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她总是在隐忍他疏离的心。她越往后退,他的心便越苦。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为什么不直接冲上来质问他。骂他或打他也好啊。可她不,还是笑盈盈地接受他一切突如其来的烦躁和疏远她的行为。她的全盘接受,让他的心苦不堪言,彷如身处在炼火中炙烤,无法停止的难过。
于其说是远离她,实际他是躲避她。他开始以各种忙碌的借口,退却她的邀约。可她还是做好菜在他家等他回来。甚至有一次,做了桂花糕。这是他小时候经常缠着母亲做给他吃的点心。她累坏了,便趴在厨台上熟睡着。整个厨房飘荡着浓润的清香扑鼻而来,他拿起一块嚼起来,味道很甜。这甜味一直窜进食道直达心脏,那原本筑起的弥彰外壳顷刻崩塌。他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白皙的侧脸。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对你心软。不能。他看着她短裙下透出的雪白光滑的肌肤,心不由自主的跳跃。“该死!”他自骂道。
她惊醒过来,欢喜着说:“你回来啦,怎么样,好吃吗?”
他看到垃圾桶成堆的半成品,说:“做了很多次吧,可还是没有成功,太甜了。”
“是吗?那我明天再试试吧。”她不死心地说。
他硬起心肠说:“不必了。很浪费不说,重要的是我不想连我母亲给我的美好记忆,被你破坏。”
“我只是……”
他狠心打断她的话:“什么都别说,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我还有很多文件需要处理。”
她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我想你最近工作太辛苦了,所以想让你心情好点。你就非的话些难听的话吗?”
见他没说话,便说:“不必让你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终于受不了,生气了。可我的心怎么呢?更痛了吗!他捂着胸口,在厨房站了良久,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桂花糕,桂花糕的丝软润滑包裹住他的心跳,芳香甜腻地味道充斥着他的神经。
赵倩舒服地靠在轩琦的沙发上,剥着芒果看向萧弘擎说:“擎哥,刚刚嫂子打电话给我。说让我陪她逛街。”
我就说:“反正都要一起吃饭的。到时一起去。然后,嫂子就应了一声,就挂了”。
“擎哥,你也真是的。你怎能不陪嫂子逛街呢?”赵倩不知情地乐道。
轩琦急了,说:“别胡说。”
“本来就是嘛,嫂子她……”轩琦一把捂住赵倩的嘴。
萧弘擎从酒柜里,抽出一瓶红酒,说:“你们自己吃。”就独自拿着酒走上阳台内阁室。
轩琦顿时头痛道:“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倩有点明白了说:“你又什么都不跟我讲,我怎么会知道呢!擎哥和安老师吵架了。唉,情侣间吵架很正常的嘛,所谓吵吵闹闹感情好。”
轩琦抓狂道:“小祖宗,拜托你别再说了!”
深夜,秋凉。月色朦胧。车辆行人稀少。萧弘擎独自开车在车道上游荡,不由地开到安镜梦小区附近。墨黑地路面上,他还是看准了那人是安辉华,走在他身边的不是安母许梅,而是另一个女人夏曾薰。
萧弘擎心中一片茫然但产生了一个计划,他顺应茫然开进小区,神经却清醒如清冷的月光。他必须得朝计划迈进。如他所料,她房间灯光通明,她还没有睡。他等待了半会,才拨打她的电话,那头接通,传来她久违的欢喜声铃。她掩藏不住的喜悦叫道:“擎。”
萧弘擎按着眉心说:“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安镜梦听他这么说后,连忙从书桌上起身拉开窗帘,往楼下望去。他靠在车旁,电杆灯昏黄的光照耀出他的英俊挺拔。她直奔下楼,她看着他慢慢走近。他大步走上去,左手钳制她的头,俯身低头快速吻住她的唇。她感受到他冰冷的吻直通每寸毛孔,冰凉地没有任何感情。他看见了安辉华正朝这边走近,便松开她。她伸手想触摸他的胸口,却被他清醒地抓住,问道:“面色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吗?”
她不安地看着他,内心深深地哀叹着,决定问清楚他的疏离。
“哦,安老,您好。”萧弘擎微笑打招呼。安镜梦一惊,她转身直视父亲。她想从他手中抽离,可他反而紧握。
安辉华微微惊讶,但很快明了说:“是副老手下的得力干将啊。”
“真是荣幸,承蒙你还记得我。”
“在警界战绩赫赫,小伙子年轻有为,很难让人忘记。”
萧弘擎伸出右手,再次介绍自己:“萧弘擎,以后还望安老多多指教。”
安辉华与他相握说:“小伙子太谦虚了。”
“希望改天能以梦的男友身份正式拜访您。”安镜梦惊愕着看向他。
安辉华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说:“随时欢迎。”
“那么就先告辞了。”萧弘擎转向安镜梦,摸着她的手背说:“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安辉华说:“不过,以后喝酒了,还是尽量不要开车。安全第一啊。”
您还真是遵纪守法啊!他就说:“是的,只是刚和几位法学好友聚餐。您也知道这是开脱不了。”
“确实如此。那么注意安全。”
“好的。”萧弘擎有礼地说。
越野奥迪极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安辉华看着安镜梦说:“穿着睡衣都不觉得冷吗?男朋友看起来找的不错,不过还得深入了解。”
安镜梦沉默。沉默是想不通萧弘擎的忽冷忽热。沉默是意味着,因为他,要和父亲握手言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