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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读世(2)

徐缉熙的文章中,点评当年沪上新诗的《读诗漫评》(1975年12期),只是应景之文,可以存而不论。毛泽东晚年再次号召读《红楼梦》,强调它是政治小说。徐缉熙的《论〈红楼梦〉》(1973年2期)、《鲁迅是怎样读〈红楼梦〉的》(1974年6期),应是配合这一号召而作。后文开篇就说“《红楼梦》是一部政治小说”,奉旨行文的痕迹一目了然。他的《漫谈看一点文学史》(1975年8期)说:“毛主席一再号召我们要关心上层建筑,要能文能武,提倡读一点历史,读一点小说”,兼之上年岁末毛泽东“已印两部文学史”,读一点文学史已成时髦。徐缉熙的文章自然是这一背景下的遵命之作,其论《水浒》说:这“是一部反映农民起义的长篇小说。尽管由于作者的阶级立场的限制,小说的思想倾向是只反贪官,不反皇帝,以至颂扬宋江的投降主义路线,但这部小说仍有助于我们认识封建时代农民起义的长处、弱点及其失败的历史教训”。文章写作与刊登时尚未获悉毛泽东有关于《水浒》评论的谈话,批判的调门还没高八度,总评与但书那几句话还不致太离谱。但毛泽东的谈话当月就以中央文件下发,次月4日《人民日报》刊发社论《开展对〈水浒〉的评论》。于是,《批判》9月号登出《青年工人谈〈水浒〉》的座谈会发言时,特加一段《编者附言》,引用徐文上述论断后指出:“最近我们学习了毛主席的指示和鲁迅论《水浒》后,认识到这个观点是错误的。文章的作者在提高认识以后,对自己原来的观点进行了自我批评,并积极投入了战斗。”徐缉熙如何“自我批评”的,已不得其详,但时隔一月,《批判》就发表他的《歌颂什么,反对什么?》(1975年10期),副题是“评《水浒》的投降主义本质”,似乎旨在表明他的“自我批评”与“积极投入了战斗”。但这篇急就章颇有敷衍成文之感,远不及其评《红楼梦》之文畅达淋漓,也许他原就以红学见长,而急转弯的文章又不那么容易写。“文革”以后,《红楼梦》始终是徐缉熙学术重点所在。去年,他将历年“红学”成果,结集为《读红手记》,作品简介说他“文字不媚俗”。之所以能从奉旨评《红楼梦》到“不媚俗”,《后记》里有一句别有深意的话,道出了他对那段往事的深层思考:“当然,用现代的政治概念对这部小说作牵强附会的政治解读,更是伪科学!”

现以《金瓶梅》研究驰名的黄霖,在《批判》上刊出过《眼前二万里风雷》(1975年12期),是评新出《儒法斗争史话》的,“《史话》本身就是批林批孔的产物”,书评自然也是遵命之作。“编写这部近二十五万字《史话》的是十六名青年工人”,其中就有第三代海上学人,且留待下文再说。

戴厚英后以作家成名,“文革”前与“文革”中,也写评论文章。她的《“特种学者”的“考证癖”》(1974年6期),是批判胡适红学考证的。她后来反思说:那些都是脑袋还没有长在自己脖子上,作为别人的写作工具时所写的东西。包括这篇文章在内,她的那些东西都未收入其惨遭横死后行世的《戴厚英文集》。有学者指出,这些文章尽管对一般读者已无阅读价值,“对研究者来说,自然具有历史资料的意义”,“以后如有人编辑出版《戴厚英研究资料》,倒是应该收入她的理论文章的,因为这些文章毕竟反映出她青年时代的思想轨迹”(《海上学人漫记》258页)。善哉此言,推而广之,岂独戴厚英研究为然,对其他学者的个案研究也应如此处理。唯有这样,才能真实地还原学人的全貌,拼缀出有意无意被遮蔽的现代学术史真相。

1973年8月7日,《人民日报》奉命发表杨荣国的《孔子——顽固地维护奴隶制度的思想家》,拉开了批林批孔运动的序幕。《批判》不甘落后,为配合战略部署,也刊发了刘修明的《孔子传》(1973年2期)。笔者与作者曾有交往,可惜未便探询这篇文章的组稿秘辛(企盼他与这份杂志的所有亲历者,都能为这段历史留下足资采信的实录)。“文革”以后,他以治两汉史知名,相比代表作《从崩溃到中兴:两汉的历史转折》,由其主编的十六册《话说中国》图文本更享盛誉。

余子道的《从东北解放战争看林彪的右倾军事路线》(1974年6期)与《从抗战初期的战略转变看林彪的右倾军事路线》(1974年8期),都是批判林彪军事路线的。其时,批林是打死老虎,所谓“右倾军事路线”也是中央文件定下的调门,这样的文章在“文革”结束后也未必会受牵累。作为中国现代史专家,“文革”后,他出任过复旦大学历史系,其《民国军事史》课程颇有好评,他在《批判》上的文章倒都与这一方向有关的。

作为上海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的中国近现代史学者,吴乾兑的《抗战时期的一本革命三字经》(1975年6期)虽有批判孔孟之道的套话,但介绍的是“红色文物”,想来其后也不致惹上麻烦。杨立强的《辛亥革命后的袁世凯》(1976年8期)发表之际,正值“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甚嚣尘上之时,尽管内容似无失实,但借袁世凯“疯狂复辟”牵扯到“翻案、复辟不得人心”(行文中这句话颇觉突兀,不知是否编辑部定稿时横插一杠),所指为何,明眼人一目了然,不知后来是否有“说清楚”的遭遇。上世纪80年代,他在复旦大学历史系开设“北洋军阀研究”课程,文章的史实还能派上用场。

批林批孔方兴未艾之际,《批判》发表了金冲及的《〈天演论〉和中国近代反孔思潮》(1973年3期)。文章以毛泽东对严译《天演论》的评价“前半是唯物的,后半是唯心的”为立论依据,勾画了一个“以反孔开始,以尊孔告终”的严复形象,而近代“新学与旧学、反孔与尊孔这两种思潮的斗争”则是全文大背景,配合批孔自不待言。改革开放后,金冲及曾任中央文献研究室副主任,还出任过中国史学会,他不仅是中央文献出版社版《毛泽东传》的两主编之一,同时还主编了被毛泽东打倒的对手《刘少奇传》。由他主编的《毛泽东传(1949-1976)》认为,1973年下半年毛泽东“没有主张要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批林批孔’的政治运动”(1680页),那么,他在《批判》上的“反孔与尊孔”之说,听从的究竟是哪家号令呢?二十世纪中国史,尤其后半期,也真让人云里雾里。

在《批判》上现身的第三代学人,除前文提及的沈津,还有杜恂诚、陈大康、仲富兰、胡申生、石源华与余秋雨等。除了沈津与余秋雨,大都数人当年还没跻身学界,只是以大学工农兵学员或“工人理论学习班”成员而初露头角。

杜恂诚当初还是上海味精厂工人,他的首发之文是《由“结合部”想到的》(1975年3期),歌颂在新的生产关系下,“哪里有结合部,哪里就有‘龙江精神’”。他还以工人身份发表了《“斗争并没有停止”》(1976年2期),评论“以第十次路线斗争(即毛泽东与林彪的较量)为背景”的剧本《樟树泉》(作者就是后来以《苍天在上》等官场小说三部曲而广受好评的小说家陆天明)。杜恂诚评《水浒》的文章都未署厂名。其《论晁盖》(1975年9期)以毛泽东“屏晁盖于一百零八人之外”为论旨,歌颂“晁盖毕竟不愧为农民起义的英雄”。他与“洪延青”联名发表了《宋江与武训》(1975年11期),也是配合领袖“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号召的,不得而知的是列名于前的“洪延青”究竟化名,还是确有其人。“文革”以后,杜恂诚转入经济史学界,似乎远离了当年涉足的文史领域,近年《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上经常有他关于中国近代经济史的大作。

陈大康先后刊有《论阮氏三兄弟》(1975年9期)与《并非小事》(1975年12期),后文说报刊文章难字注音的,与政治运动无关。前文首先论述阮氏三兄弟是“紧跟晁盖革命路线的革命将领”,而后指证他们在宋江那里“受到了越来越严重的排击和打击”。文章虽也配合运动,但在六名水军头领排名次序上,以石碣上的天罡排序与数日后四寨水军头领排序相对比,考实宋江将三阮位置“在往后挪移”,却颇有说服力。他在“文革”后考进入复旦大学数学系,后改投华东师范大学郭豫适的门下,专治中国小说史,以专着《明代小说史》而声名鹊起,抑不知《论阮氏三兄弟》在敦促其折回明代小说研究中占多大权重。

复旦大学历史系首届工农兵学员,1972年赴七一公社开门办学,参加了公社史的调查和编写。这册公社史出版当月,《批判》刊发了该校历史系学员王金保与石源华合署的书评《战斗的史篇》(1974年7期),副题就是“喜读《上海七一人民公社史》”。石源华其后留校,从事过民国外交史研究,现为复旦大学韩国研究中心主任,这篇书评不知是否其史学处女作。民俗学家仲富兰当年也是复旦大学工农兵学员,在评《水浒》时发表过《宋江的“反诗”》(1975年9期),现为上海市民俗文化学会会长。

在批林批孔运动中,为培养所谓自己的“理论队伍”,上海市委写作组举办了历史学习班。据《青年工人讲儒法斗争史》(1974年7、8期连载)说:“这个学习班共有十六名学员,都是来自工厂和农场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工人,主要是学习儒法斗争史。”该文就是“经过集体讨论,分头执笔写成的宣讲稿”,而上文提及的《儒法斗争史话》也是他们“几个月来的学习成果”。历史学习班成员在《批判》上列名可考的共九人,似乎唯有胡申生后来进入了学界。他当时是上海工具厂工人,除了参与编写上述宣讲稿,《批判》还选载过他与另两学员合署的《儒法斗争史话》之一《女皇帝武则天》(1975年1期)。江青曾一再把吕后、武则天捧为法家政治家,《批判》相中此文自有深意在焉,尽管作者也许未必了然。胡申生现为上海大学教授,作为知名的社会学者,在今年沪上“中国梦”主题群众性基层宣讲活动中还有他的身影。

在第三代学人中,余秋雨是最具话题性的。关于他与“文革”,与上海市委写作组,与《批判》、《朝霞》等刊物,与石一歌化名等关系,早在本世纪初,就因“二余争论”而掀起过轩然大波(重要争论文章收入余开伟编《忏悔还是不忏悔》,中国工人出版社,2004年),有人甚至揭秘他“写了一系列颇有影响的文章而深得头头们的欣赏”,乃至享受当时“中央首长”接见的殊荣(上引书108页)。笔者不想评断其他的是非,仅仅讨论《批判》上署其真名的大作。

据《余秋雨的一封公开信》(2000年1127期《文学报》),他说发表过《胡适传——五四前后》(1974年1期)与《读一篇新发现的鲁迅佚文》(1975年8期,下称《读鲁》),而后特别声明:“在‘文革’期间,除了这两篇,我还写过两篇农村题材的散文。”两篇散文也许刊在《朝霞》上,此不具论。至于说只写过上述两篇大批判文章,却显然有误。仅在《批判》上,他的署名文章就有四篇,除以上两篇,还有《尊孔与卖国之间——从鲁迅对胡适的一场斗争谈起》(1973年3期,署名秋雨)与《评胡适的〈水浒〉考证》(1975年10期,下称《评胡》)。

那封公开信提及《胡适传》说:“这样的文章对胡适先生当然是不公正的,但说当时产生多大影响,我不大相信。”前一句不失为反思;后一句却意在开脱,《批判》创刊号首印数高达三十万册,其后印数更有超过,说影响不大,过来人谁都“不大相信”的。对于《读鲁》,余秋雨承认是他“主动写的”,“但编辑部觉得太学术,在前前后后加了很多政治性的陈词滥调,这是当时惯例,但我由此决定不再在那里写文章”。或许那些“政治性的陈词滥调”并非他的手笔,但说“由此决定不再在那里写文章”却有悖于史实。

《读鲁》发表不久,《批判》就刊发他的《评胡》。该文劈头就说:“胡适是中国现代史上一个臭名昭着的投降派。他叛离五四新文化运动,投降过北洋军阀,投降过国民党反动派和美帝国主义。”相信作者仍会重复公开信里所说:“这对胡适先生当然是不公正的。”但有必要指出,《评胡》已以黑体字引用了毛泽东1975年8月14日关于《水浒》评论的谈话,而这份谈话作为中央文件下发到上海市委写作组,最早也在8月20日前后(详见《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十三册459-460页注释)。而刊登其《读鲁》的那期《批判》,据版权页,出版于8月18日,也就是说,其《评胡》只能写在《读鲁》发表之后。这样,他表白“由此决定不再在那里写文章”,自然陷入了罗生门。也许,公开信里那个说法,只是一时失忆而已。

“文革”结束,在《批判》定性为帮刊后,深陷其中者受到了清查,由于当事者大多讳莫如深,其内情至今不甚清楚。本文涉及的海上学人中,第一代以刘大杰最为众矢之的,“他的罪名也不再是资产阶级学术观点,而是向政治上上纲上线了”(《海上学人漫记》)。陈旭麓回到华东师大,也遭遇了“风风雨雨,深文周纳”,“甚至连一个教授职称也历久不能解决”(唐振常《川上集·热泪祭旭麓》),多年位居“文革”后全国最资深副教授之一。另据2004年8月13日《新京报》的《余秋雨调查》,第二代学人中,徐缉熙也受到清查,“当时心里非常害怕,恨不得竹筒倒水,总希望早点解脱”。他还说及第三代学人余秋雨:“在文艺组肯定解脱得比较晚,我解脱时他还没有解脱。”据当今沪上一位资深的文史编辑(他实际上也应归入第三代学人)说,他当时还是工人,因在《批判》上发过三篇文章,原系统就长期将其打入另册。足见受《批判》之累者,远不止以上几位学人。

四十年后,之所以重新梳理海上学人与这份杂志的诸般关系,绝非曝光旧闻,摊晒老账,而是旨在理性反思:在那个特殊年代里,权力与学术、政治与学者、学术自由与学者人格、思想饥渴与文化禁锢之间有过怎样的异化,留下了哪些足资后人汲取的教训与启示。

首先,权力与学术的关系。现在知道,包括《批判》在内的那几份杂志,都隶属于当时上海市委写作组,而上海市委及其写作组又有着通天的关系,事后说有当政者直接操控这些刊物,也不为过。但当年批林批孔,评论《水浒》,乃至“批邓与反击右倾翻案风”,都以红头文件下达,这些当政者指示市委写作组(或工人学习班)的学人撰写批判文章,至少程序上都在行使最高指示与中央文件所赋予的权力。身处其中的一般学人有几个能够洞烛高层权斗的复杂内情,大都认定自己在为伟大领袖的战略部署当呐喊者,做马前卒。及至权斗定局、内幕揭晓,才知道站错了队,上错了船。就此而言,那些后来遭清查的海上学人,不啻是这种权力异化学术的牺牲品与受害者。即以徐缉熙两论《水浒》而言,前文已“左”,后文更“左”,但同样都是权力操纵学术的奉命之作。可以断言,海上学人在《批判》上的多数文章,都是权力支配下的产物。

痛定思痛,教训是沉痛的。学术之外的任何权力,不论以何种名义,走何种形式,都不应该役使学术。只有这样,学术才不会沦为权力的婢女,而权力执掌者的成败荣辱也不至于拖累学者的政治生命与学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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