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可还记得在下?”还不等阮阮缓过神,长衣就看见了若有所思的阮阮呆呆的靠在门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模样可爱极了。恰逢这天阳光正好,柔柔的阳光就这么照在阮阮稚嫩的脸上,照在她娇小的靠在门框上的身子上,又映着阮阮照在了长衣的心上。
“顾……长衣……顾先生……”
“阮阮怎会忘记,先生能前来,阮阮真的……很高兴”
“小姐还能记得……长衣听闻小姐大病,心中……放……放心不下,特来探望。”可不知为何,这话不过二十来字好不容易被长衣磕磕绊绊的终是讲完了,却又红了脸。这可实在不怎么像他,那个万年冰山脸的长衣,那个本该毫无感情的楚尘,不,还是该叫顾长衣。
在旁的管家瞧这寒暄的模样便心知这人定是小姐的旧相识了,还好自己留了个心将人带了进来,瞧小姐这见着了熟人仿若病也好了几分,显得活泼多了,恩,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管家在心底默默把自己夸赞了一番后也就识时务的退下了。
“长……顾先生,坐在这里可闷?不如去花园中走走吧”阮阮说完便后悔了,心道如此不是显得自己太过着急?娘亲常说的矜持如今却是半分也没有了,只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了进去,果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长衣看着她面上表情丰富多彩倒也能猜出个大概,不想小孩子家家的竟也如此害臊,倒也不点破,只道“莫要喊我顾先生了,我今年不过十五尔尔,如此听得又别扭还显老成了。”
“哈哈……那我今年十二有余,不如叫你……恩……长衣哥哥可好?”阮阮倒是个忘得快的主儿,刚才的害羞劲儿也一扫而光。“随你吧。”长衣努力想让自己像往常一般无悲无喜,怎料心中那阵欣喜竟如水波一般一圈圈晕散开来,止也止不住。
“哈哈,长衣哥哥……长衣哥哥……”此时的阮阮哪里还像大病之人,蹦蹦跳跳的好不欢快,忙拉着长衣去参观自家的后花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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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两人周府一见之后,阮阮便忽然不药而愈了,乐的周先生一连给府中小厮赏了又赏,直道是照顾小姐照顾的好,然而他并不知道自个儿的宝贝女儿之所以病愈与那日午后长衣的来访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长衣那日陪阮阮逛了会儿花园,便急着回去了,他记得那天正是那人要来府中考问他功课的日子。他若不赶在那人之前回去,怕是会出大事的。于是出了周府就恨不能三步并一步飞回府中,一路上跑的飞快,急忙跑回那小巷中又顺着那矮矮的歪脖石榴树翻回了院中。
长衣一进院子便看到吴叔靠在树下,似乎早已在等着他了。他心知怕是被那人发现了,当下倒也不急了,从树上慢慢蹦了下来,又理了理衣服,才道了句“吴叔好”。要说这吴叔,可是那人身边最为器重之人,向来走哪儿带到哪儿,这也是长衣知道那人也来了的原因。当然,吴叔这人说来也怪,除了那人,向来对别人都是疾言厉色,从没个好脸色,而这脾气也是出了名的火爆。比方说之前在黄鹤楼,店小二不过倒茶时一不小心把水洒在了桌上一些,吴叔立马火冒三丈,叫人把这小二带了出去。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店小二自此再不见了踪影,只听人说楚水一带有名的乞丐巷——长乐街忽然多了一个瘸腿爬行的年轻小伙子,据说这模样倒是挺像那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