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还隐藏着哪股暗中势力,这事要是不查清楚,苏秉桦真是睡觉都不踏实,虽说皇宫现在的保护经过这两天的安排有了质的提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正史上虽说记载的真正死于谋杀的皇帝没几个,但在各朝流传下来的野史上,这种事是多得不胜枚举。
想到这,刚要说些什么,就看见还跪在殿中的陈平,话一转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这话一出,更是让陈平误会,他声音有些发颤的答道:“回陛下话,发生命案那会就有不少人发现,等臣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围了好多人,只怕这会这事已经传遍京都城了。”每说一个字,他就是一抖,可他现在又不敢撒谎,生怕让皇帝找着麻烦,是有什么说什么。
没在意他的语气,苏秉桦淡淡的道:“这事朕知道了,好了,你先下去,有事朕会叫你,回去以后和城防军联系,加强京都各处的寻访,但注意不要扰民。”
这就完了,走在出宫路上的时候陈平都有点不敢相信,皇帝就这么放自己出宫了,什么事都没有,和做梦一样。
其实苏秉桦现在是真没什么心思和他计较,对他来说当前大事就是就是怎么解决这件事。对方杀的这几个人实在让人猜不出心思来,他到底是敌是友还不能下定论,凭一个京兆府的府尹明显没什么用处,只要现在不给他添乱他就心满意足了。
等陈平一走,苏秉桦就起身渡步,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看在宁王眼里有了些明君的模样,不过他的疑惑可还没解,想了想还是出口问道:“这事陛下可知?”
一听宁王这样问,苏秉桦就知道对方是误会了,这事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误会,苦笑一声道:“我知皇兄心中所想,只是这事朕真的不知道,自朕登基以来不过刚刚十几日,那里的人,也只为皇兄动用过一次,除此之外就再也出动过。”
那一次,是右武卫。
被皇帝提到此事,宁王也是一阵尴尬,那算是他和皇帝说了大话,他原来那叫什么掌控右武卫,只是被先皇嘱托,真到那了才发现根本没人听他的,这才求助于皇帝,不过,他现在也是真心和皇帝站在统一战线的。
苏秉桦当然也知道,要不是这样,他能让宁王看了今天一出笑话还和他谈笑风生。
想了一会理了一点头绪,随即下令:“来人,召京都三品及以上当朝大员全部觐见,另召大理寺少卿东方烜,清正司掌使章卿一同觐见。”宁王能误会,其他人一定也会误会,趁着现在还没发生大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毕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不吭声万一被当成是默认,就真的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没有意外中的波澜,该到的都到了,能在大周当朝期间做到三品甚至以上的可没几个人,而能留在京都作为中央大员的这个级数的文臣也就十名左右,更何况今天还死了俩,能到场的就更少了,算上东方烜和张卿,也没几个人,让紫苑阁大殿依旧显得空旷。
人到齐,没有铺垫,苏秉桦直奔主题:“各位卿家都到齐了,想必今日发生在兴坪坊的事各位都听说了,朕也就不再啰嗦了。此事影响深重,罪徒胆大包天,公然挑衅我大周律法,连杀朝廷命官,实在是嚣张至极。
现在朕特命刑部、大理寺、清正司合力查办此案,一定要尽快把凶手缉拿归案,各位卿家对此事还有何看法?大家各抒己见。”
堂下下诸人相互看了一眼,老实说,刚刚听到这事的时候,很多人第一反应的确觉得这是皇帝下的手,接到皇帝传令,有几个是不想来的,生怕一连串的事都是皇帝阴谋,把自己召进宫就为把自己扣下,可云家、李家、郑家,几家带了头,大家一想,出了事还有高个子顶着也就跟着来了。可来了一看皇帝这语气,这事也确实不像是皇帝做的,毕竟,现在的皇帝明显不傻,不可能为了一时的痛苦干这自掘坟墓的事。
不是皇帝在京都又有谁还有这样的本事,要知道兴坪坊可是出了名的高官大员集中地,连郑家都在那,各家各院都有自己的家奴,谁家没个高手护院之类的,能在那里从坊西到坊东悄无声息地连杀五个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提场中各人的心思,皇帝话音刚落,宰相云曜当先站了出来道:“启禀陛下,现在查案固然重要,但却不是当先最要紧的。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加强京都各地治安,防止贼人再次作案。
再有山南道巡查使薛望是回京复职的,去兴业坊是拜会其老友杨明,现在不管他是被故意还是无意杀死的,其死在京都的影响甚大,薛家在山南道经营数百年,族中之人遍布山南各州郡,现在这薛氏族长的亲弟弟,薛家二号人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派人加以安抚,恐生变故呀!”
这一番话可是给在场所有人都提了个醒,这事还牵扯到荆州薛氏一族,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赶紧把这个问题解决,真有动摇朝纲的危险。
李博言也终于不再沉默,站出来开口道:“启禀陛下,老臣愿往山南走上一遭,我想薛达玉还是会给老臣一个面子的。”
苏秉桦听了这话想,薛达玉会不会给你面子我不关心,但让你去山南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都说山高皇帝远,在京城地界都管不住你,让你去了山南,老子还玩个屁。
正当他想着先找个好理由回绝了这事,郑沐又站了出来道:“文成此举多有不妥,如今京都正当多事之秋,军中、朝堂、民间都不安稳,正是需要我等合力坐镇中枢的时候,文成此时确实不宜离京,老臣到有一合适人选。”
“哦,郑卿家举荐谁?”
“赵王秉锐。”
想不到会从郑沐嘴里听过这个名字,苏秉桦也想起了那位让他印象深刻的皇兄,一个他最看不透的人,他,可信吗?
“臣附议赵王秉锐。”声音来自旁边的宁王。
他突然传出的声音引得郑沐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也让苏秉桦下定了决心:“好,来人,传召赵王秉锐进宫。”