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祁郁,是祈福斋的老板。你有个弟弟叫祁邦,是陆营太平里的混裆子。(小混混的头儿)”霍修贤顿了顿,接着说道:“小甄,不姓甄,他姓姬。南郊铺子的老赵,还有那两个劫道的,大个儿的叫郑宏,小个儿的叫汤兵,你们,都是一伙的。”
“我没说错吧。”
“你怎么知道……”
祁郁忘了把嘴合上,眼睛也瞪的大大的。
“我想知道,自然能知道。”霍修贤淡淡地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经常做梦吧?”霍修贤问。
“什,什么?”祁郁又一次没跟上节奏。
“我是说,你晚上睡得不好,对吗?”
“你,你……”
祁郁看着霍修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呼吸急促,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不用这么紧张!”霍修贤伸手握住了祁郁的手腕。
“你,干什么?”
“给你把脉呀。”霍修贤很认真地说。
这货这会儿根本就没在把脉。实际上,祁郁的病因,刚刚在她昏迷的时候,这位霍医生就已然查得很清楚了。现在这番动作,根本就是在借机揩油,以及故弄玄虚。
“我不需要!”祁郁把头转向一边,冷冷地说。
“你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睡不好吗,还有,为什么没头发?”
“我头发,你……”
祁郁顿时觉得头皮上冷飕飕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刚刚无意间发现的,不是故意的。”
霍修贤饶有兴致地看着祁郁。
此时的祁郁,很想逃离,可她动不了,她很无奈。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脸越来越红,眼睛闭得越来越紧。她哭了,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家伙,这家伙不是人,简直就是魔鬼!
“嗯,是不是夏天燥热,烦闷多汗;冬季双心干燥,关节凉硬。”霍修贤问道。
“双心?”祁郁不解。
“手心脚心。”
“好像是有这种情况。”
祁郁转过脸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霍修贤,她似乎已经认命了。
“阴虚火旺,气血不足,双经阻塞,心肾不交。”霍修贤淡淡地说道,既表现得很随意,也带着几分傲气。
“这,什么意思啊?”祁郁更晕了。
“就是阴阳失调,经脉阻塞,外加先天不足,细说你也不懂。”霍修贤傲然道:“想不想治啊,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先帮你调调。”
“啊?”
祁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霍修贤,两只眼睛里写满了稀奇与古怪。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祁郁这下彻底混沌了。
“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治治吧。”霍修贤很大气地说。
“现在?”
“唉,随他去吧。”祁郁已经反应无能了,只好听天由命了。
霍修贤起身,将祁郁的双腿分开,然后他坐在了祁郁的双腿之间,让祁郁的两条腿分别压在了自己的两条腿上。
这个姿势相当暧昧,可祁郁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异议根本毫无意义。
霍修贤伸手握住祁郁的双腕。
灵力探入,一寸寸深入,而后越来越快,越来越顺畅。
畅通无阻!
“嘶,什么情况?”
这一点完全出乎霍修贤的意料之外。
霍修贤起身,跪立,然后向前一扑,双手撑在床上,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压在祁郁身上了。两个人脸对脸的盯着看了老半天,两个鼻子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了。
“干嘛?”祁郁首先绷不住了。
“闻一下你的气息。”
祁郁憋气。
“别憋着,正常呼吸。”
没多一会儿,祁郁就憋不住了。
“纯净的寒凉之气呀,难道是……”霍修贤双眼冒绿光了,明显有些兴奋了。
霍修贤双手抚着祁郁的双颊,然后慢慢下移,从颈部到双肩,继续向下,又从手臂到指尖。一寸一寸,霍修贤神情凝重,目光专注,祁郁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深长而粗重了。
“终于要开始了吗?”
祁郁想着自己的身子怕是要保不住了,可她此时不要说力气,就连反抗的意愿都早已荡然无存了。
霍修贤放开祁郁的双手,然后又抓住了她的双脚。
“你在干嘛?”祁郁很平静地问。
“摸骨。”
“为什么?”
“看看你后半辈子的命理。”
这次是从脚尖开始,一路向上。小腿大腿,臀部腰部,后腰后背,前胸乳房。
“元阴体,果然是元阴体!”霍修贤闭上眼睛,他尽力抑制着内心的激荡。“难道这就是老天对我的补偿?老子在古斯界找了几十年,没想到在这儿一头撞上了。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个世界既然存在元阴体,那么其他的呢?应该也会有吧。”
“喂?”祁郁打断了霍修贤的思绪。
“干嘛?”
“你在干嘛?你到底要干嘛?”祁郁彻底抓狂了,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在算啦,命理是需要推算的,你不知道吗,小姐!”霍修贤义正言辞地回答。
“你,你真的在算命理?”
“那,那怎么样?”祁郁小心地问。
“什么怎么样?”
“命啊,我的后半辈子啊?”
“也没什么,也许好,也许坏,也可能很好,也可能很坏。”霍修贤漫不经心地说。
“废话,就这还需要推算,还需要搞那么大阵势,把老娘全身都摸了个遍,死变态!”祁郁恨恨地想着。“哎呀,糟了,这家伙不会真是个变态吧。”
祁郁那可怜的小心脏,倏地一紧。
要知道变态可比色狼更可怕!
“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关键时刻,要看自己怎么选择。”霍修贤接着说:“你在近期会有一次机遇,对你来说,将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霍修贤盯着祁郁的眼睛,“选对了,可能荣华富贵;选错了,或许穷困潦倒。选对了,天堂招手;选错了,地狱张口。”
“怎样的机遇?”祁郁问。
“这个,说不好。”霍修贤淡然一笑。
“张嘴!”霍修贤说。
祁郁轻启双唇,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
霍修贤俯下身体,吻住了祁郁,然后缓缓一吸。祁郁感觉仿佛有一股热流,从自己体内被抽了出来。
“行了!”霍修贤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祁郁。“我已经将你体内的阴火之气吸出,之前我已经用内劲将阻塞的经脉打通,你的病可以说已经治好了一大半,以后只要精心调理就可以痊愈了。”
“真的?”
祁郁不敢相信!她的病已经很多年了,看过很多医生,吃过各种药,都没有多大起色。这几年,她基本已经放弃治疗了。
“当然是真的,我干嘛要骗你。”
“那,能长出头发来?”
“这个……应该可以吧。”
“这算什么?因祸得福?不对,这家伙到底来干嘛,总不会是专程来给我治病的吧。”祁郁暗自想着,她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很忐忑。
“咱们之间的问题,还是有必要解决一下的。”霍修贤下了床,站在床边。“我姓霍,是新康医院的医生。让你弟弟带上我要的东西来找我吧。”
霍修贤说着,伸手将祁郁挂在胸前的那只琥珀摘了下来。动作自然而流畅,就像是拿自己的东西。
“这个,给我吧。就当是给你治病的诊金!”
“原来你是想要这个,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呢?”祁郁用她那俏丽的小眼神,一下一下地瞟着霍修贤,不屑,鄙视。
“原来的确只想要这个,可现在不同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霍修贤说得很坦然。他伸手在祁郁的胸口点了一下,祁郁就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像过电一样。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手指可以轻微的动作了。
“这就是点穴吗?”祁郁很好奇。
“点穴?就算是吧。”霍修贤说。
“半小时之后,你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霍修贤走了,只留下祁郁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
她愤怒,她憋屈,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