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之礼?”李姨娘忽然惊呼道。
吴是非轻摇绢扇,“李姨娘好见识。”而后也再不多言,拉上我辞去。
待走得远了,吴是非拉住我停下脚步,轻声道:“这种人不必与她一般见识,若真与她斤斤计较,才是失了身份。”
我眨了眨眼,“你这是在劝慰我?”
“算是吧。”
“其实还好吧。”我低下头踢着脚边的石子,“若是还在家中那时,或许我会很生气,说不定还会送她点毒药尝尝,可如今,这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开心快乐就是活着时候最重要的事情。”
“看来你这一路上确实遇到了不少事,这几个月的时光仿佛隔了几年。”
“哪有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就是长大了而已。说起来,你怎么会离开钟九爷的府上呢,反倒比我来的还快,是钟九爷派你来办事吗?”
吴是非但笑不语。
“怎么,还是机密,不能说给我听?”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边走边道:“去喝点茶,我慢慢说给你听。”
吴公子的故事并不长,两盏茶的功夫就讲完了。一向精明的吴是非,没想到也会在阴沟里翻了船。他将自以为聪明又可靠的法子提供给了钟九爷,谄媚的钟九爷立刻加工包装了下呈献给了戴齐,而戴齐也不愧为武夫出身,脑子都没过,一径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便立刻着人去实施,没想到,事情照着所有人料想的相反方向发展了下去。于是,戴齐怒了,甩了钟九爷一耳光,还罚了他三个月俸禄。钟九爷也怒了,彻底断了吴是非的俸禄,将他一脚踢出门外。被清出门的吴是非倒也不急,很快就想到了在色勒莫所结识的郎向南,当下就动身直奔色勒莫而来。路上吴大公子还顺道拐了匹马,这速度自然要比我和梦蝶快上许多。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那个钟九爷是个卸磨杀驴的主。”我端着茶盏嘟囔道。
“嗯?”对面的吴是非挑着眉头,不满的哼道。
“是,是过河拆桥,过河拆桥!”我立刻讨好的说道。话音落,我微微一愣,我干嘛没事讨好他啊!
吴是非满意的放下杯盏为自己又续了杯茶。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个叫何哲的姑娘,她,怎样了?”我始终觉得欠了何哲一条命,虽然她说的信誓旦旦,可我还是挂记着,依钟九爷的小心眼,倘若知道是何哲泄了口风,说不定会对她怎样。
“何哲?”吴是非黑瞳一转,“钟九爷一向只对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感兴趣,对姑娘什么的一概没心情。”
听他这样讲,我微微安了心。
“吴是非,我记得当时我在客栈里说过,我是来找,来找江南首富……难道,你其实是……”我仍很清楚的记得我和他第二次见面时,提到江南首富家,他神情变化之快的模样。
他仍是不言语,随手从袖子里摸出几张纸放在我们俩之间的案几上,我狐疑的抓过来展开,发现竟是几张银票,随意翻动下,只见那些银票上要么写着方家珠宝铺,要么写着济愈堂,而我的脸色,八成也越来越绿。
“这回你都明白了!”他放下茶杯,从发愣的我手中取回银票,又塞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