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宁以血入药已有五日,南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除了还在昏迷,也没什么大事了。南殊不醒也好,若是让他知道他这五日吸了这么多的血,准不高兴。
庄主爹爹一走就要一月,照南殊的恢复力,瞒住爹爹也不是难事。
白简宁仍是在床前守着南殊,黑黑眼圈让她失去不少精力。扯下缠在袖口的绷带,三寸长的刀痕曝露。刀痕边缘的肉已翻出,相信是伤痕刚刚愈合时又挨了一新刀痕,如此反复,势必要留疤了吧。
按住手肘,红红鲜血从那白皙手臂流出,又到了南殊用药的时辰。白简宁倒抽一口凉气,嘶了一声。不对啊,怎么今儿个感觉有点…。晕呢,眼皮子垂下,扑通一声,昏了过去。
这一觉白简宁睡得可真够久,足足睡了七个时辰。
睁眼时就见到鸢尾焦急的脸,“小姐,你可算醒了,你可知吓死鸢尾了,不过你这一觉倒是睡得忒久,在你睡大觉的时候啊……”一连串的话语攻击让白简宁头疼不已,鸢尾越发嘟囔了。
“南殊怎么样了,还在昏迷吗?”
“我刚要和你说这事呢,公子已醒…。。”白简宁大脑瞬时清醒,掀开被子就跑了出去。鸢尾呆了,小姐这也太不…矜持了。
床在屏风后,白简宁总是惯性的略过屏风,可是她居然看到的是……正在沐浴的南殊!
四目相对,可谓是相顾无言只有泪千行。白简宁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脚底抹油就开溜。
南殊则是戏谑道:“没想到宁儿这般舍不得我这未来夫君,想与我来一次鸳鸯浴么?”纵使走得再远,也能听到南殊的玩笑,委实太羞人了。
沐浴后的南殊精神又好了几分,脸色也变得红润,与之前的苍白相比较,算是好得七七八八。
“怎么不见宁儿,又跑到哪去了。”不见白简宁,南殊总是觉得少了什么,刚好鸢尾端着膳食进屋,南殊便问。
一说来鸢尾就汗颜,“小姐躲在厨房呢,死都不肯出来,不知道她又怎么了。”想到方才的尴尬,南殊不由得笑了出来。
鸢尾疑惑的看着他,心中暗自感叹,都说女子出嫁前神神叨叨就算了,就连男子都这样,看来这真是一种病症。
白简宁在厨房受尽了烟熏火燎,实在是憋不住了。心里盘算着,反正左右也是要见到南殊的,再躲也无用,不如早死早超生罢了。
想到这,便一股脑的冲出厨房,不料与迎面而来的南殊撞个满怀。“呃…宁儿,我这伤才刚好你倒是又来一记内伤,可真是要为夫的命咯…”加上南殊浮夸的演技,白简宁被逗笑,二人的尴尬也随着笑声不见了。
“你可有好些?我才睡了一觉,你就已经能下床了。”说着,便要作势搜寻南殊的伤,却挠得南殊觉得痒痒,二人又是闹了一阵。
倏地,南殊一把抱住白简宁,俊朗的面容柔和无比。“宁儿你知不知道,我多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纵使身体再疲惫,痛苦再难熬,我还是告诉自己要回来,我可不能让我的新娘未嫁就丧夫。”
迎合着南殊的拥抱,甘松香气让白简宁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乖乖感受着他的温度。
眼前再次闪过画面,“我说过我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我不会早你先死,如此痛苦是你,若你先走一步,我便追随于你。”梦境中的男子,似乎还记得他的气味。
“宁儿,你怎么了?”见她毫无反应,南殊问道。
拉回思绪,白简宁看着南殊的脸庞,依稀能够拼凑出梦境中那男子的相貌。不自觉的,她扶上南殊的脸,却是看得出神。
看着她明眸,感受到了一股炙热。暧昧之气在二人见流走,四周的空气也跟着升温。
南殊渐渐靠近她的脸,白净的脸也变得清晰,原来宁儿长得这般的细致。
感觉到温热气息的靠近,甘松香气扑面而来,白简宁不再出神,反应了过来,挣脱了南殊,又是跑走了。
南殊依旧留在原地,回忆着方才的情境。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想要吻下去的心,他自嘲的笑笑。掏出怀中的兔型白玉,思绪也飘回了过去的记忆中。
今夜的月如此的圆,而月光又是如此的皎洁,衬得男子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