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吴公子了。”田顺提笔一挥,“我家小姐净挣五万两白银,吴公子,愿赌服输,还请你……”
“田顺!”我挥手打断了田顺的话,“这一局没有输赢,平手。”
“可,可,小姐……”田顺挪到我身边,悄声说道:“这是个好机会呀。”
“照我说的办。”
吴是非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他抹掉了。“平手?木姑娘这个结果也太草率了吧?”
“那吴公子以为呢?”
“那十四两白银是我吴某人入资的银钱,如今都已被田顺记在了帐上,我吴是非也算是济愈堂的一位老板了。”说罢他挑了挑眉梢,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
我却被彻底的震怒了。想我一番好心没撵他出去睡大街,哪知他竟恩将仇报夺了济愈堂的掌控权。“小姐,消消气,喝杯茶吧。”踏雪端上茶杯。
我接了过来,抿了一口就搁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此时的我与不久前还在对账簿大发雷霆的木丝羽决然不同,大事当前,吴是非等无关紧要的小丑类人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端坐在卧房的椅子上,我飞快扫了眼对面一字排开的四个丫鬟,冷声问道:“外面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小姐的话,吴公子和阿德都已经睡下了,陈阿婆也早早就睡了,这会儿恐怕还不知道小姐回来的消息呢。小姐房间外面也都排查过了,绝无半个人影。”说话的是露秋。
我点点头,“知道我找你们四个来是为什么吧?”
“奴婢们知道,是为了今晚的事。小姐是想知道是谁来通风报信的。”若言淡淡的说道。
我又点了点头。
若言继续道:“是方公子家的下人,宫皓阳。”
“宫皓阳?”我挑了挑眉毛。
“是,据他说,是随他家老爷去白马寺进香时碰见一位怪异的僧人,此事是僧人托他转达的。”
我抓起杯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茶沫,方正山尚且深不可测,如今连身边的下人都如此难以捉摸。会不会还是和恭亲王府有关联呢?而假如宫皓阳所言非虚,那么那位僧人又会是谁呢?高僧?或者另有其人?
我喝了口茶,不知不觉中,茶已然凉掉了。扣上杯盖,我吩咐道:“监视。”
“是。”
“还有——我失踪的当晚,你们四个去了哪里?”
对面四个丫鬟都垂下了头,彼此还在私下里交换着眼神。
“我们……”朝晨抬起头来,支支吾吾道:“我们被方公子的人请到……店里……”朝晨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想,一会儿就能回来,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一团乱了……”
方正山,璟仁世子,黑衣人,恭亲王府,姐姐,所有的一切杂糅在一起扰得脑袋里乱哄哄的。
我刚要开口,就听见叩叩叩的敲门声。
踏雪忙一溜烟的冲到门前谨慎的打开门,不一会儿闪身开来,田顺跟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姐,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