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答应跟韶华回家了。第二日一早他们就去了白家与白家的人做了告别,上马前白大妈还嘱咐了韶华对锦瑟好点儿,说锦瑟在这儿吃了不少的苦,回去可不能再让她吃苦了,韶华高兴地做了应答后便载着锦瑟离开了,梓心则是跟着后边儿的兄弟们一块儿骑着马离去的。
时隔两日,韶华带着锦瑟回了珠城,当大批人马拥入珠城的时候,街上的行人们便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大伙儿都在议论着:“这不是沈府的小女儿吗?”
沈府的小女儿被找到了并且给带回来了,这件事儿同样也传到了琼歌的耳中,他高兴地看着琛凡,说:“琛凡!她没有骗我!她真的没有骗我!她和我说,说冯韶华来找她仅仅是为了告诉她锦瑟的下落,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跟我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琛凡站在一旁却不是很开心,他说:“少爷,少夫人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用脑袋瓜子想一想就知道了,少夫人她不可能骗你的好吗?”
“少夫人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少爷你,又怎会做出对不起少爷你的事情来呢?更何况那个冯少爷对咱们少夫人也就是一厢情愿,咱们少夫人和他可从来都是划清了楚河界限的!”
“依我说啊,少爷你就是被那个安姨娘给弄得鬼迷心窍了!”
琼歌并没有听到琛凡说了些什么,而是高高兴兴地起身往外走,琛凡连忙叫住他,问他做什么去,他说:“当然是去商铺了,好几天没去了都。”
韶华带着锦瑟驾着马飞驰在集市中,从方才开始锦瑟就发觉韶华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她就问:“韶华,你在想什么?心事重重的。”韶华低头看着她,只见她扑闪着大眼睛一副很是天真的模样,他不忍在这个时候将这把刀子扎入她的心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她情绪失控。
好不容易带着她回到了冯府,却在牵她下马的时候听她问起:“怎么来你府上了?”韶华犹豫了片刻后才说:“进去再说吧。”
锦瑟被韶华牵着手迈进了大门儿,当锦瑟去了大堂的时候瞧见自个儿的爹爹与姐姐都在这儿,便又惊又喜地问:“爹爹,姐姐,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待她问完了才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儿怪怪的,于是她又重新给沈父请了个安,然后跟琉璃问了声好,再接着张望着四周问道:“我娘呢?”
当锦瑟提起沈母的时候,大家伙儿一下子就沉默了。锦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朝她爹爹看去,却见得爹爹一脸难过的模样就又朝琉璃看去。琉璃与她四目相对后站起了身走到她的跟前牵起她的手,说:“来,锦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供着沈母排位的房间。当锦瑟看到娘亲的排位立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极不相信地看向了琉璃,她原是想问琉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却不料嘴巴都张开了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琉璃牵着锦瑟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说:“锦瑟,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咱们家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儿……”琉璃将那些事情都细细地同锦瑟说了一遍,锦瑟没有哭闹起来,而是看着琉璃流泪她也落下了泪水。
待到琉璃把这些事儿都跟锦瑟说完之后,她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又抬起来掏出手帕拭去了锦瑟脸上的泪水,轻轻地说:“来,锦瑟,给娘上柱香再磕个头吧。”
锦瑟听话地走到了沈母的牌位前拿起了桌上备好的香,点燃后给娘亲拜了拜,然后跪下来看着娘亲的牌位说:“娘,孩儿不孝,孩儿回来了,回来看您了……”
琉璃和锦瑟在这间屋子里呆了好长一段儿时间后才出来,韶华早就站在门外等候了,生怕是锦瑟情绪得不到控制,自己好上前去安慰安慰,可是锦瑟和琉璃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很平静的,只是鼻尖和眼眶有些红,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琉璃见了韶华后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回头看了看锦瑟,她走上前去对韶华说:“韶华,谢谢你帮我找到了锦瑟。”
韶华看了锦瑟一眼后柔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锦瑟跟着琉璃回了房间,房里暖和极了。既然姐妹之间已经冰释前嫌了,有些话锦瑟也就问了:“姐姐,方才你在那儿同我说你与葛琼歌和离了,这是为什么呢?”
许是这问题触碰到琉璃的伤口了,琉璃并没有立即作出回答,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那双纤纤玉手。锦瑟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就匆忙道歉,这时琉璃却微笑着说:“无碍。”
“那日韶华来葛家找我说是有你的下落了,我高兴地请他进房去喝了杯茶,这事儿看起来寻常,可在旁人的眼里却非比寻常。当日琼歌回来了,指责了我的不是,说我和韶华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跟他说了什么,总之我说什么他都不信,我索性就不再解释了。”
这时,秦芳在一旁小声地说道:“大小姐,那日夜里琛凡找我说过这件事儿,他说这件事儿全都因凉安那个女人而起,他葛琼歌就是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所以才……”
“是谁说的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听信了,并且怀疑我。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方才悲伤的神情一瞬间就从琉璃的脸上消失了,她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看着锦瑟,小声地说:“锦瑟,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姐姐说的吗?你和韶华究竟怎么样了?”
想起那天晚上韶华深情的亲吻,锦瑟到现在都觉得这是一个梦,很美很美的梦。她低着头不说话,琉璃却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个一二来,两人回家的时候是紧紧牵着手的,方才在拜见娘的时候韶华也是站在门外,提到韶华锦瑟又脸红的厉害,看来两人是好上了,并且还做了一些什么事儿。
瞧瞧,秦芳都看出端倪来了,现在正在那儿偷笑呢,锦瑟就愈发的不好意思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琉璃才握住锦瑟的手说:“锦瑟,在江南吃了不少的苦吧,你瞧瞧你,手都变粗糙了,从前多嫩的一双手啊……”
脑海里仿佛能够想到锦瑟在一个菜园子里弯上弯下的样子,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想到这里,琉璃的眼眶不禁湿润,心中也是隐隐作痛。
锦瑟莞尔一笑,反握住琉璃的双手,说:“姐姐,不辛苦。我在江南的小镇里生活,自给自足,还认识了许多人。”
“还记得吗,从前你对我描述过葛琼柔眼中的江南,而在我的眼中,江南是一个很美里的地方,在那儿生活着的人非常的热情和友好,我在那里的那段日子里,大家伙儿都很照顾我,而我和梓心一块儿种下的青菜每日提出去卖都能够卖完,那是我在珠城不曾体会到的。”
看着锦瑟水汪汪的大眼睛,琉璃高兴地抱住了她,颤抖着说:“锦瑟,姐姐很高兴你已经长大了,倘若咱们的娘在天之灵,知道你已经长大了,肯定会高兴的。”
说到此处,琉璃便正经地对锦瑟说道:“锦瑟,跟着姐姐一块儿做生意吧。”
听闻琉璃带着她的妹子在城南又把生意做起来了,琼歌就一直想去看看,可这事儿被夫人给知道了,说什么都不给他去。
夫人说:“好一个沈琉璃,在咱们家学了做生意的本是,现在好了,她自个儿做生意了!那不就成了咱们的同行了吗?这可不行!万一咱们家的生意被她给抢了去,那还得了?”
老爷坐在一旁觉得夫人说的有道理,便轻轻地点了点头,琼歌却是皱着眉头说:“琉璃时在城南做生意,这中间差了两个小时的路程,再说了,从前他们家业在城北开铺子做生意,咱们各家的生意不也做的好好儿的吗?娘,我只是想去看看她,这都不行吗?”
“当然不行,”不知道凉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儿的,她一开口,可把老爷和夫人都给吓了一跳,只见凉安的嘴角微微上扬,柔声说着:“我怀着孕呢,你不在家多陪陪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偏偏要跑出去看别的女人,葛琼歌,你这么做有想过我跟孩子的感受吗?”
“什么叫别的女人?她是沈琉璃!她是我……”话至此,他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琉璃才好。
凉安在一旁冷冷一笑,说:“她是你什么?葛琼歌,你可别忘了是你在那纸休书上签字画押的,是她沈琉璃心甘情愿离开你的,她现在就是一个跟咱们葛家毫无关系的外人!我不准你去见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女人!”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凉安的脸颊上,凉安一个没站稳就往地上跌坐下去。见她捂着肚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琼歌就不客气地说:“就算我跟她和离了,但她永远都是我葛琼歌的嫡妻!”琼歌刚要甩袖而去,却听到娘在身后大喝一声:“琼歌,你给我站住!”
夫人走到了琼歌的跟前怒视着他,后对丹娘说:“丹娘,赶紧把凉安扶到房里去,琛凡,你快去请个大夫回来给她看看!”琼歌撇开夫人的视线就要往外走,夫人却一把拽住了他,说:“今儿你哪儿都别想去,凉安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为你试问!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