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想而知,我会拍筷子不是因为他喊我丑丫头。只因这厚颜无耻之徒,不但登门赖皮、鸠占鹊巢,还抢我最喜欢的那几道菜。我又岂能咽下这口气,要知道,我才是这真正的主人,他不过是个食客。
抢了我的饭,还要求我这个主子吃饱了闪人,让仆人们坐下来用膳。
望着他伸长筷子挑来拣去、忙的不亦乐乎的样子,我就越发的有气。
“客随主便,主人都已经吃饱了,你这个客人还在挑什么?”我瞪着他堆得犹如小山的饭碗。
谁知他仍不死心的夹起一只肥美的鸡腿小心翼翼的搭在已然摇摇欲倒的小山顶端:“喝,放好了。”平稳的放下饭碗后,他再次起身,毫不犹豫的扯过另一只鸡腿,肆无忌惮的大啖特啖。“难道木羽没教过你,对待客人要客气点,客人想吃什么不可以阻挠,还要心甘情愿奉上来。”转眼间,一只鸡腿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咬了咬牙,瞄了眼一桌的风卷云残:“木羽未曾教过,我一直以为对待客人应该刻薄些。”
‘啪嗒’,鸡骨头四脚朝天的摔在饭桌上,身后‘扑哧’两声,我回头看去,朝晨和若言皆掩面,肩膀微抖。
“唉——”吴是非一声长叹,哀怨的捡起鸡骨头丢在他眼前的‘骨头山’顶。“好好的一个木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离经叛道的丫头。”
“离经叛道吗?我倒觉得很好。”我死鸭子嘴硬的狡辩着。中毒以来,我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垂头丧气浑浑噩噩结束我短暂的一生,一心想过得精彩绝伦。于是便一切都由着性子,弃了武功学炼毒,弃了琴艺学竹笛,弃了文静拾胡闹,弃了端庄拾叛逆,总之,那些注定无法属于我的不如早些让它们去了。
“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姓氏名谁,不如就当你姓丑,大名叫狡辩,小名叫嘴硬,你看可好?”吴是非语重心长的问道。
“不好!”我气得登时拍案而起。“姑娘我有名有姓,岂容你胡乱编派。我木——”
“小姐,吃饭时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对身体不好。”田顺手上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鸡翅来,在我刚吐出木字的时候就塞到了我的嘴里。
我瞪着眼睛,眼珠子转了几圈,心里懊悔不已,怎么这么不小心,差点就把秘密说出来了。还好田顺反应快,拦住了我的话。
抓起另一只鸡腿正啃得津津有味的吴是非瞄着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木什么啊?木头还是木讷啊?”几口将鸡腿啃完吞下肚,他笑吟吟的问道:“可别告诉我你也姓木。”
也姓木?他这话倒提醒了我,我为何不能姓木呢。
眉头一舒,我愉悦的坐回凳子上,“你猜对了,姑娘我就是姓木。”
‘啪嗒’,另一根鸡腿骨继前一根骨头之后,也四脚朝天的摔在了桌子上。吴是非闷着头,盯着那两根躺的舒舒服服的鸡骨头,一言不发。
“你也姓木,那和木羽不就是兄妹。兄妹又岂能成亲?你们真是——或者说一开始就是你们合伙起来在耍我?”吴是非突然恼羞成怒,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