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你去过王府?”紫锳姨母的嘴唇抖得不成样,她突然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紧紧地盯住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进得了王府的密道?还有,你刚才见到这幅画像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震惊?”
我还尚未平复自己的情绪,神经仍是紧绷着,听到紫锳姨母的问话,全身的危机意识都涌了上来:“那紫锳姨母呢?这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像,何须如此惊讶?还有那密道,我不认为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的。”
紫锳姨母一双杏眼牢牢地盯了我半晌,抓着画卷的手才渐渐松缓,她徐徐喘了口气才道:“我曾经是萧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陪她远嫁漠北,亲眼见证了她的一生。我六岁入王府,十六岁时主子去了,我也离开了王府,那里就像我的家,每一处密道我都清清楚楚,我还知道这条密道就在郡主的床下。”说罢,她用眼神示意我,该我来解答她的疑惑了。
我咬了咬下唇,深吸了口气道:“因为恭亲王一案,济愈堂受了牵连,吴是非被朝廷捉了去。那天晚上我趁乱混进了王府,本以为能救了吴是非逃出去,可不成想他们之中有个很可怕的对手,我和吴是非无处躲藏,居然歪打正着躲进了姐姐的卧房,撞开了这处机关。”
紫锳姨母瞄了我一眼:“你少说了件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黑衣人的事是我故意漏掉的,在没弄明白真相之前,我觉得不应该让任何一个人暴露在危险之下。我不确定紫锳姨母是否指的是这件事,但她的态度让我有些不安。
“那机关须得三人通力合作,你少说了一个人!”紫锳姨母斩钉截铁道。
对于她的说辞,我只能沉默以对。
“你不说也罢,”她口气微微缓和了些,“不过这画卷我先收着了,这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哎!”我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两下,想去抓那画卷,可仔细想想,她说的很对,这是恭亲王府的东西,是姐姐和孟和的东西,娘已经陪了我这么多年,而她们只有这幅画卷,我实在不该再夺去他们唯一的念想。
紫锳姨母将画卷仔细的收好,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丝羽,你别怪姨母刚才话重,跟你一样,在这些问题面前,我一样要警惕。”
我点了点头。
“对了,刚才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这两天长公主要大婚,皇城的守卫几乎全部移到了宫内,外面松懈了很多,而且皇上也宣布要大赦天下,恭亲王一案他不想再深究了,想来放人也是早晚的事,但即便是放了人只怕也没那么简单。我劝你趁着这个机会,就跟吴小兄弟离开萧国。圣意难测,今天他说不罚了便放了人,可明天他想起来觉得不痛快的时候说不定又要抓回来。”
“紫锳姨母,这段日子打扰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有些事情我也正打算去处理。关于那幅画卷……”我咬了咬牙,脑中思虑再三,还是压下了心头的话,“一些话我现在还没法说出口,将来有机会我再同你讲明。不过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在意,想跟姨母请教。”
“你问吧,只要我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