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长衣便接过了那方梨园戏台,成了江北一带最为年轻的戏班主。也召集了愈来愈多明为戏子,实为探子的手下。而今倘若哪个说道戏曲却不知江北梨园的,定是要被大伙儿嗤笑一番的,这就好似江北之人竟不知占领北地的张大元帅一样可笑。
话说回来,长衣此次北平一行,缘是因为有人打听到了当年的线索。话说这北平如今有家名为“一间清楼”的风月场所,平日里做着送往迎来的生意,暗地里却是全国各地消息的聚集地,小到官员家中琐事,大到军中要务。它的消息网遍布全国各地,四通八达,因而这方不过一通电话长衣便立即赶到了北平。
要说这“一间清楼”的主人也当真是位妙人儿,坊间都叫她“红莲妈妈“。据说有人于二十年前亲眼目睹“红莲“正值妙龄,身姿绰约,走路摇曳生姿独有一番风味,但又有人说十几年前瞅见一八尺壮汉自称“红莲”,真真是奇事。
长衣一路赶到北平,也顾不得歇息便赶到了“一间清楼”,随意拉住一姑娘道“红莲呢?我在老地儿等着。”说完便头也不回,三步并两步的上了二楼。
“哟哟哟,哪个官人这般着急?”人还未到声先至,声音细腻柔美却又略带磁性,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得了,进来吧。老把戏玩了这么些年不腻么?”长衣同来人“红莲妈妈“也是颇有渊源的,至于是何渊源?且先卖个关子。
只见来人身着一袭白衣,明明已是民国年月却透着一丝古代贵公子的气息,摇着把丝质为面,玉石为骨的折扇,一扇一扇。真真悦人心神。
“官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来人正是“红莲妈妈”,外人只听得妈妈二字便以为这红莲定是女子之身,却不知“红莲”不过是代号罢了,每一任清楼主人的名字皆是“红莲妈妈“,不分男女。于来人而言,他已是第三任红莲了。
“莫闹,线索为何?”长衣扶额,对于红莲他向来没什么招架之力的。
“哈哈……还是那般没趣儿。你若真想知道,那……先唱个一曲儿来。”
眼见着长衣手握茶杯将要泼了过来,红莲才慢慢悠悠的开口道,“你的那位妙人儿……可能还没死。”
原是如此,清楼于一个月前逃了个小厮,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却拐了清楼里甚是有名的一位妙音娘子给跑了去。这失人事小,只是那位名唤“花露珍”的娘子却是个收集信息的一把好手,手中还有不少机密。这么一跑可是出了大事,红莲当即遣了近二十人连夜追了去,哪知最后竟追去了一处名为青城的地方。
后来那十几人化成生意人模样潜入了城中却失了二人踪迹,一番搜索下却发现了城中张家有位小姐像极了清楼要寻的人。一时间几人不知如何是好,遂留了人在那儿守着,顺便继续查找花露珍及那小厮。又遣了一人回来报信,这一来一回路上也花了将近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