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命族铸命城。
铸无道当然知道天命卫的存在,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待遇有些高,他以为押解自己去忆暗山的会是两名普通的黑衣卫。这种反常的事情让铸无道心中充满了警惕,是防止自己被救?还是防止自己被杀?
此刻的铸无道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有两位天命卫在,他自然也不需要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一名天命卫去购置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一名天命卫留下来‘陪着’铸无道。
“尊者,咱们认识吗?”这个天命卫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却给铸无道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只是因为你,我们心情不太好。”这位天命卫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心情不好和熟不熟悉有什么关系呢。
铸无道听到这个声音熟悉感更强烈了,也升起了一丝不安,他离开铸命庭的时候,铸无双他们都没有来和自己送别,就连肯定知道他消息的铸九命爷爷也没有来看他一眼。他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他还是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差池。“尊者,不好意思啊,为什么因为我心情不好啊,我可以补偿二位。”
“那些钱就算是补偿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押解你的任务本来就是浪费生命,还提前了一天。”这位天命卫倒是毫无避讳,直接说出了铸文的安排,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铸无道敢肯定,这个声音他一定在哪里听到过,而且还是很多次,只是无论铸无道如何回想,都想不出这个声音到底属于谁。
“尊者,我给你们带来了不便,我深感歉意,能否告知姓名,无道铭记于心。”这个声音即使不熟悉,铸无道也会想办法套出这两位天命卫的姓名的,要不这一路上怎么打关系啊?
“不必,称呼我为大哥,称呼他为二哥就好,咱们一会儿上船,真麻烦,不能用飞的。这是你的东西。”铸无道没有想到出去购置物品的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结果大哥递过来的食物和水,还不等自己继续发问,大哥说道:“铸无道,这一路我希望你不要给我们找麻烦,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再告诉你一遍,当你进入到铸命庭的那一刻起,便有了只属于你的一块生命石;当你进入到铸命庭牢房的那一刻起,便有了记录你行踪的追踪石,你不要试图逃跑和诈死,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大哥越说语气越低沉,还有一丝的警告意味在其中。
嘈杂的人群,川流不息,铸命城中一片热闹繁荣的景象,铸无道从没有觉得铸命城不好,冰冷地建筑,稀少的植被,高大的城墙,曾经给了铸无道无以言喻的安全感。他人生中第一次离开铸命城,竟然是以囚犯的身份,离开铸命城的巨船已经近在咫尺,马上就要轮到他们登船了,铸无道有一丝不舍,又有些想赶紧离去,这种矛盾的心情让铸无道无所适从。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呢?忆暗山那边的环境怎么样呢?
铸无道第一次坐船,登船的人很多,可到达这客船之上,却又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使者’两个巨大的字映入铸无道的眼帘,在巨大的船帆之上。
大哥还算够意思,并没有将他俩和铸无道区别对待,三人都在贵宾舱。“该死的,这船的的速度怎么会这么慢,竟然要八个小时才能到岸。”大哥骂骂咧咧地从外面回来,宣布了这个让他郁闷的消息。
“大哥,我能出去走走吗?”铸无道才不想在房间内待八个小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尽可能地享受这大海的气息。
“去吧去吧,不要在这碍眼了,记住我说的话。”大哥没有再理会铸无道,和老二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同意了铸无道的请求。
铸无道站在甲板之上,深吸了一口气,迎面的海风让铸无道神清气爽,丝丝浪花打在铸无道的脸上,让铸无道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使者号开的并不快,甲板上欣赏海景的人很多,一个白袍人悄无声息地来到铸无道的身旁,“铸无道,你不甘吗?”
“你是谁?”铸无道警惕地问道,这个白袍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像铸天命,这白袍和天命卫的白衣很像,唯一不同的便是少了铸命庭上的标志。
白袍人冷笑了一声,说道:“能给你自由的人。”
“自由?你言过其实了吧?你还是离我远点吧,省的我的大哥和二哥将你当成救我的人。”铸无道现在地状况虽然落魄,但还不至于失去自己的坚持。
“给你无边的力量,让你随心所欲,算不算自由?你喜欢谁就能将她抢到手,算不算自由?谁再对你施展阴谋,你就能用实力将阴谋击碎,算不算自由?最重要的是,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这又算不算自由?”白袍人的话越说越具有诱惑力,恨不得自己替铸无道答应。
“我最终不是还要听命于你吗?”铸无道有些无语,这个白袍人说服人的能力还真是差的可以啊。
“自由自然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我说的自由只是相对的。”白袍人的声音冰冷了许多,似乎将铸无道四周细小的浪花冻结成了冰珠,让这些浪花打在铸无道的脸上,有些疼痛。
铸无道正要继续和这白泡人斗嘴,大哥的声音传来,“铸无道,你过来一下。”铸无道有些紧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白袍人让自己失去这最后一点自由,连忙回头看向大哥,正要解释自己不认识这白袍人。
大哥拉起铸无道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铸无道,你知道我们哥俩因为你的事情损失很大,所以你是不是要安抚一下我俩的心情。”铸无道愣了一下,看向自己刚才和白袍人聊天的地方,哪里还有那白袍人的身影,就像刚才只是铸无道在自言自语。大哥见铸无道站住了,以为铸无道不愿意,“铸无道,这一路你用我俩的地方还很多,你可不要自误。”
铸无道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自奇怪,“大哥,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刚才我在看美女,不好意思啊。”说着,铸无道的脸红了起来,大哥看到铸无道的反应,心中了然地说道:“刚才大哥我只是提醒你,还有,你是铸命师,只要度过了忆暗山这一关,以你铸命师的身份,女人有的是。”大哥见铸无道识趣,表面上安抚几句,他可不相信铸无道会从忆暗山安然归来。
大哥领着铸无道来到了赌场,没想到这使者号上还有这种地方,赌场的面积很大,从铸命城出来的人对一般的赌博并没有太大兴趣,所谓的赌场就是斗兽场而已,只不过这些兽类并不是巨大的凶兽,而是类似宠物的兽类。
“大哥,铸无道要帮咱们多少?”二哥见大哥带着铸无道来了,心中有些埋怨大哥的办事能力,让铸无道出钱就好了,让他人来干什么?
“二哥,你放心,你俩随意,你们用多少,我出多少,赢了算两位哥哥的,输了自然应该我替两位哥哥排忧解难。”铸无道慷慨地说道,他要是知道两人觉得他命不久矣,与其便宜了忆暗山的凶猛兽类,还不如给他哥俩这种想法,一定会为自己的大方后悔不已。
铸无道竟然表态了,二哥也不客气,“在给我们一万铸币吧,应该够了。”铸无道并没有犹豫,打发走他俩,便独自在这赌场中转了起来。铸无道想起了他的雪球,自从铸永山师尊去世,他便将雪球留在了静云谷中,那里有浓重的生命之气,有利于雪球的成长,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要想再见到自己的宠物,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
“贵客,你要赌黄尾蛇胜还是水草兔胜,赌多少?”铸无道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里,一位侍者很有礼貌地问道,这位侍者的话打断了铸无道的感慨,看向这两只小巧的兽类。“水草兔胜,一万铸币。”
“多少?”使者惊讶道,有些不敢相信,甚至忘记了用敬语。这赌场同时进行的斗兽至少近二十场,一般都会押小注,多押几场,以免鸡蛋放一个篮子里全碎掉,像铸无道这样阔绰的实属罕见。而且还压的水草兔,这明显是送钱啊。
铸无道拿出一万铸币,示意侍者给他开押单,他对什么是黄尾蛇什么是水草兔并不了解,他押水草兔胜的原因只是因为惧怕,黄尾蛇看向水草兔的眼神中充满了惧怕。
“贵客,一赔三,您拿好。请您见谅。”侍者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铸无道在侍者看来,一定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这种败家子都是锱珠必较的,自己还是主动认错的好。铸无道倒是没有在意侍者的小心思,点了点头,便继续看看其他斗兽场的情况。
铸无道心不在焉地闲逛着,四周的人都在相互讨论押什么,交流一下自己的心得。铸无道无奈地从一个又一个阴谋旁走过,有的是托,故意说话声音大点让真正的客人以为自己听到了内部消息;有的是故意诱导自己的同伴输钱,自己好借钱给他;有的更干脆,就是给这赌场拉生意的。
也许,成败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