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田顺眼角跟着就垂了下来,“我,我家里有老父老母,还有一个刚娶的媳妇,一家子都指着我生活呢。”他转动眼珠子,可怜巴巴的看向吴是非:“吴公子,求你在我家少爷跟前替我求求情吧,我不能没有那份工钱啊!呜……”田顺还真是会演,声泪俱下,表情到位,不愧是我钦点的大伙计。
吴是非大概是被哭到心烦,要说他是善心大发、爱心泛滥,我觉得似乎是不大可能的。总之他接过了衣服,拍了拍田顺的肩膀:“这衣服也不错,结实耐脏,木兄,你就不要再苛责田顺了,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可吴兄你,怎么能穿这……”
“我觉得挺好,就这件了,行了,田顺,你去忙你的吧。等下我和你家少爷上街再去置办几身新衣服,到时你就跟在后面提个东西跑个腿什么的,权当赔罪了。”吴是非高高的站在台阶之上,就像个耀武扬威的大老爷一样对着田顺发号施令,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置办新衣必然是我这个‘大金主’掏腰包。田顺八成也是听了‘赔罪’那二字格外刺耳,我主仆二人一个房里、一个房外,面对面的不由得皆抽了抽嘴角。
一不留神,吴是非抱着衣服大步流星的走进我的屋子:“木兄,借你房间一用。”
我还没从火光冲天的怒气中脱身,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我的房间哪里是他能随意出入的,要是他看见了,还不得……
“唉,吴兄……”我忙奔过去要拦住他,奈何为时已晚,站在屏风旁,他嘴张得比铜镜还大。
“木兄,你就住这?你确定这是你的房间,我没走错?”
望着面前这越过屏风之后的一片儒粉之地,粉色的纱帐,粉色的床幔,粉色的矮凳,粉色的桌台。
我尴尬的点点头,这种状况下只会越描越黑,还是不解释的好。但从此刻起,他一定会认为我有怪癖。
我正想着如何从这难看的场面脱身时,田顺跑过来告诉我有人要找木公子。我心里为之一震,是姐姐。除了吴是非和方正山叫我做吴兄外,其余的人都叫我木大夫或是木老板,只有姐姐会这样叫我。
“吴兄,你,你请自便,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我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我来到前厅,发现来人竟是一陌生男子,先入目也最显眼的便是他所着的藏蓝色长袍,继而是简单束在头顶的黑发,再来是不算太白的面孔,面部线条很是光滑,眼睛要比一般男子大许多,不止眼睛,连眉毛、鼻子、嘴唇都稍带女性特色,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整体气质,反而让他显得更吸引人。
他的这身打扮可谓是简之又简,应该——是个打手。
他见田顺伴着我出来,便走过来问道:“阁下可是木公子?”
我点头。
“那便好办了。”
我再点头……呆了一晌,暗呼不对,继而摇头,他说好办,好办什么?
“这位,呃,公子,你怎么称呼?”不知怎么的,虽说初次见面,但总觉得在哪见过他,长得好生面熟。
“在下恭亲王府孟和。”
恭亲王府?电光石火间,我已将孟和与姐姐联系到一块了,嘿嘿,果然是姐姐派来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