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琼歌在外头找活儿干,琛凡也找了活儿干。但由于葛家的原因,琛凡只能在一家茶楼后头打打杂。
琛凡离去后,琼歌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这两日到处受的冷眼与嘲讽,难道这辈子当真就要这么过下去了吗?
这时,琼歌突然想起了昨日凉安在酒楼同自己说的那些话:你们葛家老宅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出五千两白银买你葛家老宅,这钱财拿去你大可放手做买卖,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叫人耻笑了。
五千两白银……
琼歌突然起身去了葛老爷生前住的房间里,他翻箱倒柜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所谓的房契,一时间很是恼火,大汗淋漓,于是又冲到了葛夫人生前住的房间里捣腾了半个时辰,这才在床底下的盒子里找到了房契。
“将来我赚了钱,必定会将你从她的手中买回来!”
琼歌去找了凉安,他将房契递上,凉安抬眸看了琼歌一眼后轻轻一笑:“怎么,想好了?”
琼歌不作回答,凉安也只是轻笑。她收下了琼歌递上的房契仔细地看了几眼后便起身走到了衣橱的前头打开了橱门,取出了两袋银子以及一些银票,她说:“五千两白银,全在这儿了,你自己数清楚。”
琼歌拿到了银子之后便将它们都数了一遍,之后冷冷地说道:“五千两白银,刚刚好。”
“那就没什么事儿了,你赶快从葛家搬出去,过两****会带人过去给葛家重新整修一遍,日后就不再是你们葛家的府邸了。”凉安的声音细细的,从前听她说话倒是喜欢的紧,如今听到她说话却是有种恶心的感觉。
琼歌也不愿多留,提了银子便离去了。
如今手上这么多银子,办事儿也容易了。他回了趟家,对李叔说他已经将葛家大宅卖给了别人,说这两日就要搬走了,又怕李叔居无定所,便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找个地方先住下,日后等自己重新开了铺子做了生意再请他来帮忙。
如今也不需要琛凡出去干活儿赚钱了,他去了琛凡干活儿的地方寻了他,拉着他就往外头走,琛凡问琼歌什么事儿,琼歌只说:“今后咱们不必再看人脸色过日子了!”
只是事情当真就这么简单吗?
琼歌同琛凡去看了许多间铺子,想要买下铺子的时候那铺子的老板都说不愿意卖给琼歌,如此一来,琼歌想要重新做生意的心就被打击地一塌糊涂。
两人失落的行走在集市上,不知不觉地就逛到了赌场外头,闻得里头人声鼎沸,琼歌便同琛凡说:“琛凡,不如咱们进去玩一把?”
琛凡有些犹豫,便说:“少爷,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可千万别大赌啊!”
“放心吧。”
城西。
笛江迎娶了王家小姐过门儿,琼柔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她心里五味混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从今儿起,她葛琼歌就要和王钰嬅共侍一夫了。
笛江看钰嬅的那种柔情的眼神被琼柔看在眼中,这使她忽的想起自己与笛江成亲那会儿,当年嫁到宋家的时候频频出事儿,那是连一个堂都没拜成就进洞房了。这恐怕是琼柔此生最大的遗憾了吧。
傍晚,酒席间。
下人上了一大碗的鸡汤,三姨太瞧琼柔近日气色不佳,便亲自给琼柔盛了一小碗鸡汤来。琼歌微笑着结果了鸡汤,却在动勺的时候突然觉得恶心,她测了身子往旁边呕着却呕不出东西来,直叫她觉得难受。
一旁坐着的三姨太和宋父宋母都凑上前来关心道:“琼柔,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这才刚缓过来,琼柔直了腰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又觉得一阵恶心,众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三姨太瞧了一眼琼柔面前的那碗鸡汤便匆匆拿开了,又怕这大喜的日子因为琼柔如此而扫兴了大伙儿的兴,于是三姨太便拉住琼柔对宋父宋母说:“我看她是有点儿不舒服了,没什么大事儿,我扶她回房休息一会儿便是,你们继续吃啊!”
三姨太和糖心一块儿扶着琼柔离了席,众人也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吃的吃,喝的喝,照样儿开心乐呵。
人多热闹之时,笛江却在人群中瞧见了不远处的琼柔和三姨太,只见三姨太扶着琼柔朝房间走去,而琼柔则是一副难受的模样。笛江脱不开身,只得叫了一旁的下人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琼柔被扶回了房间,三姨太见她难受的模样就赶紧对糖心说:“糖心,你赶紧去请大夫来!”
“恩!”糖心答应着就要往外跑,而三姨太却又匆匆叫住了她:“千万要记得,带了大夫从后门儿进来,别从前门进,免得扫了大伙儿的兴!”
糖心点着头就匆忙离去了,琼柔在床上躺不安稳,时常干呕,三姨太就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觉得舒服一些。笛江派来的下人此刻已经到了房外,他小心地探了脑袋进来,却瞧见少夫人坐在床上一阵又一阵的干呕,心下疑惑。
不一会儿的功夫,糖心便请了大夫来了,三姨太见了大夫就匆匆地将他迎进屋去。大夫坐在床沿上给琼柔把了脉后高兴地咧开了嘴巴,说:“恭喜少夫人,您这是喜脉啊!”
“喜脉?”琼柔轻声问道。
三姨太在一旁缓过了神之后便问那个大夫:“大夫,你确定是喜脉吗?”
“那是自然,少夫人怀的第一胎就是我号脉的,绝对不会有错!”那大夫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道,如此一来当真是把三姨太高兴坏了!大夫给琼柔开了一些安胎药之后三姨太便叫糖心跟着大夫去取药了,房里只剩下了三姨太和琼柔两人。
三姨太问:“你都已经生过一个了,怎么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呢?”
“实在是没想到我竟然又怀了!”琼柔欣喜道。
三姨太高兴地看着她,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事儿便匆匆同琼柔说:“我说你近日来怎么那般爱吃酸的东西,原来是怀了!”
“可我怀韵洙的时候也不曾这么大的反应啊……”琼柔细声说道。
“估计这次肚子里的是个姑娘!”
外头的小厮躲在转角处听着房里的动静,得知少夫人又怀上了孩子的消息便高兴地跑回了笛江的身边将此事告诉了笛江。这会儿笛江正在同亲朋好友们喝着酒,闻得此事后大喜,举杯高喊:“我夫人又怀上啦!”
众人都纷纷贺喜,今日又是王钰嬅进宋家的日子,大伙儿便都说王钰嬅是个福星,一来宋家就给宋家带来好运。
笛江那边儿围着一团人热热闹闹的,宋父宋母便觉得好奇,问了下人那边儿什么事儿这么热闹,下人只咧着嘴说道:“老爷夫人还不知道呐?少夫人又怀上孩子啦!”
闻得这一消息可把二老给高兴的,瞧见笛江要往琼柔的房间去就赶紧起身跟上,只留了宾客在席间吃喝谈笑。
此刻的琼柔正躺在床上同三姨太谈笑着,忽然闻得房外传来了笛江的呼声:“琼柔,琼柔!”
琼柔同三姨太对视了一眼后睁大了眼睛,三姨太柔柔一笑,道:“想必他是知道这个消息了,我去开门儿。”
三姨太起身来前去给笛江开了门儿,原以为只有笛江一人,却没想到宋父宋母都在后头跟着,宋母见了三姨太便握住了三姨太的手高兴地问:“琼柔是不是又怀了?”
“是啊,方才请大夫来把过脉了,说是喜脉没错!”三姨太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同他们说道。
房里,笛江已经走到琼柔的跟前了,他握着琼柔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来。一句“谢谢”包含了千言万语,琼柔也明白他的情意,冲他微笑着说:“瞧把你高兴的。”
笛江喝了酒,这让琼柔感觉有点儿不舒服,于是笛江就匆忙离开了房间,并且嘱咐了下人一定要照顾好少夫人,不能出半点儿差错。他同父母一块儿回到了席间,贺喜的人纷纷上前,都说这是喜上加喜。
外头的喧闹声传入了王钰嬅的耳中,她独自一人坐在房里听着外头的声响不禁产生了好奇心,于是轻轻地掀起了盖头起身来走到了门前,她知道冬儿就在外头,就轻声问道:“冬儿,外头是怎么了?”
冬儿很快便回答了:“我也在猜想,这喧闹声比方才可要响多了。不如让冬儿前去问问,一会儿再回来同小姐你说?”
“恩,去吧。”
正当钰嬅要转身回里屋的时候却突然瞧清了新房里的一切。方才是被人扶着进房的,压根儿就没能瞧清这房间究竟是什么模样。
房间里到处都是大红色的绸缎和大红喜字,台子上摆了一对龙凤烛还有几盘的桂圆花生,房间的内部同自家闺房倒是挺像的,看来宋家也是花了心思去弄的。
想到这里钰嬅的心情便越发的好了。当她正要回到床上坐着的时候却突然闻得了冬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她唤了声“小姐”后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进来了。
钰嬅见她进房来便上前去问道:“是什么事儿?”
“冬儿方才去听了,好似少夫人又怀上了,外头的宾客们正在庆祝呢!”冬儿说。
“什么?”钰嬅的神经突然就紧绷了起来,“今日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怎成了庆祝她怀孕呢!不成,这绝对不成!”钰嬅说完就要往外闯,冬儿急忙拦住了她,说道:“小姐,这会儿可不能出去啊!”
“为什么!这样的事儿我岂能容忍!”仿若是一天的风采全被琼柔给抢夺了一般,钰嬅是满肚子的气儿不知道往那儿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