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柔嘉紧紧拉住齐凯风的衣角,他自然懂得她的难过。
看到王语若今天的样子,她想到了自己······
曲柔嘉双眼放空,陷入可怕的回忆里。
曲柔嘉的父亲曲严,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为了纪念曲柔嘉的出生,将公司的名字同时更名为艾嘉集团。她的母亲是一名出色的芭蕾舞演员。曲柔嘉从小就跟着母亲学习芭蕾舞。她像一只小天鹅般跟在母亲身后。雪白的皮肤,标志的脸蛋,加之出生在优越的家庭里,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她更像一位高贵的天鹅公主。
在同龄的孩子羡慕着她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从公主变成了灰姑娘。
在她7岁的时候,在母亲的一场演出上,舞台顶上的镁光灯突然落下,毫厘不差地砸向她的母亲。就这样,她亲眼看着她身穿洁白的芭蕾舞服的母亲,倒在了她挚爱的舞台上,她的鲜血将舞服染得通红,像晚冬盛开的木棉花。整个剧场的人慌成一团。
就这样,曲柔嘉在7岁的时候,失去了爱她的母亲,她的芭蕾舞偶像。
失去母亲的曲柔嘉,并没有因母亲在舞台上的离去而放弃芭蕾,她告诉自己,要替母亲继续在舞台上起舞,为了母亲要活得更灿烂。而她的父亲,对她则是愈加宠爱。
但时间过了不久,曲家便入住了新的女主人,宋清。她到曲家的第一天,便带上了她的女儿,宋馨。
宋清,这个人对于曲柔嘉而言,并不陌生,她曾是父亲的女秘书。她和曲柔嘉的母亲不同,总会打扮得珠光宝气。
在父亲面前,她总会对曲柔嘉很好,嘘寒问暖。而父亲不在时,宋清从不会对曲柔嘉说一句话。曲柔嘉性格温婉,对于这样的后母,她在童话里见得多了,所以并不去理会。但对于那个后母带来的姐姐,她却不得不给自己穿上铠甲,保护自己。她不是白雪公主,她已经变成了灰姑娘。她原本拥有的一切,宋馨早已占据而去。她不在乎,只要守护住母亲给她留下的一切,她就能好好生活。对于父亲,她早已不会去诉说委屈,现在的曲严,眼里只有宋清。
“把你的舞鞋给我,我要在迎新晚会上跳舞。”宋馨盛气凌人地对曲柔嘉说道。
“你让阿姨给你买一双就是了。”曲柔嘉回应道。
“我就是喜欢你这双!给我!”
“不可以。”
“馨儿,过来,和她吵什么,妈给你买更好,更漂亮的。”宋清过来,瞟了一眼曲柔嘉,对宋馨说道。
曲严从公司回来,对她们说:“清儿,我要到美国那边谈个合同,最快也要两个星期才能回来,你在家好好照顾孩子们。”
“嘉嘉,好好听阿姨的话哦”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嘉嘉的。”宋清对曲严说。
“嘉嘉,你在迎新晚会上的表演爸爸不能去看了,我叫阿姨给你拍录像,回来爸爸再看,好不好?”
“嗯。”曲柔嘉淡淡地回应道。
而就是那次,宋馨拿走了曲柔嘉的舞鞋,争执只是,宋馨狠狠将曲柔嘉推向花瓶,曲柔嘉同花瓶一同倒下,花瓶的碎片划破她的皮肤,鲜红的血从伤口上慢慢渗出。她不敢喊疼,在那个家里,没有人心疼她。
“嘉嘉,我知道你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没事,都过去了,有我在呢。”齐凯风心疼地抱着她,安慰道。
他们是一见钟情的恋人,一个擦肩,就注定两人注定走到一起。
“好了,很晚了,回去吧。好好睡个觉。晚安。”齐凯风吻了曲柔嘉的额头,对她说。
“嗯。”
王语若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叶家对她照顾有加。叶安歌只要一放学,就往医院跑。王语若的呼吸道总算缓了过来,但是身上的伤口在愈合,总会痒痒的,她总会忍不住去挠,便又把伤口挠破了。叶安歌发现了她的这一小动作,所以格外注意她,只要她的手一靠近伤口,他就抓住她的手,对她说:“来玩石头剪刀布吧!”
王语若总会嫌弃道:“叶安歌你好幼稚啊!”可是说完就会把手握紧,准备接招。其实她比他更幼稚。
在王语若出院的那一天,王逸与郁文心终于放下手头的工作回国。
叶家。
“陈洁姐,真的太感谢你们对语若的照顾了。你们我们夫妻俩,都在忙着工作,对她真的很亏欠。”郁文心对陈洁说。
“妈妈,您和爸爸真的要多陪陪我,不然我都快要成阿姨的孩子了。”王语若对郁文心抱怨。
“呵呵呵,那阿姨真的太开心了。”陈洁被王语若的话逗乐了。
郁文心抱着王语若,拍了拍她的背,说“爸妈一定抽时间多陪你。不过经过这次这件事儿,妈妈不放心你自己在公寓里住了。我和你陈洁阿姨商量着你要不要就搬到叶家,和哥哥妹妹一起,你们也有伴儿。”
“阿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还没等陈洁说话,叶安歌便回应了郁文心。
“瞧瞧这孩子。”叶炜打趣道。
“好好好,以后语若就在家里住吧,这样阿姨好照顾你们。”陈洁开心得不得了。
叶安宁在叶安歌耳边悄悄地说:“哥哥,太好了,姐姐可以给我们煮好吃的了。”
叶安歌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说:“就想着吃吃吃,你个小馋猫。”
待王语若身体痊愈,王逸夫妇便回到法国了。王语若也搬到了叶家。
冬天如期而至,王语若这天起得很早,起床后便拉开了窗帘。她擦亮眼睛往窗外看,一片片雪花从天上纷纷落下,地上的积雪还不多,薄薄一片。景观树上结了一层白霜。
王语若裹上一件素蓝色的羽绒服,跑到了院子的秋千上。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叶安歌突然从她背后冒出来,她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心里的浪漫因子说话了:“是啊,第一场雪。”
叶安歌把拿来的毛毯盖在王语若腿上,坐到了她旁边。
那个清晨,两个人静静地荡在秋千上,心里都想着“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