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你最好的我,可现在的我,怎么面对你······
“语若,回去以后,我们到维斯医院去,好么?”郁文心看她情绪还算稳定,便期待她坦然接受这一切。
“妈,我病好了,我没病。我不要去的。”她闭着眼睛,把耳机带上。好像把全世界隔绝了似的。
郁文心想起医生的话,忧愁不已。
“她的病,虽然在这些年有所缓解,但这次事故给她带来的打击,并不比5年前的小,而现在分裂的情况愈加明显,也就是说,她发病的时间间隔会加大,但发病强度也在增大,可控难度也更大。”
郁文心看着她,无奈地对王逸摇了摇头。
离璃工作室还在应付着各大媒体,离璃离开Q市的消息工作室的同事还未知情。
“我们必须联合警方,尽快开一场新闻发布会。”丁梓在看着舆论对离璃犀利的评论,实在忍无可忍。
此时,Arno的一个电话告诉她,离璃离开了。
“你说什么?”
当丁梓把这个消息在工作室宣布时,同事们都手足无措。
“我现在马上和法国总部联系。”丁梓说。
在舆论依旧众说纷纭之时,案件却有了重大进展。
在齐凯风的调查中,原来当年为文工团提供镁光灯的方铭,就是南尼村的人。那时候,文工团更换了一批新的镁光灯。他在资料库里找出了当年对此案件调查的资料。当年所提供的进货单和柔嘉留下的进货单并不一样。都是进了10个镁光灯等,但柔嘉手中的进货单的规格中,却比方铭进的重量高出5倍。在当年的案子中,结论是场记许浩没有检修好铁索,导致意外的发生,许浩也负了主要责任,被关了10年。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了。齐凯风微微皱起了眉,心想:“是一场冤案,该申了。”
他找到了许浩。破旧的小巷里,泥泞的道路上发出污水的恶臭味,夹杂着食物腐烂的味道,让人作呕。在铁锈斑斑的店铺招牌下,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光着膀子拿着利刀解剖着一头已被开膛破腹的猪。
齐凯风走近,礼貌地问道:“大叔,你好。”他没有拿出警官证对许浩盘问。
“买肉啊?”许浩问了他一句,眼睛还是在猪的身上。
“请问,您知道曲柔嘉么?”
听到曲柔嘉的名字,许浩拿着杀猪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愣了愣神,放下刀,转过头来,看着齐凯风。
见此态,齐凯风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
“我知道您一定知道柔嘉的事情,我是她的男朋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向您了解一下当年的事的。”
许浩洗了洗手,对齐凯风说:“进来坐吧。”
他给齐凯风倒了杯水,便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啊,杨艾是团里最好的芭蕾舞演员,但就是那一次······”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也因为这件事,被判了10年,妻离子散的。
我出来了以后,偶尔一次,到五金店买灯泡。瞎聊时,那个老店长知道了我是当时文工团的场记。
他说:‘你怎么这么马虎呢,都换上重了5倍的灯,为什么不加固铁索啊?’
重了5倍的镁光灯?我就纳闷了,问他:‘你什么意思?’他说当时的灯,是原来文工团用的灯的5倍重。可这我哪里知道呢。我当时只是一个临时杂工,在进团里之前,那些灯全都拆掉了,没有对比,也不知道那灯有多重啊,不就往上装了么。进货的单子我也没能瞧上一眼,所以也就没有加固铁索。但老板和我提起这件事以后啊,我就想起,当时进货单上的店铺并不是这家的,可这家的老板怎么会知道呢?然后从他口中我才知道,原来镁光灯的增重,只是在灯座里加了5倍重的铁块,只要灯碎了,铁块也就会掉出来。但那时候,警方也查过,全部的灯,都是原来规格的灯。但我在五金店也掂量过,当时我装的灯,一定是重了5倍的灯。我也不是个傻人,就带着五金店的发货单找到了曲柔嘉小姐。”
“得到这个线索,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不报案呢?”齐凯风压住心中的愤懑。
“十年啦,我还能奢求什么,就算报了警,我一个有过前科的人,冤枉,谁会理我?我已经无所求了,也不想折腾了。但杨艾的家人,至少他们需要知道真相。我才把进货单给了曲小姐。谁知道,她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又5年过去了,那二十多年的往事,早就没有人再提了。”他摩挲着手中的杯子。
齐凯风为他这样的想法感到生气。但如人饮水,他也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他没有像许浩表明他警察的身份,打了招呼,便从小巷子出来了。
往事一幕幕从齐凯风脑子里闪过。他分析着二十多年前的文工团案子,而方铭,是不得不找的人了。
他根据档案提供的信息,来到了南尼村。
警车沿着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开过,停在了铜铃巷巷口。
巷口坐着一位七旬老者,齐凯风下车来,走到他面前问:“您好,请问您认识方铭么?”
老者呆呆地看着他,此时,村里的一位穿着蓝布衣服的中年女人过来说:“警官,这老头痴呆的咧,有啥话问我吧。”
“请问,方铭,您知道这个人么?”
“方铭?哎哟哟,这个人啊,已经死好久了咧!”
“死了?”齐凯风震惊到,但在户口上,他并没有死亡登记。
“是的呀,都有好久的咧,十几年了。”
“您有对他了解多少?能和我们说说么?”方铭已死的消息,无疑让线索在此断开。
“唉,这个人啊,也是我们村的可怜人。我们村子穷,有的人,连老婆都娶不起的咧,可是方铭啊,却娶了个很好看的媳妇,还到了大城市去了。在村里他也没有亲戚,谁也不知道他在城里怎么样了,都觉得他是发达了,不会再回这个穷村子了。但是,也记不清是过了多久吧,他很落魄地回来了,一直待在家里,也不和村里人打交道,渐渐地,大家也就不搭理他。时间久了,突然有一天,邻居就发现他死在家里啦。”
“他是怎么死的?”齐凯风问。
“谁知道的哦!他无亲无故的,老婆又没有跟回来,肯定是跟别人跑了哦!”
村子里的其他人也聚在一起讨论着,齐凯风不想造成影响,离开了南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