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那日起,路之函的相思病是越来越重,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以前不过是在戏里听过一见钟情这回事,总觉得太过玄乎,如今看来倒真有可能,至少路之函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我拿着大夫开出的药方去街角的药铺抓药,边走边觉得荒谬,路之函得的是相思病,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区区补药有什么用。换做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说不定路之函说出实情,路正元也会琢磨着帮幼子提亲,可偏偏路正元有着极其严重的江湖心梗,尽管自己只是一届商贾,可偏生就瞧不上江湖中人,总觉得是草莽之众。没奈何的路之函只好相思埋心底,一日比一日憔悴。
我低头瞄着那药方,一脚刚迈进药铺,就撞到了人。
“哎吆!”中年男子的声音立刻传入耳中。
我忙抬起头,竟然是他——阿希格!
我借着揉脑门的动作挡住脸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的神情。
“这位姑娘啊,你走路也真是的,怎么不看着点呢。”阿希格抱怨道。
我忙一作揖,“抱歉,这位老爷,是我走路没注意!”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诚心的,就算了吧。”说罢他从我身边绕了过去,出了药铺。
我用余光瞄到他走得远了,这才来到柜台边抓药。
回去的路上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于是我将计就计,在城里七拐八拐,绕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躲进了狭小的过道里。
很快,两道脚步声逼近,我微微侧头看去,两个中年男子正东张西望。
从袖子里扯出面纱覆在脸上,我一个纵身跃出,向那二人背后的命门打去。
那两人也非等闲之辈,一个飞转避开了我的攻击,落地时足尖轻盈的一点,身影迅速飞起,腰间佩剑已出鞘。我随手抓过一旁木桶上的一团麻绳,手腕一抖,麻绳的一头向着一人的面门劈去,那人忙将佩剑横在脸前挡开了麻绳。我趁机反手一抖,麻绳调转方向,缠上了他的腰,再一用力,人已经被我甩到了地上。我再一回身,手中掷出数根银针打掉了另一人手中的佩剑,同样一甩麻绳,将那人拖到地上。
我将他二人捆起来,提起落在地上的一柄剑蹲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漫不经心的问道:“说,谁叫你们来的?”
“误会啊,姑娘,我们是王府的侍卫!”两人明显被摔得不轻,龇着牙回道。
“王府?哪个王府?”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摄政王府。
“是,是恭亲王府!”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两位王妃就在这不远处,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去亲眼一见。”
“你们?”我疑惑的皱起眉头,“知道我的身份?”
“木姑娘,当初在济愈堂就是我二人负责暗中探查的,姑娘的举止行动我们再熟悉不过了,加上姑娘如今这幅相貌王妃也曾临摹过画像给我二人过目,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
我想了想,便扯下了面纱。“既如此,带我去见王妃吧。”
“丝羽,丝羽真的是你!”恭亲王妃一把抱住我,呜呜哭个不停。
“王妃娘娘,一别数月,看着你们安好,我就放心了。”我看着哭的泪眼模糊的恭亲王妃还有频频拭泪的永成王妃,也不由得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