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的坟就在木屋后的山上,小不弃在住进木屋后曾经问过祁隐,可是祁隐没有告诉她,是擎禄看她难过的样子,心有不忍,告诉了她。
可是小不弃却一次也没有去过祁天的坟前,只是仅有一次走到屋后朝那山上望去,似乎只是这样,她便看见了她喜欢的阿鬼站在山上俯视她,就像以往一样,在一边看着她守着少主。
那一次,她对同样望着山的少主说,“少主,我答应过阿鬼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可是我现在怕冷了,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待在冰洞窟落泉潭了,但是我一定会在这里等少主的,一直在这里……”
从那一天开始,少主才真的没有半夜偷偷回到木屋看小不弃,安心地漂浮在潭中心熟睡。
……
这时的天已经暗下,一束蓝光从天划过,直冲木屋的后山。
祁隐也回到了木屋,而熙澜和虹桦他们已经在木屋了。
虹桦看见祁隐回来,便问,“有没有看到擎禄?”
她听到其他人说擎禄也在找丫丫了,可是她一直没有碰到他。
“没有。”
祁隐看向已经坐在椅上睡着的熙澜,走到他边上,推了推他,见他很疲惫地睁开眼时,对他传念道,“你回去睡吧。”
“还是没有找到吧。”
“嗯。”
熙澜又眯了一下眼,才继续道,“别找了,她要是还活着,我们早就应该找到她了。”
“今天你说那话时,我就注意到你一直看着丰师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熙澜努力地睁着眼皮子,看向祁隐,“我本来是有点怀疑丰老鬼他们的,可是后来一想,要是他们的话,一定会事先做些准备,才会让她消失的,哪会让少主如此疯一般地乱找人呢。”
“你为什么会怀疑丰师伯他们?”
就在祁隐传念问道时,却听见屋外擎禄叫少主的喊声。
虹桦已经先出去了,祁隐也立刻出去了,而熙澜实在是困得站不起来了,直接就闭上眼睡着了。
他们一出来,就看见擎禄往后山飞去了,紧接着他们也跟了上去。祁隐心中突然想,莫非丫丫去了他爹墓前?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往山上找过,想她一个人总不会往山上走,可是现在想来她确实有可能去后山了,他怎么就没想到。
可是当他们追到时,却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少主竟然围着他爹的坟徒手挖着坑,而擎禄则被他打飞在了一边,晕过去了。
“住手!”祁隐大吼道,身体如箭般冲过去想要阻拦他继续挖。
少主正要如打飞擎禄一般用真气弹飞祁隐时,却是突然倒在了坑里,嘴角不断有血溢出。
祁隐没有想到会这样,原本的愤怒一下子变成了慌乱与担忧。
虹桦已经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那里,直到祁隐对她喊道,“快去找丰师伯。”
“不用找了,我们来了。”
吹老鬼的喊声刚到,丰老鬼就已经落在了祁隐的身边,他拍了拍祁隐的肩,“没事的”,然后将真气输入少主体内。
“师父,我…”,虹桦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也微微颤抖,她不知道她是冷,是害怕,她只知道,她的视线无法从少主的身上离开。
“你先回去吧”,严老鬼也是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同丰老鬼一起给少主输真气。
而吹老鬼看见晕倒在一边的擎禄,先是查看了他的伤势,发现无大碍,只是太累晕睡过去时,才放心。
“老吹,你送他们三个回去,还有让其他人不用再去找了,之后我来解释”,丰老鬼对吹老鬼传念道。
吹老鬼看了看他们,便抱起擎禄,“祁隐虹桦,走了。”
虹桦的视线被擎禄截断时,她才好像想起了他一般,问道,“吹师伯,擎禄他没事吧。”
“没事”,吹老鬼见祁隐还是那般不动,喊道,“祁隐走了。”
丰老鬼微微看向祁隐,传念道,“祁隐,明天过来把你爹的坟边整整,今天听丰师伯的,先回去,有什么事想要问的,都先搁着,我之后会回答你的。”
丰老鬼的眼神语气让祁隐渐渐地心平了,他看了眼少主后,才走了。
待他们从后山离开后,祁黑才从暗处现身。
“祁黑,你为何要骗我们,那丫头究竟是死是活?”丰老鬼寒意逼人。
可祁黑却只是很冷淡地回道,“死了。”
“为何要骗我们说埋在这里了?”
“只有说埋在这里,你们才不会想着去重新将她挖出来确认她死没死,她和祁隐他们一般大,已经够可怜够惨的了,不想她死了还被动”,祁黑想到吹老鬼之前说的话,有些嘲讽地说,“哼,她是求过我,但是我怎么可能把一个外乡人埋到祁天的边上呢,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