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苏准备好了早饭,绿萝、小柠,枫林带着未央早早来到,羽扬其后来到,见绿萝和毓苏聊的甚是开心,便知道枫林把一切都向毓苏解释清楚了,对枫林道,“曾经的绿萝回来了。”
“是啊,曾经的绿萝回来了。”枫林笑道。
芜儿带着小樱也来到,见众人早早坐下开心地聊着天,小樱笑道,“今天好热闹啊。”
“小樱,来来来,坐下。”羽扬起身把小樱拉着坐下。
小樱坐下,望着对面的陶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小柠先开了口,“小樱,上次在水榭亭我们一见如故,吃完早饭后我们两个一定要好好聊聊。”
“是啊,我和小涯姑娘也觉得甚是投缘。”小樱说完,故作淡定地夹起菜,想着一定要尽快带着小柠离开竹贤山庄,不能让人知道眼前的小涯就是陶柠,她的姐姐------玉女玄冰的主人。
“吃完早饭让绿萝把药给你换了再去找小樱聊天也不迟。”枫林给小柠舀上一碗新鲜鲫鱼汤,语气似是命令,转而又温柔道,“你身子虚,喝碗鱼汤。”
小樱见枫林右肩绑着的一绢衣角,担心道,“枫林,你肩膀怎么受伤了,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没事,一点小伤。”枫林轻描淡写道。
“怎么会是小伤,那时还留了好多血,在林子里你脸色惨白差点就……。对不起,枫林。”小柠见枫林说的云淡风轻,满是愧疚。
芜儿站在一旁,见枫林受伤的肩膀,不由担心起来。枫林经常游走于江湖,虽偶有小伤在身但像如今会令枫林脸色苍白的伤口,伤势一定不轻。
“你怎么总喜欢说对不起,又不是你伤的我。要觉得对不起我,就乖乖把鱼汤喝了。”枫林递过鱼汤给小柠,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温柔地笑。
“噢。”小柠接过鱼汤,不再说话,喝起鱼汤来。
“枫林,你们怎么都会受伤?”小樱见到小柠手上缠着的纱布,问道。
“青龙紫凤三番两次要杀绿萝和小柠,至于原因,我们也不清楚。”枫林道。
一旁的芜儿听见青龙紫凤要取陶柠的性命,不由觉得奇怪,暗想,“这陶柠不是青龙紫凤的女儿吗?为什么要杀了她?”
“这青龙紫凤简直丧心病狂,他们居然……”小柠闭口,望向未央,想起来婆婆惨死在竹屋,不由的难受。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瞳孔变得幽蓝。
枫林见小柠幽蓝的双眸,不由担心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在小柠的眼睛里看到这抹蓝色。“小柠,你的眼睛……”
小樱甚是害怕,直觉告诉她这是小柠体内的玉女玄冰的力量。她握住小柠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在指尖接触小柠皮肤的一瞬间,小柠只觉一把热火要烧向自己,眼里那抹幽蓝渐渐变得更加幽深,整个人发出一股冰凉之气。小樱着急,手握得更加紧,道,“小涯姑娘,你冷静一下。”
“小樱,你的手好烫,快放开我……”小柠喊道。
枫林见状,前去松开小樱的紧握小柠的手,激动道,“小樱,放手。”
小樱急忙松开手,小柠渐渐平静,双眼的幽蓝渐渐消失。
“原来这就是圣女焰和玉女玄冰相交融,看来,这圣女焰似乎更胜一筹。这陶柠好像好怕的样子。”芜儿在旁暗自想道。
“你没事吧?”枫林关心问道,眼里满是着急。
“我没事。”小柠气息虚弱答道,转而对小樱说道,“小樱,你的手好烫,刚刚你碰我的一瞬间好像有把热火在灼烧我的身体。”
“我……”小樱无言,她不知道为什么小柠的身体会如此抵触自己。
“你脸色很糟,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吧。”枫林扶起小柠。对绿萝道,“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感染了,你给她换上药吧。”
小樱望着小柠远去,心里不禁难受,“为什么姐姐的眼睛会突然变得幽蓝,还有她那股身上发出的寒意……难道姐姐真的是……”
羽扬见小樱心事重重,以为是枫林的大声说话令小樱难受,便安慰道,“刚刚枫林也是一时情急才这般,你别介意……”
小樱没有理会,低头不语。
“姐姐,为什么刚刚小涯姐姐的眼睛会是蓝色的?”未央摇着小樱,问道。
小樱摸摸未央的头,冲小樱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没有回答。
枫林替小柠盖好被子,见枫林渗血的肩膀,小柠说道,“枫林,我没事,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你的伤先让绿萝给你看看吧。”
“可是你……”枫林见小柠早饭之时异常之举,不由担忧。
绿萝见枫林发白的脸,上前拉住枫林道,“我先替你换药吧,你脸色看起来比小柠的还糟。”
枫林无奈,只好答应,坐下让绿萝换上新药。绿萝小心拆下前几日小柠给伤口包起的衣布,只见伤口已发黑流脓,不时有血渗出,绿萝打来一盆热水,小心擦拭,轻轻敷上草药。枫林额间不时冒出汗珠,伤口前几日本就是简单处理,再经过几日颠簸赶路,已经感染加重。枫林这几日只为小柠、绿萝的事操心,伤口的事也没提及。
“枫林,你伤口这么严重怎么当时不说,你知不知道伤口已经感染了。”绿萝见枫林如此不爱惜自己,小声责骂。
“我没事。你别担心……”见绿萝如此担忧,枫林竟有一点高兴。
“你就会逞强……”绿萝望了枫林一眼,又是一阵责骂,道,“以后,每隔一天去药庄换一次药,不许以任何借口不换药,听到没有?”
“嗯。可是不是说好你给我换药吗?”枫林故意调侃。
“我……清前辈医术比我好得多,再说,他那里药比较齐全,对你身体调理也有好处,这里不是绿萝竹屋,我总不能随便动这里的药。”绿萝认真回答。
“我知道,我开个玩笑的。”枫林见绿萝认真的样子,赶忙解释道。
“好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和小柠的事这几日麻烦你了,谢谢。”绿萝道。
“绿萝,其实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的……。”枫林望着眼前的绿萝,转而又道,“我先回去了,小柠就交给你照顾了。”
见枫林离去,绿萝来到小柠床前,小声问道,“小涯,陶姑娘可就是你的妹妹陶樱?”
小柠点头,“前些日子我来竹贤山庄取木蓝散,在水榭亭见到小樱,她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姐妹,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小樱为什么要我在众人面前装作我们不认识。”
“陶姑娘她聪明睿智,可能她这样做有她的原因吧。”绿萝说道。
小柠见绿萝如此夸小樱,笑道,“你好像很喜欢小樱啊。”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钦佩。陶姑娘她弹琴也是极好,气质如同大家闺秀般得体,言语间均透露着她的温柔与文采。”绿萝印象中的小樱,每次出现都完美的无可挑剔,所以,羽扬才会如此喜欢小樱吧。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的妹妹。”小柠打趣道。
“小涯,今早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眼睛会变得幽蓝,眼神凌厉,你知不知道那时的你看起来好令人害怕。”绿萝握住小柠的手,只觉小柠的手冻如寒冰。
小柠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只觉得全身有股很大的力量。说来也奇怪,小樱碰我的时候,我又觉得全身灼热难忍。”
“那你以前会这样吗?”绿萝问道。
“不会,以前在蒙古从未出现过这般情况。倒是小樱,每次服药后身体都会发烫,每次都要用凉水敷身才渐渐恢复体温。”
“陶姑娘可是生了什么病,怎么要服药?”绿萝问道。
“听爹娘说,小樱小时候生了场病,身体一直不太好要每半年喝一次药,只是这药药力大,喝完后小樱都难受不已,长久以往对小樱的眼睛也不太好。”小柠回忆起往事,满是担忧。
芜儿送小樱回到房间,小樱惶恐不安,暗想,“倘若羽扬、枫林知道姐姐就是玉女玄冰的主人,他们……”芜儿见小樱心神不宁,问道,“陶姑娘,你怎么了?”
小樱随口应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芜儿怎不懂小樱的心事,她话中有话道,“其实,我见段少爷对小涯姑娘挺好的,除了江姑娘,我从未见过段少爷如此柔情。在这动荡的江湖有段少爷的保护,小涯姑娘真是幸运。”原想要小樱别再为她姐姐的事担忧,却不想这话却另小樱分外难受。
“是呀,有枫林的守护,小涯姑娘真是幸运……”小樱心事重重。
芜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涯姑娘她心是冰冷的,依我看,段少爷对陶姑娘也是不错的。”
小樱不语,心里明白,枫林对自己哪有对绿萝那般关心,又哪有对小柠那般紧张。
羽扬放心不下枫林的伤势,前来看望枫林。见枫林脸色微白,不由责骂,“枫林,你也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把自己弄地这般狼狈。”
见羽扬如此,枫林打趣道,“我都这般惨状了,你就别再责骂我了。”
“枫林,今早小涯姑娘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想这小涯姑娘来路一定不简单。今早她身上散发的寒意,还有她深蓝的瞳孔,眼神里还有一股杀戾。”羽扬望着枫林,语气严肃,继而又道,“记得我们去给她取涎香丸吗?这涎香丸是凉蓟宫至寒的药,普通人怎么能忍受,倘若她体内没有阴邪之气的话,怎能抵挡它的寒气;还有你说青龙紫凤追杀她和绿萝,能让青龙紫凤再三追杀的人一定不简单;加上今早她表现异常,枫林,我怀疑这小涯姑娘并非你和绿萝所说的不谙世事,我觉得她……”
“羽扬,你想多了。小涯和绿萝一样,都是简单善良的人。你与小涯接触不多,等你和她熟了你就会发现她是个单纯的人。”枫林见羽扬对小柠满是怀疑,解释道。
“那你可以和我解释我刚刚说的一切吗?”羽扬见枫林如此袒护小柠,“枫林,依你的经验,绝不会判断不出小涯姑娘的异常,你只是不想承认。我承认,小涯姑娘与绿萝是有几分相似,但她却比绿萝多了一份凌厉。”
枫林没有说话,自他认识小柠来,小柠很少笑,他印象里的小柠高傲、冷漠,却又善良、简单,第一次看见小柠瞳孔里那抹幽蓝时,他也察觉到了小柠或许真的不是简单女子,可他不想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