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吴是非回到钟九爷的府上后,钟九爷并没有如他在苏德面前所言那般将我幽闭,反倒很是礼遇。
进了内院,红着眼眶的梦蝶就扑了过来,哭哭啼啼嘟囔不止,一旁的何哲本是跟来劝慰的,却不料听了梦蝶絮絮叨叨的哀语,不禁也红了眼,捻起袖角沾了沾眼眶。
“姐姐,你去哪了?我好怕,我好怕你也不要我了!呜呜……阿爹不要土妞了,弟弟也被坏人杀了,土妞找不到娘,土妞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只有姐姐,哇……姐姐你不要离开土妞,呜——”她急的竟将那个摒弃在身后许久的名字脱口而出。
我听她说的哽咽,心里也是一阵阵倒泛酸。她的心情我如何不懂,我也没有亲人了,看似诺大的四海,却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一醒来,姐姐就不见了,他们还说那屋里,那屋里……呜……”怀中的梦蝶抖了起来。
我忙抚着她的发丝,“不怕不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姑娘,梦蝶她很想你,这些天姑娘不在,她几乎是不吃不睡。”何哲走近了说道。
“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照顾梦蝶。”我冲她福了福身。
她惊得忙扶起我,“姑娘,这使不得,奴婢只是个下人,受不起姑娘的大礼!”
“何哲姑娘言重了,我也不过是个下人,如今又寄人篱下……”想起进门后吴是非就再没看过我一眼,撇开我径自往另一边走去,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孤寂。
何哲也是个聪明人,忙将话题一转道:“姑娘一路风尘仆仆,奴婢已经备好热水和饭菜,姑娘先回屋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带上梦蝶随着何哲走去房间。
“怎么?这里?”为何我才离开几日,房间就换了。我满是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东厢房,以前我和梦蝶不是都住在柴房不远处的小屋吗,为何要换到如此尊贵又显眼的东厢房。
何哲笑了笑,“姑娘你也知道,之前那屋子里发生了些事情,自然是住不得人了。”她没再多言,我知道她指的是苏德那名探子的事。
“姐姐,都是我不好,我说害怕,就……”身旁的梦蝶扯了扯我的袖角,低下头小声说道。
“姑娘,一会儿我就吩咐外面将热水和饭菜送来,稍候姑娘用过晚膳,沈大夫会过来为姑娘诊脉。”
“诊脉?为什么?我并没有什么不妥啊?”莫非上次诊脉,沈大夫发现我中毒的事了?不可能啊,绝魂香不发作时,身体并不会有异样,就是脉象,也看不出分毫。也是因此,当年江湖中人将此毒看做洪水猛兽,便是中了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一命呜呼的。
“奴婢也不知,只是沈大夫有交代,奴婢只是转告而已。”说罢,何哲福了福身意欲退下。
“等一下!”我匆匆叫住她。
“姑娘还有吩咐?”
我绞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要这么大喇喇的打听一个男子的事,还是太过大胆,“那个……那个……”我咬了咬下唇,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低低问道:“吴,吴公子他……”
“吴是非吴公子吗?他啊,脾气是有点怪,姑娘莫去招惹他便是。”说着微微一笑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