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精心布置
虽说已夜深,欧阳恒通营寨亮起明亮的烛光,与军师曾懿、副元帅马龙正密谋,毕竟明日之战并无把握。
副元帅马龙提醒道:“我看明日之战,正面不怕,如果敌兵从侧面,后面进攻可就悬了。”
军师也认同:“北方联军人多,正面与我军交战,吃了亏,仗着马快,迂回我方侧翼或后背,我军必然大乱。”
欧阳恒通也知道弱点之所在,当下皱起了眉头。
副元帅马龙道:“元帅,我有一计..”
欧阳恒通侧头道:“快请讲!”
副元帅马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与北方联军拼马战,我方不具优势,我看于我方后面及侧面多布置绊马桩,雪地中不容易瞧见,一个倒下,势必绊倒一大批人,我方以少量弓箭手即可收拾下马之残敌..”欧阳恒通一听好比喝了一口蜜糖水,连道:“好极,好极..”。副元帅马龙补充道:“光是这些不够,北方联军人多马壮,绊马桩只能绊下少量之敌,剩下的也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欧阳恒道:“哪还有何良策?”
副元帅马龙见欧阳恒通关心,内心十分受用,也并不卖关子,当下竹筒倒豆子,也不隐瞒:“于绊马桩后再布置下陷马坑,上面以木棒覆盖,加上白雪掩饰,马队一踏势必落下.。。”
欧阳恒通听后,眉开眼笑:“副元帅真乃神算,如此破敌,我不再担忧了。”不再拖延,高喝道:“来人。”
卫兵应声而入:“元帅有何吩咐?”
欧阳恒通:“去把欧阳伯坤给我叫来!”卫兵躬身而退。不多时,欧阳伯坤到来,问:“父亲,有何事?”
欧阳恒通将副元帅马龙所说之事讲了一遍,道:“今夜你率五千人,连夜布置!”
欧阳伯坤道:“如敌人不来此处,不是白忙了吗?”
欧阳恒通哈哈一笑:“北方联军自出战来未有败绩,肯定不会放过嘴边的肥肉,况且离京都并不远,不扫除背后之敌,攻城之时是很大的威胁,你放心按我说的办,不会有错。”欧阳伯坤转身召集人手去了。
白雪茫茫的夜晚并不黑,不用火烛也能看得清楚,士兵们正在挖坑,埋置绊马桩,欧阳恒通也毫无睡意,亲自出来查看。士兵们本就畏惧欧阳恒通,当看见主帅亲自出来,干得更为卖命,将陷马坑挖得又大又深,还在坑内埋下削得尖尖的木桩,甚至于有的还将长矛也埋在深坑里,欧阳恒通虽说满意,但脸上仍严肃而不露一丝笑容。
欧阳伯坤赶来:“父亲,有我在,大冷的天回屋休息吧!”
“我睡不着,明天是一场大仗,来看看。”欧阳恒通回答道。
虽没有风,雪下得并不小,飘飘扬扬,在寂静的暗夜里,可听得见簌簌而落的声音。
副元帅马龙也冒雪出来,见过了欧阳通。
有副将来禀报:“多出来的土堆在什么地方?如果堆在原处太显眼!”
欧阳伯坤没有好主意,不知道如何回答,副元帅马龙见此情景道:“将所有土集中在正中宽阔地在垒起一个台阶,明日元帅在台上指挥,元帅你看可否?”
欧阳恒通听后点头道:“甚好,明日我于高台之上指挥,敌军必然会注意到,势必会派人偷袭,这样子那些陷阱才有用。”欧阳恒通见进度还不错放心与马龙回营休息了。
欧阳伯坤率领五千人足足干了一夜方才完工,一夜大雪,掩盖了人工的痕迹,整个大地白得耀眼,远处的小树林玉树琼花,真个如粉雕玉琢,欧阳伯坤与士兵吃了干粮,回营休息了。
天照早起了在院中雪地中练剑,子青三兄妹叽叽喳喳来了,子青远远道:“今天没有下雪,我们去湖中去划冰。”天照边练边道:“我马上就练完了,等一下。”三兄妹在廊下站着等候天照将一路剑练完。
见天照收势,子青赶紧小跑过去,手中拿着一双木制的滑冰鞋,递给天照:“我们今天去滑冰去,穿上这鞋可好了,能滑得又远又快,如同飞一样。”子君小脸冻得通红,不住的搓手:“我们一到冬天就滑冰,滑冰很好玩。”毕竟小孩子天性,天照也同意了。
四人每人各拿一双冰鞋,又蹦又跳的去了,不多时,到了湖边,水面早就结了厚厚的冰,冰面光滑如镜,天照也不知道结不结实,还不敢下去,子青、子丁、子君,按捺不住争前恐后的扑下了湖,很快在脚上套上了滑冰鞋,在冰上滑开来,轻盈得如同燕子。天照看得十分羡慕,并不着急,审视着这个木制的滑冰鞋,鞋底安装有四个轮子,看来是依靠轮子来滑动的,自己从来没有滑过,也不知道滑不滑得走。
子青一陈风似的滑来:“快穿上,滑起来很舒服的。”
换上鞋,天照起步就走,一下子收势不住,滑了老远,失去平衡,双手乱抓,可是又无处可抓,摔了个大跟头。
“哈,哈..”子青忍不住大笑不止,前仰后俯,子君、子丁也忍不住大笑。天照窘的不行。子青笑够了,拉起了仍未起身的天照。
“滑冰不是这样子的,你初次滑要这样子,不能太快,跨步不能太大,否则会摔倒。”边滑边示范,天照心中泛起了一丝甜蜜,在几次趔趄后终于能站立不倒,滑起来慢慢如企鹅蹒跚迈步,子青瞧见又是忍无可忍的大笑。
接到探子回报,北方联军来了,欧阳恒通遣兵调将,列阵以待。
雪却是停了。
下午时分,双军对垒,北方联军声势活大,旗帜飞扬,枪矛如林,将士队型齐整。
大部份都是骑兵,天峨、甘雨所骑之马比大夏国之马高大,唤作“大骡”,如只是以骑兵对阵,大夏国的骑兵是显然是弱了。白沙国所骑的马高高大大,头上有两只角,奔跑起来迅捷如风,白沙国将此坐骑叫做“追风”,是该国独有之物,不向其他国交换和买卖的希罕之宝。天峨、甘雨诸国比白沙国小,一向都以白沙国为马首,以往与白沙联合多次以进犯,都被闻丞相击退,次次都吃了大亏,在闻丞相在世时根本不敢轻易进犯。当得知闻丞相死讯时,相约一同进兵。在他们看来欧阳恒通无甚本事,一举扫平大夏国是轻而易举之事。一路来破关斩将,攻城夺地,顺风顺水,眼看到了京都不远了,瞧见大夏国拦截之人仅有七八万人之多,加上一路来未有败绩,将士有些心高气傲,仿佛又是一场不用费力的战斗。
白沙国元帅那衡多身材高大,立于队列前方,目露坚毅之色。天峨国元帅施犬、甘雨国大将金律骑马一左一右而立。
天峨国元帅施犬收回目光,于马上目视那衡多道:“对方队列不整,有些杂乱,这点人马实在不足以与我方抗衡,一次冲锋就可以让其溃不成军。”
甘雨国大将金律哈哈一笑:“这欧阳恒通听人说阴险得很,陷害了闻丞相,自知打仗本事不济,居然让副元帅带队,你看他居然躲在高台之上,一副贪生怕死之象..”话未说完,引得身向众人一阵大笑,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白沙国元帅那衡多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众人根本不当成即将厮杀的战场,仿佛戏曲杂耍茶楼酒肆之所在。
天峨国元帅施犬、甘雨国大将金律请命:“我等愿破阵杀敌,斩杀欧阳恒通。”白沙国众将也不甘落后,纷纷请命。
“不急在一时,待我和那贼徒聊聊再不迟。”遂驱马上前几步入,抬头望着高台上的欧阳恒通道:“欧阳恒通你国土也被我占了三分之一了,趁早投降,我可保你荣华富贵,现我方联军有三十来万,你只有六七万人,胜负之数之已定,趁早降了,免受伤害。”白沙国元帅那衡多这是心理战术,旨在动摇对方军心。
高台上的欧阳恒通与白沙国元帅那衡多交过手,差点死于对方之手,知道对方的功夫较高,心中犹有惧意,但想想自己的布置,心中方才有了一些底气,上前几步,神色不改道:“你们无故侵犯我疆域,占领我城市,今日就是你等葬身之处..”
“可笑,就你这一点人马,哈哈.。。可笑之极!,等一会我一定活捉了你..”在那衡多眼里,和一群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白沙国元帅那衡多策马转身,没有闲心与其闲话,对众将道:“大家准备进攻,等一会天峨国元帅施犬从左,甘雨国大将军金律带人从右,我亲自带人从正中间杀进去,将欧阳恒通与我活捉了。”
“呜呜呜..”
白沙国的进攻号角吹响了,是牛角加工而成,足有三尺来长,其声音苍凉悲越,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得很远,有慑人心魄的感觉,让大夏国的兵将内心有些发怵。一声号角响后,北方联军铿锵之声不断,纷纷拔刀而出,跃跃欲试。
当此之时,白沙国元帅那衡多身后一将上前,与白沙国元帅那衡多道:“元帅,我觉得有些蹊跷。”
白沙国元帅那衡多侧目而视,见是手下爱将黑穆里,在即将发起进攻之时还有人敢来讲这话,要是其他人早被叱退,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问道:“黑穆里将军哪些地方不对,请讲。”
“你看那欧阳恒通高坐于高台之上,有些不合常理,另大夏国虽被我占了三分之一,但实力尚存,怎会只有七八万人拒敌,万一等我方与欧阳恒通厮杀之时从背方杀出,可有些麻烦。”
一经提醒,白沙国元帅那衡多顿感确实有些不对,仔细瞧去,见高台上的欧阳恒通气定神闲,高台上立了三个大鼓,插了二十四面旗帜,旗帜在风中招展,高台上有几百人每人手持一个长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事,反正从没有见过,再看看欧阳恒通阵中,有几十个方队,战马联在一起,战马及人都覆盖以厚厚的盔甲.。。各方面都透着怪异。
“呜呜呜..”
这时第二通号角又吹响了,再此紧要关头方才想起,破敌心切根本没有派出探马向四周哨探。
白沙国元帅那衡多乃身经百战之人,当机立断道:“黑穆里将军,你率本部人马出战,我在后策应。”他这也是留下后手,防备对方的伏兵。
“遵命。”黑穆里将军恭敬回答道。
白沙国元帅那衡多又叮嘱道:“小心对方的马队,有些古怪..”
“咚咚咚.。。”
高台上的三面战鼓齐鸣,声震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