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些什么!”二夫人面有愠色,“老爷去哪还由得你指东指西了?多嘴!跟我走!”
四夫人和五夫人似是无意的眼神在空中一个交错,只一下便各自撇开了头走出了院子。
服侍明珠睡下,我在院子中正要再检查一遍时,一个人影偏偏飘落。
我瞥了那人影一眼低笑道:“今儿个真是好日子,我家小姐终于熬出头了!说起来,今天也是驸马爷的大喜日子,怎的不在洞房陪娇妻,倒跑到这来吹冷风了?啧啧,双喜临门的日子,真该庆祝庆祝!”
下一刻人影一晃已落定在我面前,一只大手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颈将我抵在院墙上,头顶是满满的气血,我感到自己的脸就快要爆开了,神识一片混沌。
艰难中我抬手拔下头上的发钗照着安韦役的臂膀就扎了下去,这一下又快又狠,他躲闪不及,虽未扎个正中,却也被我生生蹭开了皮肉。
也就是这个当口,他的手略有松动,我迅速的推开,三步并作两步退避开来。
几乎是得了自由的一瞬间我就开始咳,大量的血液终于可以顺涌而下,头也渐渐不涨的厉害了。我仍喘着粗气,忿忿的看向他。
他也同样愤怒的看着我,低声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直了直身子,面向他退回室内,关上门的一瞬间送了他三个字,“没必要!”
四夫人和五夫人的动作比我想的要快得多。
隔天明珠的燕窝就被人动了手脚——落胎药。
那药味虽淡,混在燕窝中几不可查,但还是被我嗅出来了。我随意放了几味药打散了落胎药的药性,反倒配成了补药,倒也不错。
送药的丫鬟是膳房的人,我见过几次,此时她正颤抖的盯着我将已经变了药性的燕窝递给明珠。想必这丫鬟也是做好了万死的准备,却不知刚刚我在试凉热的时候,已经顺手将备好的药汁倒进了碗中,又搅了几搅。
此时想来,那时皇后着人试药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了,越是无害便越是有害,譬如下面跪着的这个丫鬟。平日里乖乖巧巧,谨小慎微,如今大抵也是为了钱财和家计才冒死做了这趟替死鬼。
明珠喝了半碗后将碗递给我,又捻过帕子轻轻沾了沾嘴角,“这燕窝炖的不错,小梅,打赏。”
“是。”我暗笑着看那丫鬟颤巍巍的站起身,好似个耄耋老太,一口牙都在打颤,将赏钱并着托碗的漆盘一并放在她手中时,那双手也像是被霜打了似的,抖个不停。“我家主子说你这燕窝炖的不错,明日便还由你来罢。”
“是——是——”她边说边退了出去,临到门口还摔了一跤,差点打碎漆盘,可见心慌至极。
明珠与我对视了一眼,遂遣开一众丫鬟,只余下我二人在屋内。
“小梅,可是有问题?”明珠平静的问道。
我只淡淡一笑,“看来有人等不急已经出手了。不过小姐你还真信得过我,竟然都喝了。”
“你亲手递给我的,我岂有信不过的道理。”说罢,她又执过我为她泡的参茶轻抿了一口。
“小姐预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