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擎拿下书柜上的相框问:“是你谁?”
安镜梦说:“是我亲叔父。”
原来安辉华还有弟弟。
安辉华走进书房说:“小擎啊,你会下象棋吗?”
萧弘擎微笑道:“会的。”
“那么在吃饭前,和我下几回吧。”
安辉华看向安镜梦说:“你就去厨房帮你妈的忙吧。”
安镜梦点头,朝萧弘擎提醒说:“你可得小心点,我爸很厉害的。”
安辉华听女儿叫自己父亲了,很惊愕。是为了这个小子吗?打算原谅我了。这小子还真是厉害啊,那我还真得感谢他。
安辉华心中开怀道:“这么快就胳膊向外了。”
萧弘擎笑道:“她是怕我输,想看我出洋相。”
“哪有。”她翘起嘴巴想也是,我老是看见你优秀的一面,偶尔见你出出洋相,应该会更懂你一些,有意思一些吧。
许梅在安辉华口中听说萧弘擎的为人处世后,对他印象十分好。今日见真人,看见萧弘擎气宇轩昂的模样,就更喜爱他了。许梅落座,满脸笑容对着萧弘擎说:“小擎,你来家玩,还买这么多东西,真是太破费了。”
萧弘擎客气地说:“只要叔叔阿姨喜欢就好,一点都不破费。”
许梅赞许点头:“喜欢喜欢,我们都很喜欢。”
安辉华虽不爱笑,但心中还是暂时很满意萧弘擎的,说:“小擎,就当自己的家,多吃点啊。”
“好的,叔叔。你也请用。”
安镜梦看着桌上其乐融融,因此安心不少。她夹起一块啤酒鸭到安辉华碗里说:“爸,看你最近很累,你也要多吃点。”
许梅冷眼地看着这一幕。同时被萧弘擎捕捉到。安辉华动容地接受着。
萧弘擎打破诡谲气氛说:“叔叔,知道哪里地皮比较好吗?”
“南面有可以利用开发的场地,还不错。”
“是嘛。我倒是听说了,位置还行。就是不知那边未来几年的拓展会怎么样?”
“你有意向购买?”
“那倒不是,是我一位好友,有意向。他让我帮忙咨询而已。”
“这样啊。叫你朋友不用担心,那边五年内经济会得到发展,十年之内一定会商业繁盛。”
“叔叔,怎么会这么了解?”
“哦,我是帮梦梦的亲叔父买下一块场地,给我侄儿的。”
萧弘擎心中质疑着说:“安叔,还真重感情啊。”
“唉,说来惭愧。我弟经商赚了不少钱,可前几年出了意外去世了。只留下大笔厚实的钱和年幼的侄儿。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尽心尽力照顾好年幼的孩子。”安辉华每每提到安兴荣,心中便沉痛。
安镜梦也难过叔父的死,但也安慰道:“爸,别伤心了。弟弟在美国适应的很好,前些日子跟他视频了,他还胖了呢。”
“就是就是,那孩子一向懂事。”许梅也假意劝说道。
安镜梦夹起菜放进萧弘擎碗里,示意他别再问了。萧弘擎低笑道:“我知道了安叔,我会跟朋友说的。”
半晌,萧弘擎端起酒杯说:“安叔,我敬你。”接着帮她夹了基围虾,说:“看你没怎么吃,别关顾着我,自己也要吃。”
许梅看着萧弘擎细心,心中充满了欣慰。她不假思索地把虾放进嘴里嚼着。她有告诉他小时候因吃虾而导致全身过敏,从此就再也不吃虾了。他不记得了吧。看着毫无反应地父母,他们也忘记了。毕竟在时光的长河中,遗忘是种惯性。他看着这盘黄金的虾,提醒许梅问:“阿姨,这虾真是色香味俱全。”
许梅乐开了花说:“这是金沙玉米元宝虾,加上了玉米菜色就不显得单调。”
萧弘擎想,你女儿不能吃虾都不知道吗?同时回应道:“确实如此,名字听起来还很吉利。”
“那你快多吃点。”
萧弘擎也看着毫无反应的安辉华,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总是要自残。看似完整的家庭却充满了习惯中的疏离,毫无察觉地划分着孤独的界限。他扭头看向她里面没有虾的碗,她居然吃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即使身边的人都不爱你,你也要爱惜自己啊!
许梅看着略微惊愕的萧弘擎说:“不好吃吗?”
萧弘擎隐忍着内心绞痛,说:“不是,很好吃。”
车内,萧弘擎探视道:“我的梦啊,真是生活在不愁吃穿的家里啊。”
“从哪里看出,我不愁吃穿?”
“你叔父啊。”
“才不是这样呢。我叔父留下的钱都会给我侄儿,父亲买房和地皮都是给我侄儿的。我父亲是否好色我就不敢乱下定论,不过他绝不贪钱。别人的不会,我叔父的钱就更不会了。”
“你真的很相信你的父亲。”
“这方面是的!”
萧弘擎若有所思地想着说:“是这样啊。”
他今天总是在试探她的家庭,是在乎她,想通过家庭更了解她吧。她这样想心里便也欢喜了。
推开车门走下去说:“你开车慢点。”萧弘擎也下车撩开搭在她颈肩上的头发,看了看。没有过敏,难道现在不过敏了吗?那真是万幸!她感受着他的温柔,便说:“擎,明天周末,我们去体育场打羽毛球吧?”
可萧弘擎说:“周末还是比较忙,改天吧。”
她看着车极速地驶向一片白茫茫中。阳光明亮,可她为什么会看到白茫茫。因她总是看不清他本身地质的元素。
晚上,安镜梦站在镜子前凝视从颈脖到背部,一大块一大块的过敏红斑,她正瘙痒难耐地抓着。正好,许梅闯了进来发现了这一幕。
担心道:“怎么过敏了?”许梅突然想起了又说:“你中午的虾吗?哎呦,梦梦你对虾过敏啊,妈妈都忘记了。”
安镜梦继续抓着说:“妈,不管你的事。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对虾过敏,上次过敏是很久以前的事啦。”
“不能抓。得涂药。你躺在沙发上去。”
许梅轻轻地为安镜梦涂着药说:“你自己明知道会过敏,你还吃。”
“我想试试,想着应该不会再过敏了。”
“傻孩子,这怎么能试呢。过敏这事可大可小,马虎不得。自己要十分注意。你小时候过敏那次,可吊水吊了三天三夜,你真是不长记性。这回有没有想吐?”
许梅不放心地摸着她的额头说:“还好没发烧。”
“我没事,只吃了几个虾。不会很严重。”
许梅很不放心地说:“你的体质根本不能吃虾,跟你爷爷一样。还是去买点药服下比较好。”
安镜梦说:“妈,不用了。”
“一定要吃点药。是小擎帮你夹的虾吧?”
“不是啦,我自己夹的。”
“哎呦,还没出嫁呢。就开始护上了。”
“真不是。”
“行了。你妈我还没有老年痴呆。小擎不知道吧,那你过后要跟他讲。免得往后你又犯糊涂。好好躺着,我去买药。”
主卧房的门虚掩着,安辉华站在门后,接着走向房中,拨打着上海机关处的电话。电话接通说:“老蒋啊,真不好意思,大晚上还打扰你。我想向你打听一位从你那调走的人员。……对,叫萧弘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