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额……啊……”躺在地上的路之函突然喃喃出声。
“路之函,路之函!”卓小姐大喜过望,一把捧住路之函的脸。
“额……额……你……”路之函挣扎着睁开了眼皮,嘴里含糊不清的叨咕着。
这时,卓小姐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路之函像个咿呀学语的小娃娃,只能发出简单的音来。“路之函,你不许吓我!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路之函费力的张开嘴,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含糊的嘟囔着:“锅……锅……”
卓小姐眼睛一红,抱住路之函的头呜呜大哭,“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非要救我啊,你瞧瞧你现在这幅模样,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傻了,你让我怎么能安心。路之函,你要是一辈子就这样了,那我,那我就照顾一辈子,还了你的恩情!呜呜……”
卓小姐将头埋在路之函颈间放声大哭,所以没有看到路之函脸色的变化,仿佛是猫得了鱼,熊得了蜜,已经是眉飞色舞,喜上眉梢了。
其实卓小姐中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毒,所以对路之函的脑子实在是没什么大影响,充其量就是舌头麻了,有个两三天说不清楚话。不过这一来一回倒是增进了两人的感情,也算是一桩美事吧。
自那之后,卓小姐算是打心底里接受了路之函,俩人经常夜黑风高泛舟湖上,亦或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有鉴于路正元对江湖中人的偏颇之见,路之函经常拉着我和糖豆在一旁放风。
某天,我和糖豆交班,糖豆唉声叹气的看着不远处泛舟湖上的甜蜜二人,为仍在冷风中抖动不已的单身自己鞠了一把热泪。
我好笑的扭了身打算回府去休息,走了两条街,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频频回头的身影。细看之下,发现竟是大少爷路之承。
我因着好事,便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三更半夜路之承不在府里好生呆着,满身戒备的似乎是要去办什么事情。想那路正元一向器重的长子竟也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的好奇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
路之承七拐八拐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外,手微微拢起在门上轻叩了两声,几乎同时门被人从内打开,暗淡的烛光透过狭窄的缝隙跳了出来,路之承忙推了门闪入屋内。
我微微一笑,跃上房檐,轻巧的踩着薄薄的瓦片一路飞到了正屋的房顶。揭开两片瓦片就看见屋内的两人正紧紧的拥在一起。
许久后,路之承才松开双臂,轻按着另一人的双肩柔情道:“最近铺子里事多,一直没抽出空来看你,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好?”这当真是那个一板一眼毫无表情的路家大少爷?
再看他对面之人,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女子红通通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还不自然的在小腹上抚摸着。“我和孩子都好得很,你不要担心我,铺子里的事尽管去忙就是。”
她不说我还没注意到,那女子的肚子有些许凸起,看样子应该有三个月了。没想到路之承居然在外金屋藏娇,了不得,着实了不得。
路之承一手抚上了女子的面颊,女子不由得羞答答的低下头。“委屈你和孩子了,要你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我,我实在是对不住你们娘俩。”
“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将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路之承将女子的手攥在手心里宣誓道。
路正元的长子躲在这里金屋藏娇,幺子泛舟湖上谈情说爱,听说前些日子路正元和二夫人还忙着帮两个儿子挑选儿媳,要是看了眼下这一幕幕,会不会惊得眼睛跳出来。
在老顽固路正元面前,这两兄弟将来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