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足够多的货币,以挑剔的眼光,点数着被人屠杀和“料理”后的其他种类生命体的各个部位用以解馋的消费者,比如购买酱制猪头肉、红烧五花肉、白水羊头或者购买干炸鸭脖、麻辣“凤爪”下酒的人和买猪肾、羊肝喂自家宠物的人,都不妨碍他做合格的人道主义者。泰国还有一种将捉来的长约五公分的鱼宝宝,即鱼的孩子烧熟,再撒上辣椒粉、白糖、芝麻和其他调料,烘干,精美的包装袋上写着:“芝麻鱼仔。”脆而香,可以为人们带来很好的滋味。到此为止,我要流口水了。
尽管现代科学已证明,这些动物的基因与人类基因极其接近,它们的神经系统,心理活动模式与人相同,只是复杂程度不同。这些动物也是在追求生存的延续和好感觉。
请看可信的跨国人类基因组的科学结论:“在人类和黑猩猩之间,基因数量、基因结构与功能、染色体与基因组的结构和细胞型与神经解剖几乎不能区分……”“‘严格的同源基因’,例如有明确一对一关系的蛋白质,人类—果蝇(之间共有的)直系同源基因有2758个;人类—线虫(之间共有的)直系同源基因有2031个(人类基因总数在26000~38000之间)。”科学证明,人类与很低等的动物之间,才存在着不多的基因方面的差距。包括人类在内的大部分哺乳动物之间的基因差距,小得实在是惊人。
尽管食肉动物们主要以食用其他动物的机体为生,但是由食物链捯下去,整个动物界终归还是以残害和吞噬植物的机体或器官作为生存基础。植物也属生物,只是等级更低罢了。
英国《新科学家》周刊于2007年8月刊登了韩国农业生物技术学院的科学家们的一个实验结果:种植在实验室中的水稻植株中的定名为“rbcS”与“Ald”的两种基因对频率为125赫兹与250赫兹的声音的反应是“更活跃”,而对频率为50赫兹的声音的反应则是“不活跃”。此前韩国科学家为了探究植物对声音是否有特定的反应时曾对这些水稻播放过多达14首古典音乐,同时监测其各种基因的活动情况。结果是播古典音乐时,水稻基因没有产生任何反应。但当科研人员对水稻播放特定频率的声音时,发现了上述的特定反应。科研人员希望以这两种基因做声控开关,来控制其他负责植物关键机能的基因。
成思行等三人在2010年12月20日《学习时报》上登载一篇文章摘要如下:
《人民日报》原总编辑范敬宜先生曾写过一篇《要听懂草木的叹息》,说的是:
韩国一位“盆栽艺术家”成范永到了北京,发现天安门广场周围的松树“气色很不好”,感到十分不安,他对老友范敬宜说:“树木和人一样,是有生命的,健康的树木是会‘笑’的。而在这里,我听到了松树在‘叹息’,在‘呼号’,在‘哭泣’,必须马上抢救,否则就会死亡……”范敬宜又问:“照你看来,这松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成范永说:“病因可能很多,但照我看来,缠绕在它们身上的那么多彩灯,是致病的一个重要原因。松树像人一样,是要睡觉的。人睡觉需要熄灯,需要安宁,如果整夜都被灯光照着,非得失眠症不可。松树也是这样,白天累了,晚上长期被灯光照着无法安眠,怎能不造成代谢功能的紊乱?再说,松树是需要自由的,自由才能健康成长。现在那么多电线缠着它的躯干,那么多的灯泡压着它的枝丫,好像人被戴上了镣铐,绑住了手脚,能活得好吗?”
以上两则事例可以说明,动物与植物这两种生物之间,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生理和“心理”机制上的联系。
此外,在生物学中早已发现,植物界的一些品种经过由低级到高级的长期演变,发展进化成动物界成员的过程中,存在着介于植物界与动物界之间的生命结构状态那样一个阶段。
种种事实都说明,动物界与植物界的生存机制之间好像没有鸿沟,人与其他高等动物之间更是类似于此。生灵之间主要区分是其灵魂的高度。灵魂的高度取决于生命体能够对于各种信息的接收、反应或操控的能力水平。具体到人与其他动物,则表现为神经系统的发达和完备的程度。
请不要把这里说的“灵魂”理解成等同于神秘的没有物质基础的幽灵。这里说的灵魂是指,生命机体对客观世界反应行为的内在整体反应机制。具体到人和其他动物,则是指以神经系统为主的整个生命体对客观世界的感觉、知觉直到思维等生理和心理活动的整体机能。
现代科学认为,植物和微生物不具备如同动物一样的神经组织,因此更不可能具备如高级别动物一样的神经、心理活动。但是,含羞草和食肉植物的生物反应机制与动物的神经反应活动是极其相似的。还有报道称,植物生长环境里声波的频率、振幅以及各种声波的不同组合都可以影响植物的生长状态。也就是说,植物绝对没有“灵魂”的认识是存疑的。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人类对于植物和微生物的“灵魂”存在问题不能完全武断地否定。当然,这里所谓的“灵魂”既非等同于没有物质基础的幽灵,也非等同于动物一般的、以神经组织机能为主体的“心灵”。
人类的环境保护组织因为是由属于人类的成员组成,所以也是围绕着保护人类长远利益的出发点来活动,叫人道主义行为。他们主张保护自然环境与生物,说到底还是为了保护人类长远的生存条件。保护自然环境和保护生物的多样性只是手段,最终保护人类的利益才是目的,究其原因是他们归属于人类。
他们爱护大象,原因是认为它们稀有濒危、体躯硕大、神态悠闲、性格温顺等。它们的继续存在似乎可以满足人们猎奇、审美等视觉享受的需要。如果大象这种动物繁衍得太快、太多,妨碍了人类的利益,则环保人士也不会因为心慈手软而反对扑杀它们。
尽管一些宗教人士已经把爱心扩及到苍蝇、蚂蚁之类,但是他们仍旧对处在生命层次中更低层级的蔬菜,也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了。他们在陈列着一捆一捆鲜活蔬菜尸体和成堆的、含有传宗接代的胚胎的植物果实(如西红柿、茄子、花生米等)的市场上,随意地挑选着中意的。拿回家去冲洗干净,直接入口或烧、烫、烹、炸整治一番之后“素食”起来,都很是津津有味道的。为了自己的生存和获得好感觉的需求,蔑视了其他层级的生命。
宗教人士对宏观中的害虫,如蚊子、蟑螂之类,哪怕是伤害到了自己,也施以善心。但是对于微观中的致病微生物,也像普通俗人一样,借助医生或者是药品来无情地诛杀之。医生就是专门利用药品或者其他手段追杀致病微生物的“刽子手”。可是,有的宗教人士还兼作医生呢!
进化论的缔造者伟大的达尔文先生坚信生物界的生存之道就是弱肉强食。因为生命层级低,不怜悯它甚至于杀它、吃它,或者拿它们去做危险性很大的实验,那不就是欺软怕硬、弱肉强食吗?世间一切假惺惺的、形形色色的“怜悯”和新学科“环境伦理学”之类,都是如同孔夫子的伎俩——吃肉,但必须要远庖厨也;或者属于“五十步笑百步”之举。
转过来想,作为现实中的人来说,不吃动物,也不吃植物,那近乎不吃有机物,谁能活呀?
不治害虫、不毁致病微生物,作为正常人来说,无异于自戕。
不能活和自戕,都是不能生存,没有生存何谈利益、幸福之类?
所以,说到底自私是天经地义的,是每个人没有办法逃避的人性。只是在自私的程度上,个体之间存在着差异。
从动物学界的科学观察不断揭示出的,多种类动物的幼体之间(如有的猛禽种类的幼雏之间、某些种类的啮齿动物的幼子之间)和成年动物对幼体动物(如狮群、斑马群中,新的霸主与原来的狮王或斑马王所留下的幼仔之间、非亲子关系的成年鳄鱼与幼小的鳄鱼之间),为了自体的利益本能性或非本能性地残杀同类的现象,也有力地证明了自私是动物的天性。
《新京报》2008年11月11日登载一则报道,介绍加拿大约克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3个月大的婴儿已经表现出明显的嫉妒心理。现有的理论认为,婴儿在两岁以内不会有嫉妒心理,到两岁才会开始显露嫉妒、骄傲、害羞等心理活动。
报道说,从事儿童心理和智力发育研究的玛丽亚·莱赫斯特带领的专家小组对50名3个月、6个月和9个月大的婴儿进行了四项实验。结果发现,当母亲把注意力转向其他人时(如与他人聊天或有其他形式的互动),3个月大的婴儿通常会做出蹬腿和发出叫声的反应。
人的成熟度越低,自私性越强,这也说明人的自私是天性的表现。
马克思说过:
“个人总是并且也不可能不是从自己本身出发的。”
“某一阶级的个人所结成的、受他们反对另一阶级的那种共同利益所制约的社会关系,总是构成这样一种集团——阶级。”
“‘共同利益’在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是由作为‘私人’的个人造成的。”
著名哲学家罗素先生曾经说:
“政治理想就是有关个人生活的理想,政治目的就在于谋求个人生活的幸福。”
“道德与政治的根本问题是寻求某种方式协调社会的需要与个人欲望之间的关系。”
包括人道主义、爱国主义……直到所谓“阶级觉悟”、集体主义等,只要承认首先为自己所属的类、所属的群体的利益着想是天经地义的,就是承认为自己个人的利益着想是天经地义的。也就是人生以争求自己的利益为主旨是天经地义的,因为这利益是实现终极追求(幸福)的前提,这是人人在自然规律的驱使下不得不具备的天性。
现在不是时兴环境保护、生态保护之类么?国内外大量的关于尊重自然的生态学、环境伦理学等书籍应运而生。但是请注意,一言以蔽之:尊重自然也好、维护生态也好、论证其他生物也同样具有“固有价值”或“内在价值”也罢,总而言之是谁也不能侵犯人类的“基本需要”即不可以侵犯人类的核心利益。在其他生物没有侵犯到人类的基本需要的情况下,人类是极讲道德、讲平等甚至于很讲“环境伦理”的。这是所有这一类书籍的共同的、最终极的原则。因为这些书籍要专门论证、刨根问底。追求到真理或核心之后,人的真实意图和行为归宿被逼到墙角——只能图穷匕首见:“环境伦理”的最终原则就是为了维护人类核心利益。
其实,现在所谓环境伦理方面的问题,比如类似马戏团和取熊胆是否属于虐待动物之辩,其实质就是解决如何适合目前人类文化或价值观所认定或共识的行为准则问题。我们如果更深入地想下去:一切事物、一切物质都是由在能量与有形物质之间来回变动、在有与无之间来回摆动的基本粒子相互结合而成的,都是表面上看只是形象不同的各种粒子团而已。也就是实证科学和宗教理念都确认,一切都是有与无的轮回互现、都是一种暂时的存在形式;换个角度或换个说法就是一切存在都是空幻的。各种持不同观念或主张的人之间可以坐下来深入地探讨究竟,何至于“抚刃而疾视”、激愤得势不两立地争辩呢?
许多唱高调说教的人,其实是没有科学根据的也不符合自然界运转规律的真实面目的,还可能是嘴不对着心的。
生存主义者们,可能就是悟到了这一层真理,于是乎膨胀起来、“超人”起来、“强力意志”起来和仇视人间一切义理、一切权威起来。人们也以为他们就是空前绝后的学术大师,跟他们同样无知的人就跟随着他们歇斯底里的舞步“嬉皮士”起来、“雅皮士”起来、“摇滚”起来、浮躁起来。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一般来说,任何真理都是相对的、都是有条件限制的。
观察任何一个具体事物,用三维的立体视角总比用两维的平面视角观察出来的结果更接近真理。在探讨人的自私和利他意识与行为的问题上也如此。以上,我们仅仅是揭示了真理的一个方面。
第二,利他意识和行为也是人的天性之一。利他行为对自己的生存和幸福是必要的和有利的。利他行为符合自然规律,也是整个人类社会生存和发展的基础。
科学界的观察与研究已经证明,许多种类的古代动物都已经被自然界淘汰,取消了它们的生存和繁衍的权利。但是,同样也属于很古老的动物蜜蜂、蚂蚁、灵长类还有其他许多以社会方式生存的动物种类被延续下来,并且至今还很兴旺发达。观察研究表明,这些种类的动物每个个体都表现出为群体利益勇于付出和牺牲的特性。这些事实表明,为了保证动物种群的延续,大自然对动物界生存的选择和塑造原则是群体和个体之间必须共存共荣,保持对立统一关系。
2007年《深圳青年》第五期刊登作者李士非的文章《袁庚与蚂蚁》,文章介绍曾任深圳蛇口工业区管委会主任的袁庚,“文革”期间在秦城监狱蹲狱时,闲来无事观察蚂蚁行为的故事。
袁庚通过长期仔细观察发现,蚂蚁们“没有私心,团结一致”,“有的蚂蚁快要死了,它会自己走到巢外,而不会把尸体留在巢里,这也许是为了把空间留给别人。”
最后袁庚老人讲:“从那时起,我对蚂蚁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敬意。我认为蚂蚁是世界上永远不会消亡的小动物,因为他们没有私心,团结一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没有私心且团结一致,什么都能办成。”
西班牙《趣味》杂志2006年12月号上所刊登的文章《做好事,不要看对象是谁》作者:埃莱娜·桑斯。
文章列举了学者们确认的人与动物的利他主义行为:
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科学家费利克斯·瓦内肯和迈克·托马塞洛进行的一个实验:“一个房间内,一个18个月大的幼儿在一个晒衣服的陌生成年人身边玩耍。突然成年人把一个衣夹掉在了地上,他假装捡不起来,惊呼道:‘我的衣夹’!幼儿见状马上走到他身边,捡起夹子递给了他。”科学界一般认为,这种年龄的婴儿的行为属于本能。
“南美吸血蝠会将自己夜里吸到的血液反吐给群体中其他没有吸到血的成员。”
“非洲的猕猴发现人入侵时会警告同伴,尽管它的叫声可能引起入侵者的注意而使自己面对被吞噬的危险。”
“有些鼹鼠会卖力地挖掘复杂的地道以供所有同伴使用。”
举例之后,文章介绍科学家们对人与动物的利他主义行为的动机或原因的探讨。
有的生物学家认为:“利他主义可以成为一种群体进化优势。一个愿意为了大家的利益而放弃个人利益的群体将比一个完全自私自利的群体有更多生存机会。”
西班牙人类学家何塞·安东尼奥·豪雷吉和德国马克其·普朗克气象学研究所的专家们则认为:“高尚的利他主义,帮助并非自己亲属的他人,不求任何回报”、“帮助受灾群众、战争收容所、献血或捐献器官”、“努力改善气候而不求得到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利益”等利他主义行为的动因是“公众对良好行为的认可”。即利他的目的是为得到认可,即是得到爱和受到尊重的幸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