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为了存活唯有一边讨饭一边去向路上行人打探哪里招工,哪里好赚钱,但是不知为何这些日子却一无所获,哪里都不愿收下自己和弟弟。
此时天气变化无常,大雨过后十分寒冷,特别是到了晚上,二人身着甚少无处藏身,只好躲在胡同里自己抱成一团忍受着秋风的寒冷,只等待明日的到来,太阳升起能给自己带来些温暖……
二人想的倒是挺好,认为自己年轻,找口饭吃并不难,但是泰州虽然富裕,那些有钱人一见潘远明和苏皖二人这般打扮也都不愿收留,一连数日过去了却依然找不到事做,所以二人都比较上火,整日唉声叹气。
讨饭来说潘远明也是外行,不如苏皖有窍门,所以每次潘远明都两手空空而回,只好靠苏皖讨来的米饭和馒头充饥。
这天二人正失望的走在王爷府附近,见一人手中拿着行李急冲冲从王府里跑出来,潘远明立刻上前打招呼道:“诶!这位兄台何必如此慌张?”
只见此人刀条脸小细脖,小眼睛很小鼻子,嘴角下还有一刻痣,看上起此人定是心计十分多之人,见俩要饭花子上前打招呼也不愿搭理。
那人道:“我走的慌张关你屁事?”
潘远明忙问“兄台息怒,可知附近有人招下人吗?”
那人一听立刻停下脚步回身看了看二人这身打扮,笑道:“就你俩这熊样,也想混饭吃?”
潘远明十分实在道:“是啊,兄台,我们几日未曾吃饱,想找一份差事赚些银两,待日后回家做点小买卖。”
那人笑道:“恩,想法倒是挺好。”
苏皖上前道:“敢问兄台可有办法助我二人?”
那人挺缺德,其实他就是刚刚被王爷张士义打出来的厨子,整个泰州都知道王爷张士义的嘴十分挑剔,而且脾气十分不好,王府里的厨子经常一顿痛打,若是有门的话也可使钱在偷偷跑出来倒是能保住一条命,这个人便是如此。
那人故作为难“哎呀,想赚小钱?卖力气能行不?”
潘远明问道:“卖力气一日可赚几个铜板?”
“去渡口抬米,体格好的一日能抗二百余袋的米,也就几十个铜板,像你身边这位小兄弟如此瘦弱也就能抬一百袋,一日赚二十几个铜板都费劲!”
潘远明掐指一算,两个人若是买些苦力一日可以赚到六十个铜板,在这泰州东西不便宜,一个馒头也需要三个铜板,做这样的体力活一日三餐二人也要十几个馒头,再说一日到头能一口菜不吃吗?一日算来吃饱了便攒不下银子,攒了银子便吃不饱,再说住在哪里?
潘远明追问道:“兄弟,这个我看可不行,赚得太少吃不饱没地方住,想要积攒更是不可能。”
那人一掐小细腰笑道:“哈哈哈……这也不行,不过就你俩这般打扮你能干什么?到哪都躲着你们,就怕你们这些要饭的。”
潘远明想了半天道:“我会武艺,还会炒菜!再说弟弟还可以帮我打下手。”
那人一听会炒菜顿时兴趣就来了,暗自道‘诶呀,没看出来是同行啊,别看我被王爷府赶出来,你还未必如我!我也想看看别人被赶出来是什么样,你一个农村来的大老赶,埋汰吧唧的给王爷抄点没油、没肉、没盐的,到时候就有看头了……嘿嘿……非得让王爷把你们活活打死!我还真想看这个热闹。’
想到这里,那人用手一指道:“会炒菜,看看前面那王爷府没?”
潘远明点点头道:“啊……看见了。”
那人道:你就说要给王爷炒菜,你做的菜很好吃!他们肯定收留你们。
潘远明道:“可是我们穿成这样,人家能收留吗?”
那人道:“你也笨,为何不去富户人家讨一两件人家不愿意要的衣服怎么也比这身强!再者说你俩为何不去附近河沟子里把脸好好洗一洗。”
苏皖道:“是啊,这位兄台说得有理。”
潘远明这时候也没有太多想法,一听见能收留自己和苏皖立刻道:“真的能收留我二人?”
那人点点头道:“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会炒菜肯定能收留,再说我啥时候骗过你们。”
苏皖暗自道‘我们刚认识,你哪里有机会骗我们?简直是顺嘴胡说。’想到这里额转过脸跟潘远明道:“哥哥,我看算了,我们自幼清贫能抄过几次菜?”
潘远明却十分乐意这门差事,于是反驳道:“诶!弟弟此言差矣,你不会哥哥会!哥哥炒的菜好吃着呢!”
这小子在旁边暗笑道:“就你?一个农村大老赶知道什么?王爷一日吃十八样菜,每日都要新鲜不同的,做不好弄死你俩!”
潘远明也没管那么多,立刻谢过这人。
就这样,苏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讨来两件略微像样的衣服,又到河旁将手脸洗了一洗,随后按着那人的指使下就来到王府门前。
二人刚走到王爷府门前还未曾上前搭言,却被门前侍卫喊赫住“喂!哪里来的要饭花子!快给我滚!”
潘远明看了看自己新讨来的行头,暗自道‘这身比刚才的可强上百倍,难道还像叫花子?’
苏皖立刻解释道:“这位兄台!我们兄弟两个是逃荒来的,想在这里谋求份差事……”
话未说完,门前侍卫嘲笑道:“哈哈哈,想某差事?谁不知道王爷府十块大肥肉,沾上边都能浑身流油!”
另一名侍卫道:“你们会做什么!赶来王爷府撒野!”
苏皖道:“兄台,我们真的想进王爷府做事。”
那位侍卫道:“你当这里是菜市场谁都能进来?就我们俩若不是有后门能进王爷府吗?早去前线打仗去了,你们还是抓紧离开这,免得挨揍!”
潘远明立刻解释道:“兄台我会炒菜,我做的菜真的很有特点,我是特意给王爷炒菜来的。”
门前侍卫一听立刻愣住了,因为王爷张士义这个人嘴十分挑剔,而且脾气不好,只要是饭菜不合口立刻掀翻桌子,把大厨找来按在地上,亲自用皮鞭沾凉水使劲抽,打得大厨在地上翻翻乱滚,所以这王爷府里的大厨都很怕张士义也都不想干了,只是不敢辞职怕王爷一怒之下赐死。再说这些厨子想离开也得找后门,使钱给大管家卢腾,而且是只能来一个才能走一个,互相顶替着走。
其中一门前侍卫想‘诶!怪呀,还有人主动来给王爷炒菜,真是佩服!也是啊,进一个厨子才能替走一个,十八位大厨每日要做十八样菜,再这儿谁也干不了太久,也遭不起这罪!若是这人饭菜炒得好,大管家知道定有重赏,而且还能成全别的厨子’
其中一名侍卫道:“你们二人先别走,我这就去问问大管家。”
潘远明施礼道:“劳烦这位兄台多美言几句!”
言罢这位侍卫立刻转身去见大管家。王府的大管家叫做卢腾,就是潘远明日前被白忠岩痛打之时,拉开白忠岩的那位大管家。
卢腾一听说还有大厨主动来王爷府炒菜,心想‘除了有独特手艺外再者说就是不知道内情,我看这个人就算厨艺高明,时间一长王爷吃惯了你们俩也是要挨揍的,只要这人到了王爷府炒菜就是来这里活受罪来了!又一想,昨个儿那厨子张二给自己使了钱,也想要离开王府,莫不如叫他俩来顶替张二。’想到这里于是道:“好,立刻把他们找来,我要亲自问一问。”
侍卫施礼下去之后,不一会工夫这名侍卫便带着潘远明和苏皖带来见大管家。
潘远明和苏皖二人哪里见过这世面,纵然潘远明家中比较富裕但也未曾见过这么大的宅院。
跟着侍卫转弯抹角来到大管家的住处,见卢腾正在抄账本,侍卫施礼道:“大管家,这二人说是会厨艺我特带来见你。”
卢腾看了看这二人,身着如此窘迫,问道:“二位,想必是贫民出身,你做的菜王爷岂能看得上?”
潘远明道:“大管家,不试试怎知不行?”
卢腾笑道:“试一试?王爷脾气暴躁举手便打,张嘴便骂,哪能给你试一试的机会?”
苏皖早闻听豪门内的事十分恐怖,也十分惧怕官府里的人,伸手拉了拉潘远明道:“哥哥,我看算了……”
潘远明却不甘心“大管家,不如你让我做一做,若是好吃,你便留下我。”
卢腾一听大怒道:“我可没时间搭理你,王爷平时吃什么你们知道不?”
潘远明没敢正视卢腾,低声道:“小的不知。”
“山珍海味、鲍鱼海参……你会做哪一样?”
“这些样我都不会做,不过我可以学,况且据我的研究,根据菜的味道在菜里面加些中药成分,定能好吃还有营养。”
卢腾心想‘看样子这个人还是有创意的,那就把他找来先试试,反正打死了也活该!’于是道:“既然非要留下,也罢,明日早晨你便做些菜呈上去,若是王爷不责怪你便留下!”
潘远明闻听手下自己顿时喜出望外,千恩万谢道:“多谢大管家收留,小的日后定会好好做事。”
卢腾见潘远明倒是蛮会说的,于是又道:“王爷府也不差你们二人,你要抄一些像样拿手菜让王爷尝尝!王爷吃着一高兴没准还有赏钱。”
就这样二人便在王府中安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