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木姑娘是名医。”
对他的夸赞我嗤之以鼻。
“明珠就有劳木姑娘费心了!”他一手挑开床幔全神贯注的看着明珠。
“明珠与我情同姐妹,我自当用心照料,不劳驸马爷费心。”我特地将驸马爷三个字咬得极重。
安韦役没有答话。
我又嘲讽道:“只是不知是萧国的驸马爷还是乞颜的驸马爷,或者是驸马爷也想来个齐人之福,并着两国驸马爷的头衔光耀门楣。”
他忽的转过头,眼中尽是怒气。“若不是看你与孟和兄妹感情甚笃,我早已将你除去,你若还想活得安好,便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别怪我不念故旧之情!”
他不提孟和兄妹倒还好,这一提引得我新仇旧恨全数涌上心头。“故旧?我呸,都是幌子!我真该感谢老天眷顾,倘若不是闹出了乱子,只怕我也和姐姐一样被驸马爷送入轮回了!驸马爷如此念念不忘,莫不是留意着我出了乱子便将我一并除去?我倒是想问问,你念的是哪门子的故旧,孟和断了臂膀,姐姐和璟仁世子送了命,这就是你念得故旧吗?”
安韦役听得我的话,面色渐渐铁青起来,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了拳。
我挺了挺胸膛迎向他愤怒的眼光,“与其在意我这条卑贱的小命,驸马爷还是想想怎么跟长公主解释的好,比起国力,萧国胜于乞颜;比起霸气,皇上胜于摄政王;比起刁蛮泼辣,长公主与三小姐孰高孰低不用我说,驸马爷心里也明镜似的。最后再说一句,驸马爷若是还执着于我和孟和的小命,那便放马过来好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从来就不相信你将孟和从摄政王府救出来是善意的。还有,我待明珠就如逝去的姐姐一般,你已亲手杀了我的姐姐,倘若明珠再因你有个三长两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我人微言轻,可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安韦役的眼底越发的深沉,好似藏了多少心事,在我看来,他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就是藏再多也不足为怪。只是他身侧的拳头又拢了几拢这才缓缓松开,眼中的怒涛也渐渐平复。
他不屑的勾了勾嘴角,“木姑娘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也好,孟和也好,明珠,诺敏,长公主,不过都是棋子,出了局的棋子便是废了,我何必浪费时间在废弃的棋子上。”
“你?!”这是头一次我正视安韦役的野心。
他又噙着笑道:“对了,书房那枚令牌藏得极秒,遇上木姑娘这样的对手,方正山被抄家发配倒也不算冤!”说罢,他一拂袖出了房门,我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来看明珠,此后他的生活再容不下明珠这名女子。
只是他提到的方家之事让我隐隐高兴了起来。我将姐姐送与我的恭亲王府令牌藏在方正山的书房果然没错,我在恭亲王府劫走吴是非那晚对众人抛下的那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便是在影射方正山,以皇上那种面上宽大,实际小肚鸡肠事事算计的心思,会怀疑到方正山身上是早晚的事。抄家?发配?太便宜他了!他将济愈堂破坏殆尽,将吴是非迫害至此,区区一个抄家发配实难消我心头之恨,不过这样也够我高兴几天了。
所以古人说过,千万别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