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长衣刚从北平一路赶来,暮色十分才到青城。未得休息便又匆忙去了张府对面的酒楼。寻了当日那张一眼便能望到张府的桌子坐了下来,等了许久也未曾见着阮阮回府。心中猜测莫不是今日回来的早,亦或是不曾出府,因而见不到了。
无妨,既来之便再等等就是。这一年来长衣趁着江北再陷内乱,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更是暗地里同那张将军的死对头孙将军成了一派,楚天歌那人因着一己私利投靠了张氏一派,然这张氏一派,自占了江北一带以后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苦得当地百姓饱受折磨,却又无力反抗。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待到日后再细细道来。
这一年来,长衣一面利用梨园不断稳固着自己在江北一带的势力,甚至还将势力扩展到了北平一带。与此同时,他也不忘自己决心查出当年真相之事,甚至寻着蛛丝马迹查出了不少线索。
平日里忙归忙些,但长衣每隔一季便会暂搁手中事务赶来青城,看看当年的那个小姑娘。还有他留在青城暗地护着阮阮那四人,也会每隔半月寄来书信,心中洋洋洒洒写了小姑娘近日可有受人欺负,还有哪家的公子又寻了媒人前去提亲却被张府老爷请了出来,还有小姑娘前些阵子毕了学进了当地有名的报社做了记者……
还有许多许多,看着这些书信他似是透过了信纸便看到了阮阮平日里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
长衣寻了空子来到青城哪知等了许久却不曾见到阮阮,心中不免失望。自己本没有多少时间,又全耽搁在了路上,近日江北事急怕是自己只能在此待个一天便要回去。思及至此,长衣抚了杯子倒了半杯多的酒饮了起来。
这一饮便饮到了深夜,长衣虽喝的慢却也不觉间喝掉了大半坛子酒。直到酒馆小厮前来委婉撵人说要关门了,长衣方才清醒了些。付了钱晃悠走出店门,走路间身形还有些晃晃悠悠。
抬眼一看远处似走来一女子,瘦弱的身子却披了件深色外衣,那外衣极大,与女子身形形成鲜明之比,夜色中远远看去仿若一只深色的绒球缓缓走了过来。思及于此忽的一阵冷风吹来,长衣颤了颤裹紧了衣服,这酒劲却也似被冷风吹散了不少。
刚想转身离去,耳边却远远传来二人说话之声。恩,这女子声音实在顺耳,听着有些耳熟,好似……好似阮阮。恩,好似阮阮,长衣不觉回了头细细看去,却看见阮阮同一男子站的不过一步之隔,二人神情亲密似在道别。
……
长衣不知自己如何回的客栈,也不知最后的最后自己究竟所听为何,所视何事。唯记着那心中的小姑娘恍惚间似乎披着那极不相称的外衣,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人家远去,方才进了张府。
本已散去的酒精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呼吸间将自己围的密不透气,眼前全是方才景象,恍如梦境。不消一会儿,男子便在半醉半醒间睡了过去,奈何细细听来嘴里却在呢喃着阮阮二字。
再说阮阮这边,昨夜深夜之事,不消顷刻,便如墨遇了水一般扩散至了整个周府。第二日更是传遍了青城,人人皆知,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作为青城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