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钤是王珍的邻居,比王珍小好几岁。除了怀里抱着的小韩洁之外,她还有一个儿子叫韩磊,已有两岁。丈夫韩金钱是一名小学教师,工资低得可怜,在当时,如果按工分算,只能顶上一个妇女的工分。韩金钱斯斯文文,很少与人发生争执。而艾钤则与他恰恰相反,她是一个比较喜欢斤斤计较又比较啰嗦的女人,动不动就会跟人争执几句,不吵不痛快。每次与韩金钱争吵时,韩金钱都忍让着她。艾钤不光喜欢和人争吵,更多的时候是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了解她的人,大都很少相信她所说的话。
这次,艾钤突然提出这样的想法,王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没有对艾钤的提议表现出兴奋与赞成,但也没有反对。
王珍对艾钤说:“你有这想法,我当然高兴,但我在刚怀上孩子不久就吃了几付坠胎药,原来打算不要这个孩子的,可连吃了几付都不见效。我以前听一些中医说过,这种药对孩子以后的成长有些影响,我担心他生下来是个不正常的孩子,所以,你的提议,我不敢接受。”王珍说的也并无道理。她怕在孩子还未长大,而且在还没有确定孩子是否正常的情况下与艾钤一起对孩子私订终生,未免对两个孩子太不负责了。
王珍说完这些顾虑,原本以为艾钤会取消这个想法,可没想到,她的态度更坚决,立场更坚定地说:“不会的,我肯定这孩子生下来一定很健康,很聪明,说不定比他几个姐姐和哥哥都聪明。”
王珍不再说什么。其实她不敢确信艾钤所说的一番心血来潮的话,但又不好再说些反对的话。
外面的雨依然不停地下着,堂屋中间的火盆里,干柴正在烈火中熊熊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