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爷,你这么大的岁月了,我呢,也不愿让您费神就直接给您说吧。”上官顿说道:“天魔教教主前几个月去了,我呢,身为教中职位最高的左护法,教主临终遗命,让我找回出走的圣姑,接替教主之位。”
“你们教的圣姑,找老夫来要,荒谬!”
“不荒谬,不荒谬,一点也不。”上官顿摇晃着长长的食指说道:“如果老太爷听到了圣姑的名字,一定不会觉得荒谬。我家圣姑可是冰雪聪明,天姿国色,听闻当初萧庄主就曾一见倾心,死生不忘。”
萧老太爷霍的站起来,鹰眼锐利的看着上官顿。
“看来萧老太爷是想起来了。”上官顿轻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两滴困倦的晶莹说道:“没错,我家圣姑就是当年拒绝嫁入萧家的风惜情。”
“原来是那个疯女人!”萧老太爷大声说。
“萧老太爷知道在哪里?”上官顿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那个女子已经死了,要杀就杀,少废话!”
“咦?死了啊?可惜可惜……”上官顿话虽是这么说,可是那困倦到极致,不停往下垂的眼皮却出卖了他的漫不经心:“不过,我听说当年风惜情可是挺着肚子失踪的。既然老太爷说她死了,我就当她死了吧。不过孩子老太爷总该知道在哪里吧?”
“也死了。”萧老太爷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下上官顿可不依了,似乎很是为难的说道:“老太爷,您呐可别忽悠我,老实跟您说吧,这次来中原我是一定要带一个回去的,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您总得给我一个,不然这您和其他山庄江湖朋友的安全,我可没法保证了。”
“老夫这么大把年纪了,你觉得你还能威胁得了我?”
“是是是,你老活够了不怕死,可是您别忘了,您还有一个孙女,一个孙儿,您说,我要是将您吊在城门口,他们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送死呢?”
“哼!”萧老太爷不以为意的冷哼道:“生死各安天命,命中注定要死,就会死,注定要活,就死不了,个人的造业,个人自个儿受着,不用老夫替他们操心,你就放心的将老夫挂上去吧。”
“你……”上官顿气结。
回去的路上,休息时,萧颜和梅尧勋坐在树荫之下,趁着温初旭打水的空荡,梅尧勋淡淡的说道:“萧姑娘的提议,我考虑过了。”
“是么?”
“兄弟如手足。”
手足么?萧颜垂眸,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反而悄然绽放笑颜:“早知道你会这么选呢。”
梅尧勋讶异的问道:“你早知?”
“兄弟么,总是比自己重要的。”萧颜浅笑嫣然:“萧颜从未想过真心要挟梅公子,只是希望梅公子明白,你所提的要求,亦如萧颜予梅公子的,是两难,却也不是两难,有些人有些事比自己重要。很早以前我便开始教某人动手术的技巧了,相信不出一个月他应该就能替你治疗了。”
梅尧勋沉沉的看着萧颜,默然片刻说道:“你这个女人真是既歹毒又可恼!”
这时,温初旭远远的走过来,梅尧勋和萧颜便不再说话,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似乎前面的这段对话从未发生过。
绕了几个弯,三人来到一个叫做杏花坊的酒肆,从后院门口进去,萧清和宋世议二人正在里面。
宋世议见到萧颜,笑道:“真是天佑萧家啊。”
“哥。”萧颜激动的挣脱开温初旭的手,扑向萧清,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脚下一绊,直直的冲向了宋世议。
“世侄女,小心一点。”宋世议伸手接着萧颜笑道。
萧颜讪讪将手从宋世议的手腕上放下,低声说道:“让宋伯父见笑了。”
萧清无奈的摇头,走过来,将掉在地上的盲竿捡起来,说道:“怎么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太想哥了嘛。”萧颜撇撇嘴,不满的嘀咕道。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入座商量如何救人。
“现金,萧世侄和温世侄的武功差不多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谅他上官顿也不敢轻易上门挑衅。”宋世议说道:“为今之计是赶快找到其他人的关押之处,将人救出来,联合武林各道的力量,一举将其拿下。”
“这天魔教是何来历,宋伯父可清楚一二?”温初旭问道。
宋世议摇头,一直坐在窗边的默默无声的梅尧勋突然开口说道:“天魔教古书上有记载是三百年前一个无名女前辈所创,创世之初是以行医救人为宗旨,颇受西域各邦爱戴,被尊称为太阳之女,而她的弟子被尊称为圣姑,后来圣姑成为教主,天魔教就将此定为传统,每隔三十年选举以为才貌品行上乘的女子作为圣姑,也是天魔教下一任教主。”
“不过一个番邦的邪教,梅世侄说的太过了。”宋世议轻蔑的说道。
这时,一个白鸽突然落在窗棱上,梅尧勋目光悠悠的落在它右腿上绑着白布条,一边伸手取下,一边继续说道:“这天魔教起初的宗旨是好的,那时也不叫天魔教,被称为天月教,不过因近几十年行事太过乖戾,教主疏于管教,不少教众为恶,才会有天魔教一说,与我中土的百花宫,亦被称作魔宫一样,不同的是百花宫一直自认为武林正道,而天魔教因左右护法都是随性之人,乐得天魔二字。”
“梅世侄知道的倒是清楚!”宋世议冷哼。
看完白布条上的字,梅尧勋将纸条放入袖中,淡淡的说道:“古书上有说而已。”
古书?宋世议心头冷笑,什么古书连最近几十年的事情都记载的这么清楚?
萧清与温初旭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尧勋因为自惭腿疾,自六岁幼年开始便不再出入梅庄,亦与江湖中人来往极少,那么这些事,他是从哪里听说的?还是他与天魔教之间有着什么牵连?
“梅世侄。”宋世议冷冷的问道:“我听说清风醉虽然醉清风,但是却不是单以气息就能让人失去内力,身子发软的,必须先服下某种药物,而清风醉只是一味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