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吴兄口中的张老板是哪一位,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样害我?”惊慌之色已悄然爬上方正山的眉头。
“方兄你莫要紧张。”吴是非抓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沿,仿佛心跳的节奏一样,一下接一下。“我知道皇上下了圣旨要寻一颗夜明珠为皇后亲生,方家生意那么好,自然就有人嫉妒,在背后重伤,我理解,我理解。那位张老板呢,据说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方兄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了那些小人吗?”吴是非虽然在笑,可是骨子里的那股阴暗之气也随着笑蒸腾了出来。
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一会儿说有,一会儿又替方正山辩解。实在令人费解。
“吴兄能理解固然好,这生意场上几家欢喜几家忧,不免会有些敌人。呃……”他低头掩面就势擦去了额头上的汗迹,在我这个角度正好将他的举动瞧得一清二楚,他只当我在吃菜,并未注意。“方某想起,出门前伙计说铺子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得早些回去,方某先行一步了,这顿饭就当是方某做东,吴兄、木兄,请。”说完,他将三张银票拍在桌上便心神不宁的跑掉了。
吴是非若无其事的继续啃烧鸡,鸡骨头早已在他面前堆成了小山。我瞟了一眼银票,好家伙,都是一百两的,这‘方块’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随随便便吃顿饭就甩出三百两银票。
“这点儿钱对他们家来说算不上什么。”我讶异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吴是非,难道他能看透我在想什么?
“吴兄,你说你和方兄是朋友,为什么我感觉你们之间相处的并不融洽呢?”这家伙该不会想干什么坏事,顺便把我拖下水吧?看方正山拔腿就跑的样子,还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吴是非岂不是在威胁他?
吴是非将他那双油腻腻的手在擦手的毛巾上蹭了几下,随即抓起银票悉数塞进怀里,继而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呢,只跟他的钱是朋友,跟他?”他又晃了晃手指头,“不熟。”
说的真够直白,而且这个笑话真的很冷,一点也不好笑。“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认识他爹。”
“啊?”我上上下下,再度打量他一番,难道他这幅皮囊不过是冒充伪装的,其实早已七老八十,不过是练了某些旁门左道的邪门功夫才能永葆青春?但我还记得上次在医馆外称他为老爷爷时他怒目圆睁的样子。算了算了,还是换个问法吧。“你和方老爷是忘年之交?”
“何止是忘年之交,我可是方老爷的救命恩人。”他说的得意洋洋,很快我就记起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他也是出手救了我,可也没少挖苦我。于是我不禁开始同情起方老爷,不知道他救下老人家后又用什么样恶毒的言语虐待老人家的耳朵和心灵,但愿方老爷年事已高,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就好了。
“既然你肯救方老爷,为何刚刚还要为难他呢?”
“我吴是非可是为了他着想好不好,圣旨已下,他这么做忤逆圣上,我只是要他及早回头。”
虽然吴是非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方正山好,可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