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歌跟着琉璃回了沈府,而凉安则是居住在葛家,琉璃怕凉安一个人住着没有人照顾,便给她请了一个丫头来照顾着她的起居。
琉璃与琼歌离去之后,凉安便下了床,她坐在院子里看着工人们依旧忙碌着,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了一种安逸感。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琉璃带着琼歌回了沈府,琼歌和琛凡虽然酒醒了,头却还是晕晕的,琉璃吩咐了下人将二人扶去各自的房间休息后,幼姐便走到了琉璃耳朵身旁轻声地说道:“大小姐,老爷说让你过去一趟。”琉璃一听,想必爹爹定时因为琼歌的事情了。
沈府此刻正在房里喝着小茶,琉璃走到了沈府的跟前轻轻地唤了一声“爹”,而后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沈府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这使得琉璃不敢轻举妄动,好一会儿之后沈父才开口:“你要把琼歌给带回来这件事情怎也不同爹商量?”
“事出突然,还来不及回来同爹爹你说,就只好闲呆着他会老了。”琉璃轻轻地说道。沈府倒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只是觉得此事理应同自己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可琉璃既然这么说了,便也罢了。
“日后你打算怎么办?”沈父问。
“我想让他现在我们的铺子做一段儿时间,凭他做生意的本头脑,这一切必定不是问题。何况女儿做生意的本事也是他教的,所以爹爹不必担心。”
“琼歌如今的问题只在于信誉上,若是信誉上没有多大的问题,那就没问题了,只是世人对琼歌有很大的成见,所以这件事情做起来还有一定的难度。我打算在有点起色之后就把城西的铺子交予他打理着,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让他回去城北做生意。”
“他在城北需要一间铺子,我想着,不如拿出一笔银两来帮他们家早前被烧掉的葛家商铺给重新整修起来,如此一来对琼歌日后回去做生意也有帮助。”
琉璃滔滔不绝地将心中所想的告诉沈父,沈父听后频频点头,道:“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叠就不必为此操心了。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让厨子做些好的,咱们大伙儿坐一起吃个饭。”
琉璃竟是没想到爹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心里高兴着,秦芳将她福回了房间伺候她沐浴更衣。琉璃泡在木桶中静静地享受着这玫瑰雨,秦芳则是在一旁为她轻轻地浇水。
好像一切不顺心的事情都过去了,琉璃安一德闭着眼睛说:“秦芳,今日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
“小姐和少爷和好了,才会觉得这般舒心吧。”秦芳微笑地说道。不光是琉璃觉得舒心,就连秦芳自个儿都觉得舒心。
“不仅仅是这样,你知道吗,现在这种书信就仿佛所有东西都尘埃落定一般。从前的不顺心都已经过去了,我觉得咱们未来的路会更加的美好。”
琉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瞧见了秦芳姣好的面容,便说道:“如今琛凡也在咱们府里了,你与琛凡情投意合的,不如选个日子把你们倆的婚事给办了吧。”
“小姐你在说什么,秦芳听不懂……”秦芳害羞地低下了脑袋。
琉璃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说:“秦芳啊,你在我身边也服侍了这么多年,我视你如同我的亲姐妹。你总是在我受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帮我说话,甚至是因为我而惹祸上身,就凭这些,你与琛凡的婚事我定会亲自给你办的妥妥贴贴的!”
琉璃说这些话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秦芳却还有所估计:“那小姐和少爷呢?”
“我和琼歌?”琉璃有些不解秦芳的意思,秦芳便说得直白了些:“小姐和少爷打算什么时候和好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什么时候再成亲?”
这事儿琉璃也想过,但毕竟得由琼歌来提,只是就现在的清形来说,他们两人的事情还有些言之过早。“我们之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更需要顺其自然,所以你不必担心。当下是你和琛凡的婚事,从前我们说要将你们俩的事儿给办了你们却不肯,如今可不能再推了。”
秦芳觉得琉璃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害羞地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琼歌的信誉度有所提升,不再是像他当初刚到沈府铺子里做事儿的时候那样不招人待见。
如今大伙儿都很乐意与琼歌交谈,琉璃瞧着琼歌离成功又迈进了一步后心里高兴,这日夜里大伙儿在正厅吃了饭后,琉璃便支开了琛凡和秦芳,与琼歌两人漫步在后院儿里。
“当下你做生意也有了起色,过两日就可以将城西的铺子交给你打理了,到时候我就不管你的这档子事儿了,一切事情都得是你去处理。城北的葛家商铺也整修了大半儿,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回去重振家业了。”琉璃同琼歌说道。
时隔两个月,院子里的大树上已经没有了知了烦人的鸣叫声,再过不久便是初秋了,夜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炎热了。琼歌与琉璃漫步在院子里感受着夏末的气息,他轻轻地牵起了琉璃的手坐在了大树下,说:“琉璃,谢谢你,若没有你,我便没有今日这般造化。”
“不,琼歌,是我该感谢你,若不是当初你教会我怎么做生意,恐怕今时今日我仍然寄住在冯府里,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琉璃温柔地说道。
“听你这么将来,我倒是觉得我们之间的遭遇是差不多了。莫非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
夏末微凉,琉璃依靠在琼歌的肩上感受着夜里的微风轻抚,她想起了今晚要同琼歌说的正事儿,于是便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同琼歌说道:“差点儿就忘了要同你说一件事儿了。”
“什么事儿?”
“因我们二人的缘故,琛凡和秦芳都受了不少的苦,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觉着她们两个人的事儿也不能一拖再拖了,不如咱们一块儿选个好日子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如何?”
琼歌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呢让琉璃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原来是这事儿。他送了口气后冲琉璃微微一笑,说道:“这事儿我也有想过,本想找个时间同你商量商量的,既然你先提了,那咱们就选选日子吧。”
时隔两个月,葛家老宅早就整修好了,如今葛家老宅里只住着凉安和那个伺候凉安的丫头。那丫头叫潇潇,聪明伶俐,很是讨喜。
不过潇潇年纪尚小,对一些事情怀有很大的好奇心,不日她一直想知道葛家老宅这么大,为什么凉安不姓葛却住在这里,为什么葛家这么大只有凉安而没有其他人,为什么凉安总会坐在院子里发呆等等。这些她都想知道,但她总是不敢问出口。
今日凉安又一如既往地坐在了院子里看着夜空发呆,潇潇终是藏不住那颗好奇心走上前去同凉安说:“凉安姑娘,我有好多事儿都不明白,想请教你……”
凉安回眸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说:“坐吧。”
潇潇坐下后,凉安便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这让她很是受宠若惊,凉安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她本身就出身卑贱,甚至比潇潇还要低贱。她似是知道潇潇来找她要问什么一般,开口就说:“我在这儿整日无事可做,那就让我来给你说个故事吧。”
凉安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将从前所发生的一切都给回忆了一遍。
从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只是早前的欢笑声离今时今日却是有些远了,早前舒心快乐的日子后来也慢慢儿地发生了改变。
她回忆着,像个旁观者一样回首着,突然之间,她仿佛瞧清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她所产生的仇恨其实源自她自己。是琼歌不爱她了,而她却偏偏挤进琼歌和琉璃的生命中取,她怀上了琼歌的孩子,又遭受了那些不堪回首的种种……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今再想起来却是已经淡去了那种令人心痛的感觉。她的眼角落下泪来,安静的落泪惹人怜。
听完凉安所说的故事,潇潇知道,这一切都是关于凉安的。
夜深人静,潇潇将凉安扶回了房间后便走到院子里。凉安将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说成是一个故事,这故事着实是让人为之动容,感动地落泪。
其实凉安是个怜人,而琼歌和琉璃则是一对苦命鸳鸯,若凉安不是烟悦楼的女子,恐怕此生就能与葛琼歌厮守终生了。所有的一切都由“情”字展开又因“情”字结束,情深缘浅,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很快便是初秋了,琛凡和秦芳的婚事定在了两日后,酒席放在沈府办,一切该准备的事情全都由琉璃亲自操办。
沈府在城西,他们要办喜事儿,这消息怎会逃过琼柔的耳朵呢?这日,琼柔在三姨太的陪同之下一块儿去了沈府,沈府上下都在忙着打扫府内的各个角落,已经挂上红色的绸缎了,一阵阵喜气扑面而来。
琉璃河琼歌都忙着布置秦芳和琛凡的新房,压根儿就不知道琼柔和三姨太来了,倒是幼姐匆忙前来告知,说是宋家少夫人和葛家三姨太来了,这才叫琉璃和琼歌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匆匆赶了出去。
琼柔此刻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可是她怀孕的额消息并没有告诉琉璃河琼歌,所以当琉璃见到琼柔的第一句话就是:“呀!琼柔,才几月不见你怎就发福了?看来宋家的油水可好啊!”
琼歌也觉着琼柔发福了,只在一旁做笑。
琼柔嬉笑两声后轻声说道:“这事儿我没同意你们说起,我又怀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