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琦急忙忙地推开萧弘擎办公室里的门,催促道:“下班了,赶紧些!”
萧弘擎起身拿衣架上的衣服,同时问道:“翠竹轩哪里安排的怎么样呢?”
轩琦打趣道:“小倩早就布置好了,就等你俩男女主角登场了!”俩人往门口走去,轩琦又接着说:“倒是你,海芋花准备好了吗?”
萧弘擎看向轩琦问道:“真的要这样?”
轩琦雀跃说道:“拜托,一切都是照你意思去办的,你可别再关键时掉链子,放心!安镜梦,一定会喜欢的!”
萧弘擎想到她在两个星期前就开始,坐立不安总想尽办法暗示他,千万别忘记她的生日。她站在蛋糕店外久久凝视,走过花店雀跃地张望,或对他说又快老一岁的可爱刻意。虽然萧弘擎工作繁忙,但对于她这些小细节,都看在眼里,依存在心头。
萧弘擎想着想着,脸上就浮现了深深地笑意,音很低好似对自己说:“希望她会喜欢。”
他话刚落,背后就传来,刘队部的小杰焦急地嗓音,叫换着萧弘擎:“萧队,萧队。”
萧弘擎和轩琦回头,小杰跑上前微弯着肩气喘道:“萧队,好还追上你了。”
萧弘擎平静道:“什么事?”
小杰缓过气说道:“在商业路执勤的交警,看见那四名抢劫银行的罪犯,我们接到消息,现在已有同事在跟踪,等下步行动,副队让您赶紧去会议厅。”
萧弘擎镇定自若地点点头,说:“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便看向轩琦说:“现在时间还早,到时我去接小梦,你先去翠竹轩。”
轩琦耸了耸肩说道:“好吧,你多注意安全。”
萧弘擎进去会议室,就看见副所一脸严肃神情。
他落座注视了一会前方大屏幕,说道:“商业区面积广、人流多,我认为要趁他们还没有察觉把警力集中在ABCD四个大区域,将他们一网打尽。”
副所点头同意,又附加道:“刘队,你通过远程监控要控制好商业区各个交通情况。萧队,你负责商业街AB区,我负责CD区。”
萧弘擎思量道:“副队你其实不需要亲自带队的。”
刘队赶紧接话道:“是啊,我来负责CD区吧!”
副队笑了笑,便正色道:“怎么,你俩都认为我老了,没用了?”
萧弘擎道:“不是,他们身上有枪械会很危险。”
副队摆手说:“行了,比这危险的事,我不知遇到过多少次,当时你们还在学校唱国歌呢!”
刘队说:“我们只是担心……”
副队打断道:“担心什么,一切命令听指挥!让徐嫚去帮你,她是电脑高材生应该帮得上你的忙。”
副队扫视众人,说:“各位,打起精神,等会一定要将罪犯一网打尽!出发!”
安镜梦站在天桥上已良久,她注视着深红的夕阳渲染了周围的云际,一条条红色绸缎似在轻舞,倒映在澄清的河中霞光粼粼,又是一模一样的动律,悠悠地从西方飘落变色。出现了害羞地少女泛起朱红的晕光打在建筑物上,一切蓦地鲜活了,一幅鲜明地水彩画呈现在双眸中。随着一阵风吹过,轻易如橘色画沙一般吹散了它的晕光,它在频频坠落,一点也不留念。直到一艘接满游客的轮船发出“嘟嘟”声,告别了它最后的余晖。她想到圣埃克苏佩里笔下的小王子,一天能看四十四日落,他是快乐的吗?
今日她从清晨出门一直在街道游荡,手里一直握着手机,接到了好友的来电或短信祝福,唯独没有萧弘擎的。
其实她和他并没有确立关系。这一个月来,萧弘擎虽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但见面的时间极少,而且电话时间总是不确定的。有时在下午时分她在专心致志地作画,偶尔在鸡打鸣时分迷糊听着他在信号那端平稳地充满字腔纯正的嗓音,蓦地会在午夜三点钟,他会说只想听听她的声音。她听后心跳加速,一夜无眠。她到萧弘擎家去过一次,那天天空阴沉,感觉快要下雨了。本来和他说好去看电影,结果他又有事取消了。她便闲来无事,在街道晃悠经过一家饭店踌躇了一会就打包了一份盒饭。从饭店出来时,天就下起了绵绵细雨,她抬头望着雨,想着这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她就把盒饭护在怀里,淋着雨跑过两条街到他单位楼下。她低头看着自己全身半湿,突然想打退堂鼓了。可雨这时渐大,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她看见萧弘擎和刘队从车里走下来,俩人边走边蹙眉交谈着。她出神的望着他一张一合像薄冰的嘴唇,他感到有人注视,便回望。一眼就看见她,有些凌乱地模样。他在稍许惊讶后,就朝她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她的正面,离的很近以至于他吐出温热地气息直接拂过她的脸颊,说:“怎么不带把伞?”
他的气息让她脸上不由地泛起红晕,她说:“早上出门不知会下雨,所以没带。”
他看着她手中的饭盒,就说:“你还没吃晚饭?”
糟糕!他这么问,肯定刚刚吃过了,早知道一开始就要打电话问问,她心想。有些尴尬,有些吞吐道:“我吃过了……”
他察觉她的用意,打断道:“那正好,我刚没吃饱,给我吧。”
她惊喜道:“哦,好。”
他左手接过饭盒,右手习惯性牵起了她的左手腕,往车上走去。进去车里,他从车柜里取出一条格子毛巾,轻柔的帮她擦拭湿滴的头发,他的举动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如撞鹿。她从窗户看见自己的窘态,就赶紧低头掩饰。他看见了她上身半湿的白色裙子贴着身体透出了鲜明的蓝色花纹内衣。车内里充斥了浓厚地暧昧,安镜梦开口说:“我自己擦吧。”
萧弘擎调整好急促地呼吸,坐正身子发动引擎说:“陪我回家拿份文件。”
她在他家环视一圈后,得出的结论是:缺乏生活情趣。但真实的想法她并没有说出来。在空阔房子里除了黑白家具,墙上没有任何装饰物,阳台或者任何一处空置地没有盆栽,书柜摆满的只有专业书没有照片,他的卧房窗帘竟然是黑色的,他的内心一定是孤寂的。她愁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找不到任何属于他的生活气息。她惘然他是如何只跟这冰冷的家具度过这漫长而反复地日子呢?
他听着她的结论走进洗手间,拿出吹风机递给她。他让她坐在客厅里吹头发,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三个芒果,剥皮放进鲜榨机里,安镜梦发现他剥皮的动作竟能如此干净利落,她心无旁骛关注着他那双修长宽大的手,以至于忘开吹风机。他把浓稠的芒果汁倒进一个水晶杯里,放在她的面前时,见她双眸甚亮,神情呆呆的。帮她回神,就打趣道:“不会开?”
她听见他说话,赶紧回神,说:“我会啊!”热风直冲而来,湮没了她狂乱的心绪。
他便坐在她的旁边低头大口吃饭。
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香气,通过热风的传递直冲他的鼻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