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
宁弈躺在她身边,仔细想想,忽然悲愤起来:“你还说,虽说没有三年,可也有两个多月,相公我都两月没沾女色了,要不是你说,我都想不起来,居然这么久了!”
“真的?”
云儿忽然勉强支起身子,睁大一双妩媚的眼睛,不太相信地望着他:“在外两个月,你现在又是国公爷,就没有女人?”
“天地良心,我骗你做什么?”
“真没有?”
“真没有!”
云儿感动了,她忽地纵体入怀,紧紧搂住宁弈,在他脸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下,动情地道:“好相公…”
两月相思的积累一朝爆发,宁弈意犹未尽,不可看那样子,再要亲热的话,云儿真要虚脱了,宁弈只好放弃伐挞,抱着她躺下。
“去,去洗洗…”
云儿用一条腿懒洋洋地踹了他一下,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宁弈一笑,起身下去洗洁干净,重新来到榻边,只见云儿睡眼朦胧,已经快睡着了。
“宝贝儿,要不要相公抱你去沐浴一下。”
“不用了…好困…好累…真的…没力气服持…你了…”
宁奕看着她大字型趴在榻上的样子,无奈地道:“至少,也该给我留个地儿睡觉吧…”
云儿披头散地斜趴在榻上,好象被人强-暴了一百多遍似的,有气无力地挥手:“我要睡…觉,歇…歇气儿,你别烦我…去找碧碧吧…刚才碧碧不是把你服侍的挺舒服的么…”
“似乎…很有道理呀…”
宁弈捏捏下巴,好象一只没吃饱的猫儿,他又看看趴在床沉沉睡去的云儿,拉过一床被子给她盖好,便拾起自己的衣服,悄悄走了出去。
对面屋,一对门,门却没关。
“嘿嘿,有戏!”宁弈鬼祟地左右一看,一闪身便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陈碧碧那黑漆漆的房中便传出一段对话。
“你…相公,你怎么又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嘿嘿,我若出去,你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好相公,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去找云儿姐姐好了…”
“嗯,她们嘛,也是这样说的!”
一阵恶笑声忽然传来,陈碧碧方才累的全身皆软,见宁奕钻了进来,立即苦苦哀求,誓死不从,宁奕又哪里肯依?在陈碧碧的苦苦哀求无果之下,顿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扭打声,然后…忽然就静下来。
过了许久,好象又传出扭打的声音,这一回厮打得更厉害了,两个人打了很久很久,打打停停,停停再打,也不知最后谁是赢家、谁是输家…
八月的时节,暴雨也总是不断。
听着耳边轰轰的雷声,马晓乐的心都是一阵烦躁。
“最讨厌下雨了。”马晓乐不禁在心里嘟哝了一声,马晓乐是一名守门的士兵,专门驻守汴京城南门,自从上次汴京城大乱以后,马晓乐就被上头从汴京卫所大营里抽掉了出来,专门干这守门的差事。
不过,万幸的是,上头似乎对他们还不赖,马晓乐的头顶上正顶着一件大大的雨棚,这才没有被这股声势骇人的暴雨给淋了个湿透。
今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守城门,老李家今天要生孩子,故而,马晓乐尽管站的根桩似得,可是心里还是无比烦闷的很。当然了,同是守门士兵的老李今天不在,况且又是暴雨的天气,原本每天熙熙攘攘的城门口今儿就连个人影儿也见不着,马晓乐自然感到很郁闷,很烦躁。
朦朦胧胧的雨中,马晓乐仿佛看见了雨中,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早已湿透的人…正在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嗯?什么人?”马晓乐的心立即就提高了警觉,自从上次汴京城大乱的事情以后,至今这件事情都还没有平息下来,尽管据说几个匪首已经伏诛,然而三皇子的死,对于汴京城还是造成了一片不小的影响。
所以,值此风口浪尖之下,马晓乐也是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的,立时就警觉了起来。
只见远处那人一身衣衫早已经破破烂烂的,全身上下也早就如同落汤鸡一般,在这片爆雨之中仿佛连走路的力气也都没有了,他那浑浊的双眼忽地睁开了以后,眼光正巧落在了马晓乐的身上,忽然,那人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了一丝浓浓的兴奋之色,就像是洪水中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然而,他的嘴巴仅仅只是张了一张,便紧接着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嗯?怎么倒了?”马晓乐的心顿时生出了一丝浓浓的警觉,然而,那人离自己也不过才五十步的距离,倘若就这么弃之不顾…马晓乐做不出这样的事。
于是,想着想着,马晓乐的心就顿时一软,连忙丢下手里的兵器,冒着大雨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了那人的身边,马晓乐的眼中不由露出了一股焦急的神色:“喂,醒醒,醒醒!”
看那人神色,也不过才三十岁出头的模样,马晓乐想了一想,最终还是一把背起了那人,急忙背到了自己站岗的那处雨棚之下,急忙喊附近的食铺端来了一碗姜汤,强行给那人灌了下去!
终于,过了许久,那人终于缓缓地醒了过来。
“喂,大兄弟,你是哪里人?怎么流离到这里的?”马晓乐关怀地看了那人一眼,不由得加重语气,恳切地道:“一会我就唤来人,将你先送进附近的医馆里,有什么事,等到了顺天府在说。”
“敢问…这里是汴京城么…”那人昏黄着眼睛,半晌踩回过神来,忽地颤巍巍地开腔了。
“对,没错,这里就是汴京城。”马晓乐笑着答道,一股淳朴的笑容在他的脸上霍地浮现了出来。
忽然,那人的眼中顿时爆发出一股希翼的目光,忽地猛然一把抓住马晓乐的手,马晓乐的心顿时一个激灵,就在马晓乐满心惊恐,准备猛地一把抄起手里的长刀时,泪水,已然滑落在了那人的脸庞之上,只听那人那原本呜咽的侯中顿时猛地爆发出一阵深沉的呼声,:“我乃是江宁府学正秦桧,快…快去找宁奕宁大人,快告诉他…江南…反了!!”
仅仅只是在第二天,江南大乱的消息,顿时传遍在了汴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当马晓乐急急忙忙冲进镇国公府的时候,宁奕还没起床呢!
然后,就在同一天的时间内,尚书省也接到了来自江南的噩耗,而这封战报,比起事发之时,竟然已然足足晚了一个月!
这一下子,整个汴京城,包括整个天下,都立即开始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震动!长期以来一直被大宋号称鱼米之乡,天下粮仓的江南…乱了!这是什么概念!整整百年来,大宋没有真正发生过一起百姓造反的事件,可是,眼下,它就竟然真正的发生了!
江南乱了,徽宗皇帝的病情,也不由得更加的重了。
当宁奕火急火燎地赶往皇城的时候,其余所有的文臣武臣,也正一起赶往皇城,接受徽宗皇帝的军机议事!
值此时候,北方正在用兵,宋辽正在处于战争阶段,而这个时候,江南却竟然也乱了起来,仿佛就连这天,都都塌了一片!
当宁奕见到徽宗皇帝的时候,只见徽宗皇帝已然穿着好了,只是脸上的疲惫之色却是怎么也无法消除的,淡淡地冲着群臣一挥手,道:“都坐吧!”
“谢陛下。”群臣急忙叩谢了一声,然后各自坐在了由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
只是刚一开始议事,宁奕这才终于明白了过来,江南的乱相,究竟因何而来了。毕竟,秦桧让马晓乐给自己带来的情报并不十分清楚,所以当宁奕听晓了以后,急忙火急火燎地奔向皇宫来了,只是,群臣们所议的那封战报,也仅仅只是一个月前的战况了!
方腊造反了!
方腊以摩尼教传教,率众在歙县七贤村造反,假托“得天符牒”,自号圣公,青溪的农民闻风响应,人数到达万人,由此,江、浙地区震动,六月,陷青溪,七月陷睦、歙二州,因战乱涉及人口规模约二百万。所掠妇女,自贼洞逃出,裸而缢于林中者,相望百余里。
而此时,方腊已然改元年号,名为…永乐!
听完了战报以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唰地立时变的灰暗无比,一个个如同遭了当头一棒,怔怔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方腊是谁?这个名字第一次在所有人的心头涌了上来,尽管人人面面相觑,经不住满脸的惊恐,可是站着跟桩似得宁奕,心下却不禁思索了起来。
按照真实的史料记载,方腊叛乱,应当是在宣和二年十月,而眼下却正是八月的时节,难道,历史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产生了偏差了么?
宁奕不由地想着,老臣相蔡京却不由得低声道:“臣请奏,立即发兵前往江南平叛!”
“屁话!”宁奕在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句。
若是不平叛,难不成还得等着人家打上门来么?若是如此,恐怕这大宋朝就真的亡了!那么也就不需要宁奕再去费尽心思改变国祚,这大厦首先就得自己毁在自己的手上了。
“现在宋辽正在交战时期…”徽宗皇帝看了一眼众臣,只见众臣一个个畏畏缩缩,不敢进一言的样子,生怕惹火上身,徽宗皇帝的心里不禁有些淡淡的失望,想了想,忽然道:“只是…不知朝廷的银晌,现在究竟能拿出来多少?朝廷可发之兵,又能达到多少?”
徽宗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户部尚书刘昺的身上,刘昺顿时心里一惊,面对着众人,刘昺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禀道:“回陛下话…北方正在用兵,上个月长江掘了口,沿户百姓也需要安置…所能拿出来的军饷…恐怕不足十万两!”
“这么少?”徽宗皇帝的脸色变了数变,不由得咳嗽的更加剧烈了,一直侍立在一旁的梁师成不由急忙扶住徽宗皇帝,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徽宗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停下,这才缓缓地问道:“那么,朝廷现在,究竟能发之兵,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