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人在家等着王语若回来吃饭。天已经很晚了,陈洁对叶安歌说:“安歌,语若今天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她今天值日,但值日也不会这么晚啊。”叶安歌说。
“打个电话给她吧。”陈洁说。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又打了她公寓的座机,依旧没人接。叶安歌突然想到:“她今天早上出门着急,她说她没带手机。”
叶安歌着急得对爸妈说:“你们先吃饭,我先出去找找。”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路上,他打了齐凯风的手机:“凯风,你女朋友手机号多少,语若没回家。”他拿到曲柔嘉的电话,打了过去:“你好,我是叶安歌。语若她现在还没有回家,你们还在学校么?”
曲柔嘉疑惑地问道:“什么?她没有回去么?今天值日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告诉她,你在等她呢。”
叶安歌心里乱成一团,说:“我先到学校找找。谢谢你了。”
“我和凯风也一起过去。”曲柔嘉说。
校门口,他们遇见,叶安歌跟曲柔嘉说:“她今天没有带手机。”
“先到保卫室查一下监控吧。”齐凯风说。
他们匆匆奔向保卫室,大门的监控显示,今天晚上王语若并没有出学校大门。他们看了好久的监控,最后王语若在监控视频里出现的地点就是学校的小花园。学校里的监控并没有覆盖整个校园。
保卫处告诉他们,给王语若带信的人可能不是他们学校的同学,大门刷卡处,并没有他的记录。与此同时,校警出动,在校园里寻找。另一方面,叶安歌他们到了学校小花园。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只听到了夜晚小虫子的鸣叫声。
叶安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突然想起,小花园的尽头,通往的是学校正在修整的11号教学楼。
“11号教学楼!”他们往那儿奔去,并通知了保卫处。
正在修整的11号楼没有通电,一片漆黑。油漆味很重。校警赶到,给了他们手电筒,一层层地往上找。
“语若,你在这儿么,语若!”
“语若!语若!”
王语若听见有人在叫她,但是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刚刚为了把气窗打开,她从桌子上摔了下来,地上的玻璃渣子深深地扎进她的身体里。她已经没有一丝丝力气告诉外面的人,她在这儿了。
他们跑了一个又一个的教室,都没有找到。只剩下最后一层楼了。
718教室,曲柔嘉发现,这个教室被锁了起来,她用力拍着门,往里喊:“语若,语若,你在么!!?”叶安歌和齐凯风听到喊声,急忙跑来。
这个锁并不是学校的门锁,校警用工具把锁砸开,打开了门。叶安歌手电筒的光线直照到王语若身上。她的白衬衫被血染得一块块的红,脸色白得像张白纸。叶安歌跑过去抱起了她。“语若,语若,醒醒。”他呼喊着。曲柔嘉看着王语若的样子,心突然被揪住了,紧紧拉住齐凯风的衣角。
“柔柔,别怕。”齐凯风安慰曲柔嘉道。
曲柔嘉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下来,不让那些记忆从她脑子里跑出来。
校警已经打了120。
救护车到了学校,陈洁和叶炜也到了。陈洁和叶安歌陪着王语若上了救护车,叶炜在与学校沟通。
叶安歌对齐凯风说:“你和柔嘉先回去吧”
齐凯风点头说:“嗯嗯,保持联系。”
急救室门前,叶安歌紧张的握起拳头,指节发白。陈洁看着如此着急的叶安歌,没有问他来龙去脉,先联系了王语若父母。
“文心,语若她······”
“洁姐,语若她怎么了?”
“她在学校受了伤,现在还在急救。”陈洁说道,这时,医生从急救室出来。
叶安歌跑上前问:“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对油漆的气味过敏,呼吸道受了损伤,导致短期缺氧。身上的玻璃碎片都清理了,目前没有大碍,但还要继续输氧。等她醒来还要检查。”
陈洁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对电话那边的郁文心说:“医生说暂时没有大碍了,但还要继续观察。”
郁文心着急又内疚:“都怪我们,把她自己留在Q市。”
“怪我们没有照顾好她。”
“她总和我说你们很照顾她。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能怪你们呢。等她醒了,告诉我。”
“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
“我把这边的工作处理一下,过几天就回去陪她。”
“好。”
·······
病房里,叶安歌陪着王语若。看着她手臂上缠着的绷带渗出的血迹,心揪成了一团,恨不得受伤的是他自己。
“叶安歌·······”
“你醒了么,感觉怎么样?疼不疼······”叶安歌心疼地问道。
“疼·······”没有人关心还好,听到关心的话,更何况是叶安歌的话,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叶安歌对于女生哭,从来手足无措。叶安宁哭的时候,他都是让她哭够了再去哄。而对于王语若,他不想用对妹妹的方式对她。他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滴,故作打趣地说:“别哭啦,变丑了。”
看她情绪平静,便问她:“到了718教室之后,发生了什么。”
“有人和我说你在那儿等我,我就找你去了。到了718教室,我看你不在那儿,我就想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结果还没等我出去,门就关上了。教室里的油漆味很重,我很快就感觉很难受,就想要把窗户打开,但所有的窗都封死了。我试图打开门顶的气窗,但在桌子上没站稳,摔了下来,地上的玻璃就扎在了身上·······”王语若说着说着,情绪又上来了。叶安歌安慰着说:“好了好了,别去想那个了,好好休息,我,我和妈妈在这陪着你。”
王语若点点头,又沉沉地睡去了。
由于学校监控的不到位,没有查出锁门的是谁,王语若也不想把这件事弄大,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