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顾培禾沉浸自己心绪中出不来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细长分明的手阻挡住她模糊不清的视线的同时,耳边一个有些稚气的男声响起:“再这么哭,你的眼睛……真要如你生肖一样,是红眼兔子哦……”
怜惜耍宝的男声,话语中虽是带侃,可是那黑丝边眼镜下的目光,一丝一毫的戏谑也无。
是的,他是一丝一毫的戏谑也无,有的只是心疼罢了……心疼自家表妹的太过知情实去,和太过倔强的性子。
回忆中,心念惦转,任煊东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要帮顾培禾擦起脸颊,然不想顾培禾的泪水越擦越多,如同春日里润物无声的雨般自然落体。
见顾培禾如此,任煊东眉心紧蹙,斯文的面容上显出几分担心以及几分无奈,黑丝边镜片下地目光,也略沉,看向落地窗里的反射的自己倒影,而这一看,他却不经愕然,这哪还有明朗?又哪还有平常他逗趣与幽默的表情?这样他怎么去哄笑表妹?好让她开心一些……
思绪至此,任煊东另一只握着纸巾包的手在缓缓收紧……
不行,得快点调整。大脑是这么想着,他也飞快地在顾培禾看不到时机,任煊东侧过头,轻轻起唇长长地叹了一声气,借此舒缓烦躁的面部。
然他的心却是在思虑:没有人知道岁月的成长里,似水流逝的日夜中,谁道不及见表妹不会行走头破血流的痛心,泪抹不及晕血的哀疾与自责;又是谁仍将静不离不弃呵护暖进怀里,替她抵制外在有色眼镜的侵袭?
他设想,这事包括阿姨、外公外婆和他,是谁也不能吧。
“……”任煊东此言一出,顾培禾眉微微一皱,侧身抬头往上看,只见自己表哥嘴里虽是戏语玩笑,眼神中却是一目了然的心疼与担忧……
见表哥那带着心疼与担忧的目光后,顾培禾心中一暖,她那如小白兔子的瞳仁里又是热热的水分,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慢慢得说道:“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她轻轻挽住任煊东的手,微仰头对着最了解她的人之一挤出笑容道。
“没事你个猪头!说话都这么沙哑了,我看、你一会儿不开口的好……声音本就一直沙哑,现在,更沙!”
任煊东听着这个从小就需要自己保护着的妹妹,此刻强笑的模样,终是忍不了忿怒地,似以往习惯喊着他对顾培禾的爱称。(猪头)……
不过,靠得很近的兄妹俩,全然不觉他们的样子,在别人眼中是多么得兄妹情深啊!
待帮顾培禾擦拭完脸上的泪痕,任煊东用双手拍了拍顾培禾的脸颊后道:“好了,我们过去吧!你妈妈登机时间也快到了,你总不能不和你妈妈告声别吧。”语闭,任煊东牵起顾培禾的右手向自己的外公外婆和姨母在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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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几万重,临象离别景,回头见,这个从家里到机场一直阴沉着小脸的女儿,顾涵雅心里……又何曾好受?
其实她也不想离开女儿,只是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去啊…想着自己无奈的选择,心是苦涩难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