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长衣得到消息时,已过去半月有余。细细听完长衣也顾不上其他,扬了门便找了车子准备出发去青城寻人。
青城路远又险阻,一路赶夜开车也花了十余日。而此时的青城,还遍布着清楼的人到处搜寻着花露珍二人的踪迹。
花露珍,本是“一间清楼”甚是有名的妙音娘子,凭着那精致的面庞和宛转悠扬似水如歌的嗓音得到北平不少军官富贵的喜爱,也为清楼得到了不少军政要闻。可这姑娘想着虽有众人追捧,却不过都是些贪恋一时风花雪月的浪荡子罢了,是以愈发为自个儿感觉不值。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本就存了心思要跑的人儿,正巧遇上了在清楼做小厮肖子文。两个人儿正是适龄,天雷勾地火,两人就看对了眼儿。合计了一番,二人揣着花露珍这些年所存积蓄,干脆利落说跑就跑了。
要说这肖子文本也是读过些四书五经,懂些三纲五常的,奈何却怀才不遇壮志难酬,老父留下的那些个银钱也被自己挥霍败光。身无长计只得在清楼寻了份小厮的活儿才得以裹腹度日。如今竟遇上个一心寻真爱的傻女人,年纪大了些却还颇有姿色,又能养着自己,何乐而不为?于是带着花露珍一路向南跑去。
这肖子文自然是不知背后的利害关系的,更是不知二人身后还有大批人在追查。不然以他这贪生怕死的性子,怕只会跪地求饶又双手将花露珍推了出去。
可怜花露珍也不知道这人的秉性,三两句略带诗意的甜言蜜语便迷得她自觉找到良人,两相恩爱了。
二人是真真跑去了青城,这花露珍到底多了些心眼,看见城东一间裁缝铺子正逢招人,心思一转便同肖子文商量了去那儿躲两天。碰巧今儿个周扬镇店,阮阮带了红豆前来帮忙,看见一男一女在店铺门前晃悠了许久似乎不是本城人,想了想打开门做生意便迎的是四方客,就面带微笑的迎了出去。
得知二人前来应聘,阮阮一下来了精神头,头次招人自然是要摆个谱儿,震慑一下他们的。于是瞬间挺胸抬头,摆足了老板模样往堂中太师椅上一靠。“姓甚名谁?所谓何事?“
话音刚落,旁边的周扬红豆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阮阮似是意识到有些问题,坐了坐正又咳咳嗓子,似是掩饰了尴尬一般。“恩,你们要应聘?”
……
一番问答过后,阮阮便定了花露珍做了新伙计。至于肖子文?那小子油头粉面,又油嘴滑舌,定是人间祸害!不能留!因而婉转说了一番最终聘了花露珍。肖子文倒也开心,能待家里吃软饭也算他多年以来的梦想了,如今梦想终实现,哈哈一声,走!喝酒去!
当然这些不过是心里想想,嘴里却喊着难受问花露珍拿了钱要去医院,转身便去了风月场所逍遥去了。花露珍只当他劳累奔波多日,身子难过,认真嘱咐了半天又给了钱,看着男子一摇一晃的出了铺子,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只是心疼归心疼,戏还是要做全套的。当即开工干活,到底是妙音娘子,凭着她那音容倒也为店内新揽了不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