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墨的手终于的也是停顿了一下,彻底的抽了出来。继而即墨眸色沉沉的望着自己手上的湿润,脑中居然有些空白,从来没有的空白。
“呼……你,你还不放开我……”
当一切彻底的停止下来,曲飞衣不由得松了口气,微微的睁开了双眸,望着即墨,话里有些埋怨,但已无了敌意。
即墨则看了曲飞衣,无奈的拿了一边的帕子,擦了手,才是给曲飞衣解了穴,但穴道解开的那一瞬,当曲飞衣也看清了即墨手中帕子上的那些东西,不由的红了脸,一时的无话沉默。
“那个……谢谢。”
在曲飞衣和即墨之间,似乎永远先开口的都是曲飞衣,从无例外。
“不必。本就是我弄伤你的。”
即墨的话依旧是沉沉的,那一双眸望向窗外,却依旧的沉静若死水,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嗯……那个,其实……”
“真的决定了要嫁我?”
几乎是与此同时,曲飞衣与即墨同时的开口,话音重叠在了一起。
“可以不嫁么?”
曲飞衣的心里微微的一顿,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她真的并不想嫁给即墨,但如今这样的话题,让她心里有些怪异。
“你爱的不是他么?”
即墨并没有直接回答曲飞衣的问题,只是反问了那么一句,淡淡的口气,却是绝对的肯定口气。
只是,即墨这样的问题,在这一刻,听在了曲飞衣的耳中,刻在了她的心里,却根本寻不出答案。
爱么?
不管是否有移情的成分,至少,也是喜欢的吧。
“他若真爱你,如何会心甘情愿你承欢在我身下?”
即墨难得的一句接着一句,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难得的平和,难得的和曲飞衣就这么安静的呆着,且说这么多字。
“可……如果是你,你容的下你心爱的女人不是处子之身么?”
曲飞衣有些不懂即墨的意思,但她却格外的清楚,这个时代,又或者说所有的封建时代里,女子的贞洁,比任何都重要。甚至,她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为南怀瑾找理由、找借口。
“如果我真的爱她,我会。”
即墨终是收回了目光,望定了曲飞衣,一字字,说的很认真。只是,他还有半句不曾说出,那就是他即墨根本不会爱任何人。
“是么?那很好啊……”
曲飞衣闻言,轻轻的扯了嘴角的笑意,对上了即墨的双眸,道不出的情绪,只是认真的点着头,认真的夸奖。
只是,这样的对视,安静之中,有什么似在隐隐。
最终,也是在那一阵风来,送了些寒意。即墨终于是站了起来,没有再去看曲飞衣,只是就这背对着她,留下了那么一句话,便再一次的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说:“你若不愿嫁,婚期前让他收回旨意,或者逃走,都可以。我……不怪你。”
而曲飞衣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即墨消失的方向,望着那无尽的夜色,心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 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里,南怀瑾提着白玉做杆的狼毫,在带着暗纹的宣纸上一笔一划,气定神闲。
但,在那几不可闻的烛火微微闪动了一下之后,南怀瑾终是开了口,淡淡的口气里,却是有着让人不由谨慎了呼吸的本事。
“说吧。”
继而在南怀瑾不远的那一处暗影之中,闪出了一道身影。那影子没有动,依旧的隐于暗处,话却一字字极轻的吐出,溢进了南怀瑾的耳中。
“睿王在主子走了之后,又与曲飞衣缠绵到了天亮才回府,但入暮时分,他又去了妃雪阁,且两人依旧在……”
“啪!”
蓦然之间,南怀瑾手中的白玉狼毫折断了,墨沾染了整张白宣。
站在暗处的楚辞望着南怀瑾那紧紧握着的手,并没有再继续说出那些未完的话,因为,他要说什么,他相信南怀瑾已是猜到了。
“哼,看来他们是很满意朕的成全了。”
那一个个字从南怀瑾的口中溢出,全无了温文儒雅,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的阴阳怪气,让人有种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感觉。
暗处的楚辞依旧没有开口,没有应下南怀瑾的话。虽然是不长时间的相处,但他却极为清楚眼前的这位南锦国皇帝,完全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南怀瑾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脑中闪过的一幕幕全是曲飞衣用着各种口气唤他瑾的样子,甚至还有他们之前在花榭的那些缠绵以及那一曲的惊艳绝伦。
但,在过了多久之后,南怀瑾终是开了口,一字字发自肺腑一般,却透着决绝。
“嗯……既然她要做红颜祸水,那就做吧,好好的做……朕……”
南怀瑾的话,尚未说完,甚至只说出了一半,可蓦然之间,南怀瑾的脑中闪过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尤其是关于雪妃和之前在曲飞衣那里看到的那一本奇怪的书的。
继而南怀瑾瞬间睁开了双眸,眸里一片清明之色,倒是没了之前的阴沉,恢复了以往的完美形象。
“去给朕好好查查,这曲飞衣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的来历?
“是!”
楚辞心里不由的一顿,眼前似闪过了那一张曲飞衣的容颜一般,心不由的有些沉,可转瞬之间,他还是应下了南怀瑾的话,简单干脆。
南怀瑾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微微的扯着嘴角的笑,摆了摆手。随即,楚辞消失在了暗处。
而南怀瑾亦缓步的离开了案几,一步步的走到了栏杆处,远目而望,望着这深夜里的南锦皇宫,心中一片怆然。
天下,他南怀瑾最想要的就是这天下而已!
鸾凤宫
漆黑的暗室里,有微微的烛火闪亮在角落,散发出了斑驳的光阴,投射在了曲飞衣的身上,几多狼狈。
而与之对应的,在另一处,精雕的红木座椅,珠光宝气的温柔,斜斜的那么靠着后背,一手支着她那尖尖的下巴,凤眸里闪出的光除了得意,便只有阴狠。
“给本宫泼醒她!”
温柔一声令下,随即便又那一盆冷水自上而下彻骨的浇灌,激的曲飞衣一个寒颤,清醒了过来,再望着这陌生的环境,望着自己早已被绑在木架上的样子,不由的皱眉。
“啧啧,你不是挺能耐的么?怎么也能给本宫抓个正着呢?”
温柔看着曲飞衣醒来,一双凤眸笑的眯了起来,甚至一边调侃着曲飞衣,一边摇着她昂贵的头,琳琅作响,清脆的声音在这一刻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再不给你个机会,我怕你会被气的眼外鼻子斜。”
曲飞衣赏了温柔一个白眼,心里却在恼火自己何时竟着了皇后的道都不知道。
“这伶牙俐齿的……本宫看着还真是……碍眼。”
温柔缓缓的说着每一个字,随即朝着身侧的侍女使了个眼色,接着但见那侍女拿起了案几上的鞭子,朝着曲飞衣便是用力的招呼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蓦然的吃痛,曲飞衣尚还算可以忍受。可看着自己身上原本好好的肌肤就这么一瞬的被撕裂,继而有着无尽的****直直的从伤口往骨子里钻,仿若是有千万只饿久了的毒虫在顷刻遇到了美食一般,肆意的侵染,狼藉了满地。
噼里啪啦一阵,数十鞭就这么打在了曲飞衣的身上,狰狞了她的面容,发丝亦是不知何时被刮到,散了下来,配合着那些血与汗,仿若曲飞衣早已化身了地狱间的傀儡,残受折磨。
“哟,想不到……咱们未来的睿王妃还挺能抗的……”
温柔眼看着曲飞衣的身子开始有微微的抽动,笑声肆意的倾泻出来,回荡在这暗室里,夹杂着她缓缓鼓掌的声音。
“过奖,只是我也想不到,皇后娘娘……还真是母仪天下,无人可及!”
曲飞衣用力的咬着唇,隐忍着那钻心的伴随着****的疼痛,由着冷汗淋淋,冷笑凝在唇间,却依旧是一字字的回应着温柔的话。
“看来,她是嫌弃本宫没有好好招待了,来人,快给曲姑娘上一餐丰盛的!”
温柔脸上的笑没有变过,优雅的端起了一旁侍女递上的香茗,品一口,话更说的极为的亲和,仿若此时此刻,她与曲飞衣当真是坐在大殿,亲密的闲话家常一般。
“是。”
捏着鞭子的侍女,放下了手里的鞭子,一边应着温柔的话,一边侧身,从角落里拎出了一个麻袋,而那麻袋里东西似感应到了外来的力量,不安分的扭动着,凌乱着。
“哎,曲飞衣啊曲飞衣,你要怪呢,就怪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不管是南怀瑾还是即墨……都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下辈子……记得要学聪明一些哦。”
温柔看着那侍女拎着袋子朝着曲飞衣靠近,心情雀跃的说着每个字,笑更浓了一分,甚至是缓缓的站了起来,满目的期待。
曲飞衣瞥了一眼那已是张开的麻袋,从她的角度,刚好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那些曾经在现代和曲飞衣很亲近的蜈蚣、蝎子、蜘蛛和蛇。
但在这一刻,也许连曲飞衣都不曾想过,她居然要成为了这些“宝贝儿”们的口中食。
可就算是如此,曲飞衣依旧是倔强的扬起了笑,明眸璀璨的望着温柔,不知死活的继续讽刺着温柔。
“学聪明容易,但像是皇后娘娘你这样的……怕是几辈子也学不会如何留住男人的心,可悲……”
“你!”
“二小姐……”
就在温柔终于是被曲飞衣的话气的破功,抬手指了曲飞衣正欲发作的时候,在暗室里又出现了那么一抹粉色的妖娆身影。
“我以为你会错过好戏……”
温柔瞥了一眼已缓缓走到了自己身边的温婉,精致的脸上多了一些怪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