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糖球,也是木丝羽,从山上滚落掉进了河里,顺水漂流被路之函所救,他救起我时,脸模八成因为浸泡过久而自然脱落了,所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的本来面目,貌似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我谎称自己姓贾,因为叔叔婶婶要将我卖掉,所以一路从巴彦德勒黑逃出来,穿过边境来到塔库汗。不喑世事的路之函对我的话毫不怀疑,将我带进宅子,说我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正好他院中缺个丫鬟,便由我来补上。
起初我只是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死,而且手臂上的黑线全数退去,但慢慢地,我发现自己的轻功居然恢复了,而且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内力。我曾暗暗猜测,会否是阿非那三层内力的影响,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这股内力明显要强大的多,没有二三十年绝对练不出。我身上的三道毒好像蒸发了一样,全都不见了。想来想去,我觉得极有可能是这三道毒液冲开了我的经络,令我起死回生,只是这一身功力,又是缘何而来呢?
休养了近一个月,精力恢复如常时,我开始在夜里飞出宅子,在都城里查探阿非的下落。他说他有个结拜兄弟,那必定是在这附近,虽然他的毒全解了,可是元气也必定大伤,想要修养,都城才是最好的地方,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我暗中查探过所有的药铺,竟都没有他的踪影。
越是没有他的消息我越是心急,不知道他是否平安。
“糖球,收拾一下,咱们出门去喽!”大清晨的,路之函没心没肺的在我房门外嚷嚷着。
说起来路之函总把我当小孩看,其实姑娘我已经十六了,而他,不过才比我大半岁,对他那种哄小孩的弱智行径,我总是忍不住暗地里翻白眼。
我麻利的洗漱换装,随着兴致勃勃的路之函和糖豆出了门,一路摇摇晃晃直奔近郊的山上爬去。
都城近郊有一座山,不高不矮,爬上去喘口气再下来刚刚好,并不觉得有多疲惫,于是那些个才子佳人便常来此幽会。一来避人耳目,二来风景宜人,确实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不过路二少爷并没有与之相好的姑娘,来这里又是为何?当个闪闪发光的大蜡烛?
路之函主仆一路欢声笑语赏着风景往上爬,我却没这个心情,加上耳尖,总能听到不远处草丛里衣襟摩挲的声响,委实恼人。由此可见塔库汗民风果然与萧国不同,连作风都大胆了许多。在萧国,私相授受都是不洁之罪,何况是塔库汗这种肢体接触,早就被拉去浸猪笼了。
“糖球,你怎么闷闷不乐啊?”路之函回头瞄了我一眼,几步窜下来,边瞧着我的脸边问道:“不喜欢爬山?”
我定了定神,努力表现的像个小孩子,摸了摸肚子说道:“有点饿,走不动。”
“饿了啊!好说好说,马上就到山顶了,咱们去亭子里歇着,吃好吃的去!”路之函伸手扯着我的胳膊,拉着我往上爬,还不忘回头哄我,“你绝对想不到今天都带了什么好吃的,努力往上爬,爬上去啊,吃的让你先挑!”
终于爬到了山顶,路之函和糖豆都开始大口喘气,只有我,提了食盒走进亭子里,一层层打开,挑了自己喜欢的先吃。等他们喘匀了气,我也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