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是为了昨晚发生的事吗?”
会遇见卓云并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只是会在电梯里面遇到她,而且卓云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叶满还是很吃惊的,尤其是她平常温和的如朋友般的语气。
“是为了昨晚的事。”
电梯快速爬升,眼看就要到达15楼,她们两个人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聊天。
“叶满,你说的话还算数吗?”电梯到达的刹那,安静的电梯里面,卓云平静的问她。
叶满一时恍然,不知道卓云说的是那件事,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叶满看着渐渐打开的电梯门说:“我的话算数,但是最终能不能成功要看你。”
叶满迈出电梯的脚步,因为电梯门口的两个人而停下,她看着宋朝瑾那一刻游转的惊疑眼神,沉下脸,看向他旁边站着的另外一个人,那人脸色还正常,叶满暗暗地握了握手,走出电梯。
“叶……叶满,你怎么会来。”
“你说的,盛安医院顶楼,他不答应,我就只能不请自来了。”
“那你还让我问老大!”宋朝瑾不满的说着,随后指着跟在她后面走出电梯的卓云说:“哦……这就是老大一直找的那位。”
叶满不在意的顺着宋朝瑾手指的方向看向卓云,刻意忽视宋朝瑾探究的目光,叶满只是看了卓云一眼,就转开眼。
“你好……我是卓云。”
叶满看着她那张脸猛地意识到宋朝瑾探究的是什么,她皱着眉看向卓云,眼底流露出难忍的不耐,只是向对方点点头,便转身不再多说,看着病房的门牌找沈之延的病房。
不用走进叶满便能确定门外站着两个黑衣壮汉保镖模样的人便是沈之延的病房,会被挡在门口是意料之中的事。
“请你转告沈之延,我就在门口等,直到他有时间见我为止。”
两位保镖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进去,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又出来了,他冷硬的回答叶满:“沈先生请你进去。”
叶满等在沈之延病房门外的时候,宋朝瑾与顾峥已经乘着电梯下楼,在电梯里,宋朝瑾偏头看了眼顾峥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顾氏冷漠的语气和态度,对他也没有例外的,宋朝瑾根本不放在心上,接着说:“别装了,我不信你没有发现。”
“没发现。”
“叶满和卓云,两个人其实长得有点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刚才就在想这件事。”
顾峥虽然没有接话,但是心里也认同了宋朝瑾的话,叶满和卓云站在一起的时候,看两个人的脸,会产生两人是姐妹的错觉,不过两人气质太过迥然,很难被人想到一起。
“我在想韩狼三天前提出外调到集团霓城分部的事。”
“无缘无故想那件事做什么,霓城是他的母家,他申请调去那里有什么问题,况且霓城分部新建确实需要集团高管坐镇,这苦差事他愿意去,我们当时可都支持的,虽然他走了我会寂寞不少……。”
“宋狐狸,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你都知道是苦差事的事,韩狼会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自请外调霓城,你觉得平常?寻常之中的不寻常,或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预兆。”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句话里面有对我智力的蔑视?”
顾峥嗤笑一声,不屑的拉开车门钻进去,他言尽于此,还不明白的只能自认白痴了,他也该回去找找还有什么轻松一点的外调差事了。
宋朝瑾看着顾峥turbo流畅车影消失在车库,莫名其妙的沉思着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叶满走进去的时候,沈之延靠坐在病床上,她自然的打量了几眼,确定肉眼可及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宋朝瑾说伤得严重,那就可能是内脏或是腿了,想到此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对这件事的把握又下降了几分。
“我是为了许嗣禹昨晚伤到沈总的事,来求沈总。”
叶满等了一会儿,沈之延只是低头看摊开的杂志,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有求于人的叶满只好主动提起话题,只有两人的宽阔病房里,那对坐两端的气氛,叶满看着那一头冷漠的沈之延,心里蓦然一紧,仿佛回到了离婚前的那晚,两人对坐着谈离婚的情况。
“显然你也不是为了探望病患来的。”沈之延合上杂志,随意扫了眼叶满空空如也的双手。
“我如果说关心沈总的伤,就虚伪了。”
“问一个问题,你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帮了许家的忙,他们会念你的情同意你和许嗣禹再续前缘吗?”沈之延从床上起身,叶满看着他稳当的站在地上的样子,以及他刚才起身时的流畅动作,实在难以相信宋朝瑾所说的受伤严重。
“沈总不是知道答案吗?”何必多次一问。
“所以我不明白,明明恨不得我彻底从你生活中消失的,是为了什么主动来见我。”叶满盯着弯下腰放了一杯水在她面前的沈之延,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米之多,叶满却觉得空气过于稀薄,让她坐立难安。
“终归是有比恨我更重要的事……”沈之延看着叶满严重浓浓的防备,坐在叶满对面的沙发上,翘起腿随意的靠坐着轻叹一声说:“之前你还恨不得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快就为了许嗣禹的事来找我,你既然这么放不下他,为什么当初要答应联姻呢?”
沈之延看着叶满似戏谑又似认真的问,看着叶满微缩的眼眸,知道自己的话触及到叶满心里不愿想起的一些事,
“沈总,要什么条件,你才能放了他?”叶满看了眼沈之延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的姿势补充说:“沈总伤得并不严重,希望你能宽宏谅解,放了他。”
沈之延盯着叶满看了一会儿,像是她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看着叶满满是不解的眼睛,那种面对别人忽然的发笑也认真的坦然,让他也不禁认真起来,好心的解释说:“叶满……重要的不是我伤得轻还是重,昨晚许嗣译也在场,他难道不清楚我伤得怎样,可是仍然不能轻举妄动,不过是,昨晚许嗣禹的举动,是正式的宣战,我即使皮毛未损,也不能轻轻的翻过这一页。”
叶满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了,她关心沈之延的伤情会直接影响这件事结果,可是别人根本不在意。难怪许嗣译要让他出面,这件事可能会成为打破沈许两家摇摇欲坠和平的转折,换做是以前,许家会想要这样的机会,可是现在的沈之延、沈家,根本不是许家能够应付的,在这个时候,许嗣禹的冲动无疑将许家推到了风口浪尖的尴尬。迎难而上和沈之延硬碰,许家可能会元气大伤,可是求和,许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失了世家气度不说,何况要求和的对象姓沈。叶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这么卷到两家的争端中,也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
“我能不能见他一面。”
沈之延眼眸微沉的看着对面沙发上皱着眉请求的叶满,她仿佛并没有抱希望,只是随口一问,将决定的权利完全交给他,虽然事实如此,可是他真的难得见叶满如此低顺的一面,为了另一个男人。他站起来说:“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叶满猛地抬头,沈之延已经转身去穿衣服,她别开眼,低着头站起来,走到外面去等。外面卓云正站在门外,叶满看向她时,她正好看过来,看着叶满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叶满皱着眉,看了眼门口的保镖,走向电梯。
身后,沈之延走出来,好像和卓云说了什么,叶满在电梯门口等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沈之延才带着保镖姗姗来迟,叶满率先进了电梯。
“我开车跟着你们过去。”
沈之延没说话,不同意也没说反对,叶满就当他是同意了,出了电梯就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坐进车叶满才放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她看了眼车后视镜,里面的那张脸,让她不得不警觉,刚才遇到宋朝瑾的时候,她看见宋朝瑾看见他和卓云时候的惊诧,渐渐的变成犹疑,那个时候的她隐约意识到宋朝瑾可能发现了她和卓云相像的地方。
Crazybar
不愧是百里家的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关在酒吧里,也不怕被许家劫了。
百里闻人看见叶满跟在沈之延身后进去,狠狠的吃了一惊,随后看向沈之延,无言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之延当然不会解释,他扫了眼四周问:“让她去见许嗣禹。”
Crazybar原本就不是关人的地方,当然不会有专门为了关人而建的牢房,许嗣禹被关在二楼的一个包房里面,门口站了两个保镖。身后的门关上,叶满未能适应房间的黑暗,不过醒目沙发上躺着的那个人应该不会是别人了。桌上,地上,散落着酒瓶,在酒吧最不缺的当然是酒,她皱着眉走到沙发边。叶满微微低下身,认真的看着还在熟睡或是醉酒的人。
印象中那张如阳光男孩一样稚气的脸,还是染上了深沉,看见他眼皮微动,叶满直起身,坐到一旁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