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世事难料,本非吾之本意,往间种种,自有其根由曲直。时久乃现,固然心之所向,常念之。至于事之于书,年多未动。
袖挽眉头,独守清愁。踌躇思量又多年已,遗忘?已忘?…释然之前隧定心,故行书至此。
吾之本不好功名利禄,自妄言经历些许人生变故,笔下或之人或之事,子虚乌有也罢,名副其实也罢,不究其原由。徒为读于此书之人一些乐趣而已。
人生百味,恐心憔悴,闲暇之余,同感时过境迁之趣,何乐不为?
……
悠悠万载,回溯天地。
混沌初开,划分奉四境,述为浮屠古界、叱咤仙洞、嶙罗异世、鬼啸玄府。又擎两厢灵地镇阴、阳之眼,相互交替,依始交汇,便化尘间若土。
尘世之始以南北纵横,东西散布,四季气候,雨雪甘露,植被后而附闭其地、海之上,又有昼夜轮回,充斥阴阳生气,生生不息,终而演化万物。万载而过,其中亦有灵智之物,不乏窥得天道之种,眷得仙气之故,时久乃以种族异兽群分,后世称蛮荒之争。古时万兽,雄啸一时,混乱恒宇之间,经千年之久。
后有一类灵物,无雄阔之躯,无强大之力,因灵智群居,学习能力得天独厚。后得世间各种知识技能,如此存活下来。但其首之物称其群为人,则为首此人精通万兽术法,通天得道,引领众人力拒万兽,赫然雄踞一方,后世称其盘古大神。
古语云:一将功成万骨枯。固盘古之法力、心识、胆魄,本应超脱尘世,位临异空。其麾下种族,乃乱天道,逆逞乾坤,应处天谴灭之。
盘古不忍,终留于世间,率座下四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与众人逆搏天谴之力,后盘古大神牺牲身躯,力保众人。
其间遂感动于天地,人终存之,后凌驾于万物之上。而盘古所持之剑,名曰碎尘。断于天谴,四兽身赴天道轮回夺之,带盘古遗身与所持残剑藏于尘界,至今杳无音讯。
可悲之处,固之于人,遂谓有灵智,其心却不足之,连年争抢地界,群起分之。时久亦据八荒之地,战及四海之图,而来又半数万年矣。
至今分之,复炎国、横口国、莱伊隐国、雪国、斯霸国,明处之中大致分为此五国,为避免战事,皆派各国高手成立了五国联协会,和其旗下的各个正规教派、公会,虽表已平复。但其虎狼之心共有。使得边界摩擦常患之。得过且过,又相安无事已有百年。
而所述之事,在东方的复炎小国,近北边界的一个小村庄说起……
深秋之下,寒意渐浓,斜阳西去,红霞满布,在一隅处宁静的小村庄中传来蹄踏与铁履之声,纷繁噪杂,俨然一方声势浩大的军队正井然有序的前行。
百姓们邻于两侧路旁相看,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浩大的军队,竞相之间均无一处言语声。此处离京城少说也有千里之遥,如这般阵势,着实让百姓们开了眼界。
“呵,什么狗屁的军队,你爷爷我在京时你们还在娘亲怀里吃奶呢,哈哈……。”不知声音是从何处传来,一声大笑,惊得路人四下张望。正寻觅声音来源时,突然军队前方紧急停下进入了戒备状态,使得其后得军队不得不传令暂停行军。
只见赫然出现一中年男子挡在军队之前,此人破衣烂衫已分不清灰白,蓬头垢面也看不见脸色,身材倒是魁梧正直,四方脸上眉目清晰,棱角分明。身旁有一位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始终拽着此男子垂下的右手手掌,小男孩黑色的头发与衣服脏乱不堪,稚嫩得脸上显得极为紧张。
中年男子嘴角稍稍咧开,举起左手的残剑缓缓地指向向他冲过来的几个排头兵,冷冷的目光顿时闪烁出狂妄般的轻蔑,头稍稍偏向右侧,低声对着男孩轻语了一句,小男孩露出乖巧听话的神情,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握住男子右手的小手更加用力起来。
刹那间,男子的左手连带着那柄残剑凌空而上,诡异的划出了几道紫色剑影,动作干净利落,与剑影相互交替,霎时凝聚成一道耀眼剑气,横刮而飞出,冲上来的几人顿时手臂处竟都是血肉飞溅,一个个瘫倒在了地上痛苦的**了起来,短短的几秒过后,百姓们大呼高喊,惊慌逃窜,一时间军队之外乱作一团。
“高大将军的旗子,呵呵,老子就在这等着你,快滚出来见我!”中年男子癫狂般地一声大喝后,气氛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军队中间部份中一马车上,随着车帘的缓缓掀开走下了一名男子,道是威风凛凛,金甲金盔,前后金甲罗纹麒麟翔空,浩日明月,后身披风鲜红似血,脚下金履稳重铿锵。八字眉极为显眼,脸庞较为宽阔与高鼻梁和薄嘴唇却是相得益彰,倒显得非常干练。
这位高将军一脸的愁思之色,正欲前行,队中分其左右排开,其身后护之中,一人历速下马,躬身抱拳近前,义正言辞道“将军,此人绝非善类,无需理会,待我将其擒来,正我军威。”高将军凝视身前之人,嘴唇微动,正欲抬手,却又欲言又止。
躬身之人三十左右年岁,发鬓灰白,鹰鼻鹰眼,一张脸白皙修长,低头未动却然目光炯异,周身并无盔甲,倒显得与其旁众人格格不入。
军队前的中年男子慈爱的用右手抚摸着男孩的小脑袋,观望之中与高将军四目相对,似笑非笑的说道“高大将军,难道还要让我上前跪下见你吗?你算什么东西?”高将军面色一紧。“将军,此人再三辱之,末将凌正天请求领命,片刻即取其性命。”躬身男子又厉言正色道。
“来,要杀便杀,我奉陪就是,大丈夫行走于世,何必对这等狗人拱手屈膝,自甘下贱。”中年男子声音冰冷缓缓地说道。
一时间,此话引得全军激愤。又一前方将领横眉怒竖,挥刀前指道“山野匹夫,大言不惭,爷爷现在就取你狗命。”
“都给我退下!”高将军沉声喝道。
“将军…”众将士皆要进言,只听得高将军环顾而视又喝之“都给我退下!”
“哈哈哈哈…”只见军前男子怅然大笑。残剑下指顿入地面,定神傲视,模样懒散,戏之曰“万物刍狗也。”小男孩双手抱着男子的右臂,虽闭双眼然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情。
所有目光下意识里都聚焦在高将军这边,高将军面无表情,踱步径直走向此人。
似而漫长的脚程,转瞬即至。场景间二人一站一坐,时间好像定格了一般,一人坐地懒散的替孩子履平脏乱的头发,一人站立其一步之前,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坐地之人。
许久,站立之人低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语气低沉如脸色一般。
坐地之人怔了怔,回首说道“要说的?”随后嘴咧了一下,面部竟露出阴险的笑容,慢慢起身,凑近高将军的耳旁,轻语道“我恨不得食你高严血肉,嚼你筋骨……”
“噗……”只见破衣男子左胸前徒增了一柄贯穿于胸膛的残剑,瞬时间,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于胸前后流淌出来。
“呵呵呵…”中年男子痴痴的笑着并用拇指缓缓的从胸前血液流淌之处向剑柄划去。似乎正享受着生命的流逝,眼神所到之处,无不细致观察,生怕漏掉一处。
突然中年男子左手紧紧撰住握着的剑柄之上高将军的右手,抖了些许,脸上表情怔厄了一下,几个呼吸间转变为端正的神情,吃力的开口,声音明显弱于之前,“还,还有,他…是我的全部。”中年男子回望向男孩轻声说道。
最后颤抖的身体终于抑制不住,松开了双手,后仰间便倒了下去,眼看着便是没有了生机。
小男孩突然间失去了握住的右手,神情惊慌起来,紧闭的双眼顿时睁开,便看到中年男子胸前衣襟血红的模糊处,那柄残剑贯于胸前,仰身躺在地上,侧着头,嘴角渗出丝丝鲜红的血液,目光呆滞的望着自己。
就在小男孩片刻间的愣神时,高将军左手凌厉的拔出插在中年男子身上的残剑,右臂夹起小男孩转身便回走而去。
小男孩的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拼命挣扎捶打着禁锢自己身体周围的的盔甲,歇斯底里的哭叫着,不时看向中年男子倒在地上的方向,稚嫩的哭喊道“放开我,呜呜,放开我,我要爹爹,呜,夜儿会听话,夜儿不要去学府了,不去学了,呜,夜儿不想吃好吃的东西了,我要爹爹,放开我,呜呜呜,爹爹……”
高将军肃然信步,不顾小男孩的哭闹,历声道“去一队人,把那名男子安葬,剩下的随我回京!”随后便夹着哭闹的小男孩进入了马车之中。
夜幕悄然降临,军队仍井然有序的前进,离开了这片宁静的小村落……
夜色皎洁,皓月凝空,村庄外树林间,深秋萧瑟的冷风丝丝地吹过中年男子的尸首,负责埋葬的士兵却屯然没有察觉,晦明月色下中年男子脸上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