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温柔无害的样子,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温和的,对人却真是绝不放过。
南燕最开始还有过黎容清人很好的错觉,现在才知道他这柔弱的外表之下,有一个多么腹黑冷硬的心。
他用了不少语言让她乖乖听话,她现在站到了他面前,低着头,很为难。
“来吧。”他抬起双臂,叫南燕给他脱衣服。
真的必须要自己给他洗吗?南燕知道他就是在为难自己,却不容许自己拒绝,所有她即使拖延也是无用的。
“快点,我很累。”黎容清催促南燕,她伸手去脱了他的衬衣,眼神尽量避开他长期不接触阳光苍白的肌肤。
“继续呀,水要冷了。”黎容清平静的陈述着“你太慢了我会感冒的,我感冒了很很严重,你知道我身体不好。”
所以这是胁迫,容不得南燕退缩。
她被逼得没有路了,吸了口气,帮他脱下裤子。
他身体很瘦,有种独特的美感,她却不会欣赏,只会觉得难为情,眼神挪到了一边。
“我会感冒的。”他自己把最后的一点衣物除去,跨进了浴缸。
他让南燕帮他擦背,从后面到前面,她没办法正视他的身体,问他“你一定要这样?”明知道对她来说太困难还一定要她做?
“快点,照顾我不是你的职责吗?”他理所当然的说:“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你害羞什么?”
她难道还不能害羞吗?她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困境呀,她站起来,要离开,扣工资也好,被赶出去也好,她不要留下。
“去哪里?”他抓住了她的手,问她“你厌恶我?”
南燕摇头,告诉他“我不会帮人洗澡,我帮你叫别人吧。”
“我不需要别人。”黎容清说:“你是签了合同的,违约金你赔得起吗?”他反正是不会让南燕逃脱。
合同,它确实阻拦了南燕离开的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这个工作的,反正一直处于严重的煎熬里,时刻都想停下,离开。
他很喜欢她隐忍的表情,她脸红的样子特别有意思,他很想摸摸她红透的耳朵,但是怕真的把她吓跑了,忍住了。
穿衣服的时候,他站在她面前,她帮他擦去水珠,他问她“不看我,觉得我很丑吗?”
南燕就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摇头,他又问“很委屈吗?被看光的是我呀。”
她手上的动作停住了,觉得很羞耻,为什么面前的人却不会不自在呢?
她帮他穿上了衣服,为终于结束了而松了口气的时候,他说:“以后都由你来帮我洗了。”
她没有说话,接着用力摇头,如果他是一个小孩子或者女孩子的话,她可以接受,但是他是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子,她真的做不到。
“头会摇掉的。”他伸手捧着她的脸,鼓励的说:“你今天做得很好,我真的很满意。”
她看着他一脸温和的笑容,咬了咬嘴唇,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很欺负人,以后还想继续欺负!
“怎么哭了?”黎容清露出了明媚亮丽的笑容,说着“你真的很高兴是吧?”
“不是。”她怎么会觉得高兴?她要说清楚,她必须要拒绝,他却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告诉她“哭了,不美了。”
他给她擦眼泪,轻轻的,眼睛里面却没有一点怜悯,他会继续玩下去,直到他不想玩了。
她不喜欢被这样对待,他看似温柔,实际上真的不是仁慈的人,她退后了一步,他竟然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
南燕躲开他的眼神,沉默的站着,他伸手勾着她的袖口,淡淡的说着“走吧。”
她不能拒绝的跟着他往外走,走出浴室就看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黎容清叫他父亲,不着痕迹的收回了他的手。
南燕向他鞠躬,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挺锋利,她马上升起疑问:我做错什么了?
黎云宏没和南燕说什么,只是让她出去,他和儿子说了会儿话,第二天管事特意找南燕谈了一会儿,告诉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特别是对少爷不要怀有非分之想。
南燕认真听着,表示她知道了,最后问了一句“如果他对我有什么想法呢?”
管事随意的从头到脚看了看南燕,很肯定的说:“你这样的少爷看不上,他逗你玩儿也当不得真。”
南燕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怕他逗自己。
实际上黎容清就是觉得逗她很好玩儿,中午就叫人拿了几套衣服,叫南燕当模特穿上,他兴致高涨的拿着相机拍照。
南燕真不喜欢那些衣服,露出大片皮肤让她觉得很不安全,他看她的眼神也让她紧张。
他就是要她紧张,她紧张了才好玩,她很平凡,打扮一下也不是不能看,但是最美的样子,一定是跳舞的时候。
她忍受着他那种完全可以穿透衣服的目光,他还会对她动手,指挥她摆动作。
腰,手,肩,黎容清很随意,很正当的接触她,她不能拒绝,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怎样?黎容清心情很好,带着明亮的笑容,对她说的全是鼓励赞美的话,就像他是个很好的人。
他体力很不好,累了之后就坐下休息了,她以为这就结束了,他说:“好想看你跳舞呀,跳一个吧。”
他用期待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短裙,摇头。
“我知道你可以的。”黎容清笑着问她“南燕,你不听我的话吗?”
南燕放弃了逃避,转身背对着他,慢慢收敛脸上的无奈和为难,张开手做出起手的动作,跳舞的时候不会有其他情绪,不会束手束脚,她是最闪耀的。
她果然跳舞的时候最美,黎容清眼睛里的欣赏很真切。
她结束之时蹲在地上,他走过去伸手要拉她起来,她就像没看到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黎容清不高兴了,不急不缓的说:“南燕,蹲下。”
南燕听到他的话,慢慢蹲下了,他用纸巾帮她擦汗,她偏头,恭敬的告诉他“少爷,该我伺候你。”
“有什么关系呢?”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脸说:“你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