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觉得这件事情要交给刑部去审查自己便不好插手了,毕竟人是从她的地方被带出去了,为免影响刑部的人做事的公正,她也不好与云丫头太过于亲近。
可她没想到凤轻歌他们居然在牢里对她下此毒手。
今日天未亮,她皇儿便进宫面圣请求将此事交予他处理,所以皇上也撤回了让刑部审理这一案的决定,而是一切听从南王爷的。
可是,如今看到凤如云这般,若是再把云丫头交给他们,只怕暗地里她一定会被她这个四妹弄死。
怨恨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轻歌身上,她咬牙道:“云丫头弱质纤纤根本受不得半点刑罚,她一心求死,只怕是受不得某些人的残害。”
眸光一转,视线又落在皇上身上,她沉声道:“皇上,哀家就要把云丫头带走,若是皇上认定云丫头有罪,那便到哀家的地方来要人,哀家会陪她一同前来受审。”
说罢,便真的扶着凤如云朝殿外而去,再不理会身后的人。
皇上眸光闪烁,一脸为难,想要阻止又怕激怒了这个太妃娘娘,让局面变得更不好处理。
虽说靖太妃不是他的生母,但却是上一代最位高权重的妃子,若是把她逼急了,到时和凤家丫头一起在殿里长跪不起,那他可真要落得个不孝之名了。
靖太妃非要把凤如云带走,殿里的人也无人敢阻止,看着她把人带离了大殿,战江南才摇头浅叹道:“这女人的演技当真厉害。”
回眸看着皇上,他拱了拱手,无奈道:“就请皇上把这案子交给臣处理,臣自会给皇上一个圆满的答案。”
皇上摆了摆手,这种案子若不是太妃闹着非要把事情闹大,他也是不想把心思放在其中。
遇刺的人是南王爷,但既然南王爷自己不追究,这其中便定然有错中复杂的关系,他也不想深究,如今闹成这样非他所愿。
“一切全听从六皇弟的。”
“谢皇上恩准。”
就这样,无名和轻歌跟随着南王爷回北王府了,事情算是暂告了一个段落。
至于凤如云,跟随靖太妃回寝房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裳后,她忽然走到靖太妃跟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哀声道:“太妃娘娘,如云只怕没有这个福气伺候南王爷了。”
“丫头,是不是在天牢里被他们……”靖太妃抿着唇,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贞洁何其重要?可她那个狠心的四妹居然敢命人毁了她的贞洁,这个女人如此恶毒,如何能呆在倾城身边?
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她除去,否则她的倾城这一辈子也不会过得安宁,那女人一定会害死他的。
凤如云低垂头颅咬着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她哑声道:“虽然我拼了命才勉强保住了清白,可是,他们却差点……”
“你是说……你的身子还是干净的?”靖太妃眉眼一亮,忙弯身亲自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激动地道:“云丫头,你当真没有被他们……”
凤如云摇了摇头,眼泪已经滑了下来:“虽然没有,可是身子已经被他们瞧了去,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伺候南王爷了,太妃娘娘,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保护不了自己。”
“怎么会是你的错?你在那里无依无靠的,那些人个个如狼似虎,你能保住清白已是不容易。”事到如今她也已经不期待能撮合她和自己的皇儿,只是对这个云丫头又多了几分喜爱和怜惜,看着她这般愁眉不展的,自己心底也是难过。
“要不这样吧,若是皇儿真的无心于你,你便跟在哀家身边,哀家认了你这个干女儿,让皇上赐你一个郡主的封号,你觉得可好?”
凤如云一听顿时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眸,抬眼看着她一脸震撼:“太妃娘娘,我如此不干不净,如何能……”
“只要哀家说可以就一定可以,云丫头,你就安心呆在哀家身边,哀家会派人到凤府去与凤老夫人说一句,以后哀家一定会给你物色一个条件好的夫君,你不用担心。”
凤如云咬着唇,激动得泪落个不停,心里却已经大大欢喜了起来。
她早已看得出南王爷根本不喜欢自己,他喜欢凤轻歌,从他看凤轻歌的眼神她便能看得明白,所以她也不期待可以与他一起了。
但赐她一个郡主的封号这却是是天大的荣耀,她自然不会错过。
眼底的光亮一敛,立即又换了一脸悲切的表情,她哑声道:“可我……我体内还中了凤轻歌所下的毒,她死活不愿意交出解药,背后又有北王爷撑腰,太妃娘娘,我们……我们也是无法与他们抗衡的。”
“你放心,哀家会命所有的御医为你想办法,哀家就不相信区区一点毒,连御医们都束手无策。”靖太妃拍了拍凤如云的手背,柔声道:“你就安心呆在这里,这毒一定能除去的。”
凤如云不再说话,只是低垂眼眸咬着自己的薄唇,眼底一抹金光闪过。
一个郡主,比起凤家二小姐或是四小姐要尊贵得多,更何况以后有太妃娘娘为她撑腰,做事总会轻易太多。
凤轻歌,你就等着瞧,我一定会让你百倍偿还的今日给我的屈辱!
轻歌他们回北王府的时候,北王爷依然外出未归,一直伺候轻歌的那名小丫头红翠端着一个火盆来到大门外,看着轻歌恭敬道:“姑娘,请迈过火盆,扫过晦气吧。”
轻歌虽然从来不相信这些,但入乡随俗,便也拉着无名的衣角,与他一道从火盆里迈了过去。
迈过火盆,说明晦气已经被扫去了。
两名下人把火盆端开,一行人才举步进了府门。
战江南要亲自送轻歌回千城阁,轻歌却道:“我先送无名回后山。”
“我自己回去便好。”无名淡言道,虽然身上的伤未曾完全痊愈,但歇了一夜,比昨夜已经好了不好。
轻歌却依然坚持道:“我陪你回去,反正我还有些事要问濮阳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