有点出乎预料的是,据呼延灼讲,晁盖并没有死,倒是其他的贼寇头领挂了好几个。乱军之中,首级也辨认不清楚,也不知道死的几个到底是谁,反正捏造几个名字报上了朝廷,大小功劳是跑不了的,谁还管得了这许多。
更出乎老石预料的是,大军追击途中,堂堂的呼延将军,还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他的连环马损失了一小半。再一问,梁山一干人,竟然活用了石方的办法,抽空掘了一地的陷马坑。措不及防之下,呼延灼结结实实的栽了个大跟斗,折了许多军马不说,凌振也在那会受了不轻的伤。
听了这些,石方真不知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觉了。欣喜、遗憾、自得……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下子自心中涌出,痴痴的,石方发起呆来……
(三江又沉了~~~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我的新作盟申请通过了。总算是有了点安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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