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三姨太还有琼柔,大伙儿都在,琼歌进了房之后众人都齐刷刷的看着他,就等着他能够道明现在的情况了。可是琼歌从进门起到现在,只坐在凳子上不说一句话,大伙儿都着急的要命了。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琼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啊,大伙儿都等着你开口说话呢!”
“娘……”琼歌开了口却并未往下说,三姨太和琼柔也都着急地说:“哎呀琼歌!出了什么事儿你倒是快说啊!看你这把人给急的!”
琼歌抬眸看了大家伙儿一眼后说道:“葛家商铺没了,大火还殃及了两边的药铺和酒楼,毁了他们不少珍贵的药材和陈年好酒。这些赔偿泉友咱们葛家承担,方才他们已经来把钱给领走了。”
这火虽然不是葛家人放的,却是葛家烧起的,那这责任自然是得由葛家负了。这事儿大伙都觉得没什么,可方才琼歌又为何这般难以启齿呢?
而就在这时,琼歌抬眸看了一眼夫人,随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因此咱们家中所剩的银两已经不多了……”
“你说什么?”琼柔大惊,“什么叫家中所剩的银两已经不多了?不过是给他们一些赔偿,怎么就因此银两所剩不多了呢?”
琼歌无奈地摇头叹气道:
“平安药铺是咱们珠城最大的药铺,其中珍贵药材占了多数,光是那些药材的赔偿费便有三千两了,再加上其他杂碎的一些东西,咱们葛家的金库里就少了大半,而酒楼的两层楼都被烧毁地面目全非,其严重性丝毫不比咱们葛家商铺的低,但只有几坛陈年老酒,酒楼老板娘只要了两千两。”
夫人在听到这些数目之后大惊失色,正要扬手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就抽搐了,这可把所有人给急坏了,赶紧将夫人扶到了床上并且派人出去请大夫了。
众人围在床前看着夫人紧闭双眼的脸庞,琼柔不禁埋怨起琼歌,说:“方才那些细节你原本可以私底下同我们说的!大娘本就身体不好,大夫也说过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你方才的那番话……”
琼柔的话还未说完,三姨太便阻止了她。三姨太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俩就少说点儿把。琼柔,你赶紧出去看看大夫请来了没有!”
琼歌心里虽然着急却也不知所措,只好等着大夫的到来。好不容易等到大夫来了,却闻得大夫说:“葛夫人上了年纪,身体不好,需要安静修养,你们家中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令人发指的都不能让葛夫人听到,夫人再不能受刺激了!这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这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三姨太说房里只留她和丹娘在夫人身边照顾着便好,于是就让琼歌和琼柔出去了。琼柔仍然在对方才的事情埋怨着琼歌,却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就站住脚步唤住琼歌问道:“琼歌,你觉得葛家商铺大火一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琼歌没想到琼柔会突然这样问起,就睁大了眼睛看她,随后说:“难道你也认为这场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琼柔背对着琼歌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过身来,说:“我虽然不在商铺里干活儿,但我却是知道,咱们葛家商铺打开大门做生意,做的都是良心生意,从未发生过什么与客人争吵的事情或是与何人结仇,所以仇家放火大可排除。”
“咱们商铺清早开门做生意到傍晚关门打烊,库房整理货物的活儿是在中午的时候干的,所以根本不会有火烛落在库房里一说。倘若真是这样,那这火在白日里就该烧起来了,怎会等到半夜三更呢?”
“倘若不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么这火又如何才能烧的起来呢?”
琼歌认同琼柔所说的话因此才会频频点头,他迈出两步后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正是我心中所猜想的。只是还有一事我尚不解,究竟是何人纵火烧了咱们的葛家商铺?”
琼柔眯了眯眼睛说道:“我觉着,咱们葛家商铺的这一次大火同当年沈府的那场大火极为相似,都是在半夜发生,因此我怀疑,纵火之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如此一来,你想啊,这世上究竟有谁对沈府和葛家恨之入骨,想要至咱们于死地呢?”
琼柔用犀利的眼神看向了琼歌,而琼歌仿若是在琼柔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思索半刻后方才说道:“莫非是……凉安?”
琼柔并没有摇头却也没有点头,她说:“这事儿只是我的猜想,并不能认定就是她所为。”
凉安平生最恨的就是沈琉璃和葛家了,倘若要说这场或是她放的,那也成立。凉安对沈琉璃和葛家恨之入骨,巴不得他们都去死,因此她才烧毁沈府,害的沈琉璃家破人亡,而如今她故技重施,烧毁葛家商铺,使得葛家承担大笔赔偿,这样一来葛家也会陷入低谷!
虽然现在不能证实这场火就是凉安所放,但在琼歌的心中已经将此事烙下了个印儿了。在他眼里,此事就是凉安所为!
葛家商铺昨夜被一场大火烧个精光的事儿依然是传的满城皆知了,只是沈府内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大伙儿从大清早开始就在琉璃的操控之下将沈府大院里里外外都给重新打扫了一遍,并且将院中所有花盆都给重新摆放了一遍且浇上了水,压根儿就没有人出入沈府大门儿,这外头的消息又从何而知呢?
琉璃站在厨房内督促着厨子烧饭做菜,为韶华和锦瑟的归宁做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
此刻的冯府内,冯夫人正派人将冯府准备的礼盒搬上马车,并且拉着琼柔的手嘱咐着她些什么,婆媳二人仿佛是难分难舍一般呆在房里不出来。当外头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韶华进房来了,他笑看着母亲和锦瑟絮絮叨叨的模样,说:“娘,自打锦瑟进门儿起,你可就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啊。”
冯夫人听了韶华所说的话后忍不住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怎么,难道你还吃你媳妇儿的醋不成?”
韶华笑着上前搂住了锦瑟的肩,而后说道:“我怎会吃我媳妇儿的醋呢?娘这么疼锦瑟,我是高兴都来不及了!”他低头宠溺地看了一眼锦瑟后对冯夫人说道:“娘,马车在外头已经备好了,东西也都搬上车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冯夫人点了点头之后又左右看了一下,嘴中说着:“你们再看看少些什么,我让下人赶紧去准备!”锦瑟看着母亲忙这忙那的不禁微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不缺不缺,什么都不缺了,娘,你已经准备了好几盒礼品了,吃的用的可都有了,不必再准备些什么了。”
冯夫人看着锦瑟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后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可以出发了,别叫你爹和你姐姐等久了,他们此刻正盼着你们快些到达呢。”
锦瑟笑着点头说:“恩,知道了。”
一路上锦瑟坐在韶华的身边都在偷乐着,韶华假装掀起帘子看向车外却仍然被锦瑟偷偷的笑声所吸引着,他终于藏不下好奇心回头盯着锦瑟看:“锦瑟,你究竟是在笑什么?”
“我高兴啊,我觉得今生今世能够嫁给你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每当我清晨醒来看见身边躺着你,我就怀疑这些都是我的错觉,原以为闭上眼睛再睁开来你就会不见了,但没想到你真的躺在我的身边,而我真的嫁给了你!”
锦瑟这一生中最梦寐以求的事情就是长大了能够嫁给韶华做妻子,当她以为此生无法再见到韶华的时候韶华却出现了自己的眼前,他用熟悉的语气与声音同自己说话,用久违了的温暖的怀抱拥抱了自己,用柔软的嘴唇亲吻了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就像是一场梦。倘若这真的是一场梦,那就不要醒来,一直沉浸在这场美好的梦境之中吧。
韶华宠溺地看着锦瑟,咧嘴笑着说:“傻瓜……锦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情深意重。”
面对韶华的突然温柔,锦瑟有些招架不住。即便两人成亲到现在已经有三日了,每天都在你侬我侬的,但当韶华这么说起的时候,锦瑟仍然觉得害羞。
她挽住了韶华的臂膀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嘴角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意。
马车平安抵达沈府,琉璃在府内一闻得韶华和锦瑟来了,就赶紧跑出了厨房朝大门赶去,秦芳也在其身后紧紧地跟上。这两日同大小姐在一块儿为了二小姐的归宁****不少心,每日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院子扫了没有,该准备的东西买了没有,都准备好了没有……
而大小姐和老爷都盼着二小姐早日归来的心情秦芳也感受到了,她仿佛是体会到了当年大小姐出嫁的时候老爷和夫人盼望着其归宁的心情。
琉璃老远地就看见锦瑟了,冲上前去就拥住了锦瑟,轻抚着她的顺发说:“回来了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锦瑟被琉璃抱的喘不过气儿来,就赶紧拍着琉璃的后背轻语道:“姐姐,姐姐,我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听锦瑟这么一说,琉璃就赶紧松开了手,面带歉意地帮锦瑟整理了衣衫说:“对不起啊,你回来,姐姐太高兴了,一时失态,一时失态……”
韶华在外头帮着下人们一块儿将马车上的东西给卸下来,而后看着锦瑟和琉璃姐妹二人这高兴劲儿也开心起来,上前打趣儿道:“锦瑟是嫁到我冯府享福去了又不是去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