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齐住的院落与郎老太爷的院落仅一墙之隔,距院门十余步开外之处已布满了戴齐的禁卫军,层层叠叠的守卫将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上前自称是吴是非的未婚妻,负责通传的人轻蔑的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才傲慢地说道:“什么吴公子,没听过,快滚!”
我不得已,陪着笑,好言好语道:“这位官爷,求您行行好,让我见王爷一面。我家相公听闻摄政王到来,日前特地准备了件宝贝呈献给王爷,听说王爷找这宝贝也颇有些时日。这宝贝奇特的很,若是王爷见了不喜,官爷您大可将我轰出门。”
“你们这些妇人存的什么心,当我们不知道吗?不就是巴望着能被王爷瞧上,带回府中,穿金戴银享乐不尽。哼!”
“官爷说笑了,奴家早许了人家,不敢乱做他想。何况王爷贵为天人,岂是奴家这等凡人可以臆想的。”我心底里不悦的哼哼着,以为戴齐是千年人参吗,当谁稀罕他,若不是为了救吴是非,打死我都不会来见这个老不羞。
守卫冷哼着,“到底是什么,拿出来,我先看看。”
我微微后退了些,“官爷,这东西娇贵得很,不能见阳光。”
“呀呵?当真如此娇贵?老子还非得看看不可,拿出来!”守卫高喝着,伸手就要过来抢。
我就势将手中由一方锦帕包着的物什一松,那守卫没得防备,抓着锦帕一个猛子向后摔了去,咣当一声就撞到了院墙的门边框上。手中的东西跟着掉下来,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几圈。
“哎吆,摔碎了!”我跳着扑上去,将滚出来的东西匆匆塞进袖子,然后火速从另一只袖子中顺出早已备好的物什,捧在手里不住的啜泣,“好端端的,就这么摔碎了,呜呜……”
“何人喧哗?”院落里传来了呼喝声。
我就知道,这么个小院落,就算是树上的喜鹊叫一叫,院里院外也听得清楚。何况我哭哭啼啼的,想听不见都难。
出来的正是戴齐本人,他神貌威严的步出院门,将我和跪在地上发抖的守卫扫视了一遍,厉声道:“何事吵闹?”
那守卫哆哆嗦嗦的答道:“是,是这个女子,她,她……”
“呜呜,摔碎了!”我垂下头啜泣不止,口中喃喃道,余光瞄见戴齐向我这里看来,当他看清我手中所捧之物时,神色一震,随即大步向我奔来。
“这,这是——”
我接口道,“是四季云毫,呜呜,可惜都摔碎了,呜呜……”
“四—季—云—毫!”戴齐的声音开始发抖了,“快让我看看!”
我将双手举起,让他看得清楚。
戴齐瞪着眼睛细细端详了半晌,才颇为惋惜的叹道:“果然是四季云毫,可惜已经摔得尽是裂纹,唉!”说罢,向跪在地上发抖的守卫扫去,“是你摔的?”这一肯定的问句让守卫抖得更加厉害。
“是……啊,不,不是……是……”
“拖下去,重打二百大板!”
就听见守卫哭着嚎着被拖了下去。
“唉,老夫寻这四季云毫十数年,没想到见到它时已经破碎成这般。”戴齐叹息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