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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不过我的长篇大论显然是打动了那一对善良的美国夫妇。从他们闪闪发光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澎湃的希望。

记得我刚见到他们的时候,还觉得他们的目光很呆滞呢。

他们欣然同意让我为他们的女儿补习功课,每周六小时,每小时二十元。这个数目令我非常意外。不过,我保持冷静,丝毫没有泄漏内心的狂喜。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我准时到那对夫妇家,开始为他们的女儿补课。

他们的女儿名叫Sunny。她虽然身材如父母般臃肿,眼神里却多了一斯诡异。不过,这多出来的心眼儿显然没在数学方面发挥多少作用。

这份工作的困难是我所料不及的。上大学时,我轻易便将微积分的题目解释得清清楚楚,所以经常被不少对高等数学怵头的同学围追堵截。但那些同学至少不需要用手指头来计算十以内的加法。

面对Sunny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我有些无计可施了。

她正在学习分数。面对着作业题目,她掰弄了十分钟自己的胖手指头,然后得意地告诉我1/2+1/3是2/5。

我把分数加法的步骤一步一步写清楚,教导她按部就班地计算。

她于是长时间地停留在第一步——她不知道2乘以3是多少。

我告诉她是6。

又经过十分钟,她终于算出5/6。我长出一口气。

为解决根本问题,我开始勒令她背诵乘法口诀。她居然很不服气,意正严辞地告诉我,在学校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口诀,而且她的老师们不主张死记硬背。

我坚持我的决定,并且告诉她,一口气不出错背出一到五的口诀,我就奖励她三美元,再背出六到九的口诀,继续奖励三美元。

她的辩解转而变作讨价还价。我最终把奖励升至五美元,这是我的高限,没想到在这里挣钱还需要投资。

我想如果她好歹能掌握四则运算的话,将来也许会成为出色的商人。

第一天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监督她背诵乘法口诀。

我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我草草完成了作业,正准备离开,阿文开门走了进来,身上仍穿着中国楼的行头。

从何时开始,他喜欢穿这中国楼的制服了?

过了春天,他不再花粉过敏,也就不再打喷嚏。所以直到实验室的大门被轻轻推开时,我才突然察觉他的到来。对此我真有些不习惯。

我朝他微笑,因为我的心情很愉快。毕竟今天是有收获的。

他的眉头却微微皱着,隐约带了些埋怨的意思。他说自中国楼下班后,已经来找过我两次了,却吃了两次闭门羹。

我解释说我去做家教了。我心里疑惑起来:难道今晚我们曾经有约?我不敢向他询问,生怕我们真的有约,而又被我忘记了。我对自己的记忆毫不信任,这是很久的事了。

幸亏家教这件事情也让他提起了兴趣,而暂时把那莫须有的约会忘记了。

连我也忘记了。我讲给他听Sunny是如何愚笨。形容得未免有些夸张了。

他被我的形容逗得笑做一团。他弯着腰,光滑的奶白色衬衫在脊背上绷紧了。

我不禁把手轻轻抚在那衬衫上。他仍在笑着,温暖的背微微振颤。

我的手轻轻滑过他的背,停留在肩上。他的肩虽然看上去很饱满,但依然还是轻易便摸到那肩头突出的骨骼了。

他突然歪下头,温热的面颊贴在我手背上。仅仅一秒钟的事情。他匆忙地抬起头,我也顺势抽出手臂。

我连忙继续讲述Sunny的故事。听上去已没什么好笑,可他还是努力笑着。

我终于无话可讲了。安静总是令人尴尬的。我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我惊异地发觉自己已经暴露了自己。如果今晚我们果然有约,那么他现在一定已然知道,我把那约会忘记了。

他说,你不是答应做我的司机么?怎么第一天就想要旷工了?

我恍然大悟。还以为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他竟然又是当真的。

我连忙微笑着点头。

我们踏着月光走向他的丰田车。车的尾部仍然凹陷着,后背箱的盖子用铁丝固定住了,好歹不再高高跷起。

其实,我怎么称得上是他的司机呢?我先开车载着他到我的住处,我下车后,他再独自开车回自己的住处。对他来说,这是很绕远的,他原本住在学校,我却住在好几英里以外。

而且后来几乎天天如此。不如说他是我的司机,每天送我回家。由我开车,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

我真的就欠他更多了。我需不需要还呢?我如何还呢?

以我的定义,我们甚至算不上是同类。我们并不互相了解。我们甚至从未争吵过。

我和伟却争吵过很多次。

但我们分别时却不曾争吵。也许因为那时我正憎恶着他吧。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我站在阳台上,他却站在护城河边的路灯下。

那晚的月色啊,在记忆中显得很苍白了。

可那晚看得到月色吗?还是落雨了?路灯也是苍白的。我的记忆呀!

我仍记得,那晚他曾对我挥手,接着他便转身走远了,消失在阑珊的夜色里了。

北京的夜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阑珊。

Sunny的记性的确不差。她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从我这里顺利赚走了十美元。当然,我也从她父母那里赚到一百二十美元的工资。想到每月可以增加近五百元的收入,我乐不可支。

我向附近几个步行可以到达的修车行大概打听了一下,如果要把丰田恢复原样,需更换整个尾部,大概要两千美元;如果保留尾部,敲敲打打地让它基本还原,至少也要五百元。

我决定花五百元让它基本还原。估计那老丰田即便完好无损,恐怕也卖不到两千元了。

一天夜里,在阿文送我回家的路上,我试探地问他准备如何修理车子。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么旧的车子,就随它去吧,还修什么?

他尽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我知道他内心仍在为车而难过。他的生活还需仰仗中国楼的收入,我想他多半也无力负担修车的开销。

我于是默默等待着机会。

几周过去了,Sunny虽然开始放暑假,我的补习却得以继续。可能是因为掌握了乘法口诀的原因,她在期末考试中居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B-。

当然,看过试卷之后,我实在无法想象何等弱智才会得到比C更差的成绩。不过,从她父母口中,我知道往年她连C也是拿不到的。短短几周时间,他们的女儿竟然有如此显着的进步,自然要在暑假里更上一层楼了。

我的银行账户也随之稍微充实了些。而且,我还得到了我的第一张信用卡。

终于等来了给阿文修车的机会。他的一篇学术报告得以入选一个全国的学术会议,罗教授很高兴,决定带他一同去旧金山参加这个会议。

我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开车。阿文就坐在我身边扭头看着我。

他说:“毕竟是第一次,我还有些紧张。不过如果报告做好的话,说不定教授会给我全奖喔。”

罗教授虽说是和善可亲的教授,但接收学生时却比公司的老板还苛刻些。在他实验室工作的研究生里,还有几个是按小时拿钱,而没有得到全奖的。阿文就是其中之一。我知道阿文一直盼望拿到全奖,这样他就不用再去中国楼打工了。这次总算时机来临,我由衷地为他高兴。他一脸孩子般的灿烂笑容。他的热情感染了我,我几乎想去握握他的手或是抚摸一下他的肩膀了。

但此时我的双手必须握紧方向盘。我驾车的技术并不熟练。

丰田车在马路上飞驰。窗外是黑漆漆的夜,路边并没有路灯,但路的轮廓和路中央的黄线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告诉阿文,我愿意去机场接送他,而且,我也希望在他外出的短短两天里,能够开着他的丰田四处逍遥。

阿文听到我的请求后有些意外。他自然不知道我另有企图,而我一向是很不愿麻烦他的。

他格外地开心起来,似乎早就盼望着我能够对他提出过分的要求似的。

而我的确真的想为他做点什么。我说不清那到底是为了偿还,还是只为了让他高兴。不管怎样,我为自己的计划而兴奋着。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盼望着阿文启程了。

阿文特意和罗教授打了招呼,说他可以自己到机场,不需要麻烦教授接送。

为了顺利送阿文上飞机,我们提前一天开车到机场演练了一回。本以为机场是个很复杂的地方,原来那里的标志非常清晰,接送客人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送阿文到机场,随即立刻把车开往预约好的修车房。

两天时间完成如此规模的维修,我的确和车行老板费了不少的唇舌。终于,六百块钱搞定。我几乎倾囊而出。不过想到我有两份工作,写支票的时候心里挺踏实。

两天后,我按时去修车行取车。那原本惨不忍睹的车尾虽然还残留着一些凹凸的印记,但大体上已恢复了原貌,后背箱也能勉强合上了。

黄昏时分,我欢乐地开着车奔向机场。我要给阿文一个惊喜。

机场不太繁忙。我在门前找了个空位停好车,坐在车里等阿文出来。等了没多久就坐不住了,索性站在车外等。

我终于看见阿文拉着箱子从侯机厅里走出来,心里不禁一阵狂喜。他也看见我,立刻冲着我微笑。他走到车后,正准备把行李往后备箱里放,脸上的笑容突然疆住了,紧接着惊呼了一声。

我跟在他身后对他说:“你看,我把老丰田的病治好啦!”认识他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用孩子般的语气和他讲话。

他并没有高兴地跳起来。他的目光有些复杂,我读不懂。

我的心情突然就有些忐忑了。

我把车子开上高速。丰田年迈的发动机有些震耳欲聋,可我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这车子里似乎还是过于寂静了。

我注视着前面一辆大货车的尾灯。天色正渐渐暗下来,那殷红色的灯光越来越醒目。

“为什么帮我修车呢?一定很贵吧?”他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

“不贵!你还满意么?修的?”我试探着发问。

“多少钱?”

“无所谓,我欠你的嘛。”

“你欠我什么?”他提高了声音。

“你帮了我那么多忙……”

“我从来没想过那是你欠我的。”他生硬地打断我,“到底多少钱?我会还你的。”

“不用!”我也提高了音量。

“用!一定要还!”

我感觉胸中堵着一口气。我不再作声,他也不作声,只剩老丰田的发动机,枯燥地轰鸣。

天彻底黑了。大货车的轮廓早已完全消失,只剩那一对殷红色的尾灯,如深夜里两只充血的眼睛,紧紧盯住我。

我把车停在阿文住处门前。他默默地把行李从后备箱里取出来。我没有帮忙,就只是站在他身边呆望着。

我把车钥匙递给他,他不接,却把脸转向一侧。

我把钥匙硬塞进他手里,轻声说:“我以为你会高兴。”

“高兴你把账还清了是吗?”他狠狠地把钥匙塞进口袋里。

“不知道。我难道就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辩解的时候,我从来都不会理直气壮。

“能!当然能。谢谢!”他回身走向学生公寓的大门。

我呆立在原地,感觉有些进退两难。我低下头,借着明亮的路灯,居然在脚下发现一队蚂蚁,它们正匆忙地搬运着食物,绕开小颗的砂粒,却翻越大块的石子。也许是它们的目光过于短浅了,无法看出那石子也是可以绕行的。

或许它们根本看不出那是石子,又或许它们根本不在乎绕行或是翻越。

我转头走向实验室。北方夏天的夜晚,风里夹带着一丝凉爽。耳边已是虫鸣一片。通往实验室的路竟然如此漫长。

今晚所有的作业题目都变得特别怪异。我花费了比平时多很多的时间,竟然未能把它们全部完成。

当我离开实验室时,可能已经是午夜了,整座楼里没有一点动静。我脚步懒散地走出楼门,却一眼望见那熟悉的老丰田,正静悄悄地停在停车场的边缘。

夜实在是太深了,楼前的停车场显得特别空旷,仿佛我记忆中的东大停车场一般。

车子熄着火,也熄着灯。

我呼吸有些急促,多亏这清爽的夜风,带给我充足的氧气。

大概有两秒钟的时间,我几乎想要掉头逃掉了。为了舒缓我绷紧的面孔,我把头转向灿烂的星空。我随口哼起黑豹的《Don’tBreakMyHeart》,努力把步伐迈得轻松自如。

我离开清华园的那天,宿舍楼的楼道里一直听到这首歌。我原本不怎么喜欢流行音乐,却不知为何偏偏把这首歌的旋律记住了。

我却记不住歌词,除了那一句“Don’tbreakmyheart”。

我已走到丰田车跟前了。

车子里一片漆黑。我轻敲车窗。

阿文摇下窗,路灯的光辉落入他眼睛里,凌凌乱乱的。

我轻声问他学术报告会上可有收获。

他不回答,却伸出手,手里握着一张支票。

我稍稍犹豫,随即接过支票。我向他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

他似乎也微微一笑,夜毕竟是太深了,路灯又很昏暗。一瞬间,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发动了汽车,扭亮了车灯。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内心掉头逃掉的欲望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车子开远了。停车场的路面非常洁净,没有一丝尘土。这就与北京不同了。北京那干燥而多风的春季里,似乎有许多条马路,当汽车经过时,车后都会飞扬起浩浩荡荡的尘土。

所以说,很多人还是愿意留在美国的。这里很少见到飞扬的尘土。空气很清新,夏夜还有满耳的虫鸣。

借着停车场的灯光,我看到支票上的数目,五百元整。

阿文果然早已做过细致的调查了。可见他还是计划过要修理车子的。但他不知道,为了在两天内完成任务,我多付了一百元。

所以,无论如何,我偿还了一百元。可我内心却纠结地更加凶狠了,仿佛我突然间欠了他更多,以至于永远也无力偿还了。

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一晚没有月光。星光虽然灿烂,却只能勉强帮我照出路的轮廓。

此时应该比为“原着民”送行的那一夜更晚。而那夜的警车,还有那年轻的警官,还会再次出现么?

我想着想着,身后果然就出现两束车灯。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躲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去。其实那晚的记忆并不很糟,只不过趴在地上用鼻子顶住露水的感觉不太舒服罢了。

也许是因为我又想起那位年轻的警官,而令我有些紧张了,不知为何,我不想让他再次看到我在公路边独行。

但我已来不及隐藏,我相信车里的人早就发现我了,如果我此时躲进灌木丛,而背后果然是辆警车,我想我不知要花费多少唇舌来辩解。

然而这次我没看见闪烁的警灯,也没听到刺耳的警笛。那汽车离我越来越近却并不减速。我开始忽视它了。不过是个晚归的过客罢了。

汽车却突然急刹在我身后。

我突然恐惧起来:如果不是警察,又有什么人会在这寂静的深夜对我感兴趣呢?每天都会有印着寻人启事的广告寄到实验室的信箱,有不少人,在这样一个现代化的国度里,突然之间就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我加快脚步。

车子没有紧跟上来,我却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

我正要拔足狂奔,背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收获很大。你听见没?收获很大呢!”

我收住脚步,转头大声问他:“什么收获?收获什么?”

“学术报告会的收获啊!你刚才问我的。我拿到全奖了!”

我跳了起来,在空中挥了挥拳头。

我飞奔到他身边。在星光下,我看到他绽放的笑容。

不自觉地,我向他伸出双手。

我想我原本是要揽住他的肩,或是握住他的胳膊。但此时他笑得如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般。我一把把他拥入怀里。

他的双臂也紧紧扣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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